當初唐約還是認為這是別人的人，也沒意識到自己的過度疏遠也會讓蔣書律難過。

　　對方一無所知，只以為是被討厭了。

　　卻仍然對唐約很好。

　　好到唐約明知不可以，卻控制不住心跳，控制不住翻江倒海的喜歡和愛。

　　等到正式上臺前大家擁抱，唐約有點想躲，蔣書律無奈地說：“再拒絕會讓人覺得我們團內關系不好的。”

　　那是一個一觸即離的擁抱，似乎是顧忌到唐約的排斥，蔣書律抱唐約的時間比擁抱柳汐潮和姚黎心的都短。

　　唐約甚至還沒感受到，就已經結束了。

　　工作人員也拍好了物料，沒多說什麼。

　　只當唐約失憶后反應慢一拍，幾十秒后拍了拍唐約的肩，說你快跟上，要上臺了。

　　9787星沒有偶像的舞臺，虛擬偶像是星際的追逐對象。

　　套皮人，設定好的人設和程序，一舉一動全都被精心算計。

　　反而失去了那種養成的樂趣。

　　唐約試著喜歡，但都很短暫。

　　登臺一瞬間，刺眼的燈光，遠處宛如星海的應援。

　　粉絲的喊聲，音樂聲，提詞器的特效都顯得浪漫。

　　當年的唐約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

　　這一年的唐約盯著同樣的提詞器，看著揮舞的燈牌，干冰縈繞出煙霧繚繞的感覺，好像是時間年復一年。

　　這已經不是獨屬于Away的舞臺了。

　　這是他的舞臺，不是外星人唐約，是已經地球人化了的唐約的舞臺。

　　他忍不住看向蔣書律，卻剛好撞上蔣書律的眼神。

　　好像夢回當年，結局卻改寫了。

　　“導播不要太懂了，這個對視！這個灑下來的雪片是真的嗎？”

　　“蔣書律你當年真當沒半點別的想法嗎？”

　　“你們當場親也沒關系，反正公開了。”

　　“靠啊！唐約這小子在團期間從不wink，現在居然沖蔣書律wink！！”

　　“是誰瘋了！啊原來是我啊——”

　　“最后一首是什麼歌……好想知道，沒找到歌單。”

　　“奶一個獨唱。”

　　一首歌結束，柳汐潮和姚黎心都拍了一下唐約的肩，然后下去了。

　　只有蔣書律還站在唐約身邊，兩個人還沒說話，只是對視了一眼，臺下就已經有人歡呼了。

　　蔣書律的頭發是下午接的，這個造型的海報仍然是不少人想要買到的限定款。

　　從他進場開始討論度就直線上升，剛才在臺下跟唐約互動的時候達到巔峰。

　　這個時候舞臺燈明亮，臺上的兩個人牽著手。

　　歡呼聲里唐約拿起話筒，想說點什麼，結果發現自己呼吸聲但都過于重了。

　　蔣書律還給他捋了捋氣。

　　唐約：“大家好，我有件事想說一下。”

　　就算已經連續表演了好久，唐約仍然習慣性地垂眼，然后又深吸了一口氣。

　　蔣書律又順了順他的氣，底下還能聽到有人的嗚呼聲。

　　唐約：“我……”

　　但他我了半天，還是沒說出完整的話，和剛才那個自若唱歌的判若兩人。

　　底下又都是笑聲。

　　唐約看向蔣書律。

　　蔣書律：“那你閉上眼緩緩。”

　　唐約噢了一聲。

　　蔣書律還蒙住了他的眼睛，眼尖的觀眾已經發現舞臺上的變化了。

　　燈光仿佛和音樂抒情話，蔣書律感受著掌心的顫顫，看向臺下，喊了聲小咩。

　　又是一陣歡呼。

　　唐約詫異地啊了一聲。

　　唐眠已經被蔣赫抱到了臺上，看出來他跑得很努力了，但到底還小，跑著都很可愛。

　　頭上還帶著熒光發箍，應援棒剛才隨便丟給了姚宣雨，手上捧著一束花。

　　“這什麼花啊？不是真的吧。”

　　“銅花，唐約的愛好，嗚嗚嗚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小咩好可愛啊啊啊！蹦蹦跶跶的！”

　　“他倆不換衣服真的給我一種夢回當年的感覺，可惡我都在想這倆人是不當早就勾搭上了。”

　　“為什麼當年這組造型蔣書律是長發啊，是吸血鬼公爵嗎，唐約的頭發好像還染得更黑了。”

　　唐眠可能很少有這麼認真地跑過。

　　那束蔣書律前幾天趁唐約去訓練，和兒子一起做的銅花每一片花瓣都精心打磨過，所以這麼抱著也不會劃傷小孩。

　　而且包得特別精美，就是唐眠太小了，捧花太大，遠看就像個花束成精會跑步一樣。

　　連蔣書律都笑了。

　　唐約抓著蔣書律當手想親眼看看，但還被蔣書律捂著眼。

　　“那麼多人看著呢！你倆別這麼強制……”

　　“小咩太可愛了嗚嗚嗚，好像動畫片里當小可愛。”

　　唐眠跑到之后蔣書律單手拿起花，松手的一瞬間迅速推開。

　　唐約睜開眼看到的就嵌著銀片的銅花。

　　他先是愣了幾秒，又看向蔣書律。

　　銅片在光下也能泛著光澤，但眼前鉑金色長發的男人仿佛比日光還耀眼，讓唐約因為閉眼打的坦白腹稿又消散了。

　　底下全是起哄的聲音。

　　直播間彈幕上全是[現場求婚][不是領過證了嗎][帶著孩子求婚]等等。

　　畫面里的男人把捧花往前一送，是唐眠和蔣書律模擬過無數次的單膝下跪，一個伸手。

　　唐眠還試著托了托那捧花。

　　“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了。”

　　“感覺演唱會表白的挺多的，男團里也就這對了吧！！”

　　“唐約！你怎麼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