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約:“抱一下。”
蔣書律:“這不是抱了嗎?”
蔣書律是一個房間都很單調的人,沒有任何掛畫,不像唐約在山村的小房子,墻上也要貼滿海報。
如同他在9787星的房間,墻上都是打印下來的花花草草。
荒蕪星球的餐食都是滿足人普通生長元素的營養液,好吃的都是享受,不是低等公民能擁有的。
唐約看著蔣書律,頭頂的吊燈暖光灑下,照得青年的面孔有種加了噪點的溫柔質感,像夢里的少年從蔣書律的幻夢徹底走了出來。
唐約嘴角微微上翹,人前的冷淡卻一掃而空,微微抬眸的虛晃一眼好像都欲語還休,足夠蔣書律伸手把他攬過。
唐約把水杯放到一邊:“不是要脫衣服嗎?”
他說是這麼說,卻仰起頭,露出脖子方便蔣書律親吻,溫順得像是可以讓人肆意妄為。
蔣書律:“是換衣服。”
唐約:“哥你好小心,我以為會是用撕的那種。”
蔣書律的手剛脫下唐約的外套就沒忍住笑出了聲:“你喜歡這種?”
唐約:“怪你。”
西裝外套扔到一邊,唐約抱住蔣書律,又帶著點絮叨:“當年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有點怪,可是后來又感覺……好不一樣的。”
蔣書律的親吻又落了下來,襯衫的第一顆紐扣到底是誰解開的已經很難分辨了。
人前冷淡的精英頭發都散了下來,和唐約的劉海碎發纏綿。
唐約抱住蔣書律的脖子,蔣書律像之前抱唐眠那樣抱住他,一邊慢慢悠悠地走。
這個姿勢蔣書律在海邊抱過唐眠,很適合那麼點大的小孩,抱起來毫不費力,還可以舉高高。
蔣書律:“怎麼不一樣?”
唐約被蔣書律抱著,他又不知道怎麼說,有點含糊。
蔣書律:“嗯?”
被放入水里的一瞬間,他的臉貼在蔣書律的掌心,說:“很想……”
襯衫皺了,泡了水后好像那點皺都舒展了一些。
唐約的耳飾還沒換下來,此刻濕漉漉劉海垂在額頭,那雙湛藍的眼眸隔著水汽望著蔣書律:“再來一次。”
蔣書律:“只有一次?”
他笑了笑,眼神帶著明顯的揶揄:“你剛才不是說努力一下,一輩子的期……”
還沒說完就被唐約扯了進去。
浴缸的水漫了出來,溢到地磚上的水,倒映著頭頂暖黃的燈光,又好像那邊是隔水相擁的兩個人。
呼吸滾燙,親吻纏綿,夢境倒置,一切都仿佛是復盤當年的所作所為。
當年到底是意情迷亂過頭,也帶著點做壞事的倉皇,一個以為是夢,一個當成一生僅此一次的越界。
此刻唐約牽頭,蔣書律照做。
可小外星人的經驗到底都是紙上談兵,看得再多都不如實踐幾次。
不像蔣書律在夢里已經把他里里外外看透,用嘴唇都能裁定出唐約的熱情。
繼而丈量唐約自己都不知道深度,好像要去到他的內心深處,五年分別一直挖空的想要。
想要和還想要。
唐約迷迷糊糊地想:我本來是想先看看隊長的書房的。
剛才就瞄了一眼,感覺看到了銅花。
是我的錯覺嗎?
可車上那一捧銀片銅花明顯是手工制作,是當年唐約在采訪的時候短暫提過的愛情。
變成經年后跑車車座上的一個誓言,別人眼里他的前后矛盾的采訪都是值得認真準備的禮物。
唐約想:隊長到底什麼時候做的第一捧銅花呢?
可每一次他張嘴想問點什麼,心好像都會被撞飛去。
根本說不出完整的句子,全是破碎的嗚咽。
唐約:“不要這樣,說好的,我要……”
他的眼尾都紅了,9787星的外星人沒什麼異能,就是能生個孩子。
就是在這種時候很容易泛濫。
唐約:“我……我們說好的。”
蔣書律笑了一聲,他吻去了唐約落下的眼淚:“那你抓住我的肩。”
唐約都說不出話來。
蔣書律:“能做到嗎?”
唐約瞪了他一眼。
蔣書律又笑了。
其實是有很多想說的。
很多想問的,但這個時候沒什麼好細致展開說的欲望。
只要把這五年錯過的都補回來就可以了。
……
最后蔣書律給唐約洗了一遍澡后,手指拂過唐約腹部的疤,心突然沉了下去。
他問唐約:“我剛才……”
唐約瞇著眼,聲音輕輕:“沒關系的。”
蔣書律:“為什麼?”
已經凌晨三點了,床邊唐約的手機還在閃爍,是群聊,也是一些app沒關的消息提醒。
無數人徹夜未眠,等著跟進新聞,等著搶一線采訪。
有人等著昔年頂流男團的隊長和成員再正式一點的官宣。
還有網友不停頂帖,企圖挖出一些隊長和老幺昔年的暗潮涌動。
唐約縮在被子里,臉頰貼在蔣書律的胸口:“生小約的時候我做過手術啦。”
他聲音裹挾著濃重的困頓,手卻還要去捏蔣書律的耳垂,壞習慣成了另一種溫存。
唐約想:不就是到最后套都用完了嗎?
他迷迷糊糊,分不清是下意識的騙人還是自己迫切地想要再有一個。
奕姐知道會把我臭罵一頓嗎?
她做了美甲的手指戳我還是有點疼的。
蔣書律:“你家里之前有人會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