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黎心上去和UL的一個成員跳舞去了,唐眠和姚宣雨被帶到了最前排看高清街舞。
唐約站在蔣書律身邊,沒意識到自己和蔣書律挨得特別近。
唐約:“很放松啊,只要互相喜歡,總能順利he。”
蔣書律:“he?”
唐約:“就是會有完美結局。”
蔣書律:“喜歡看別人結婚也是這樣嗎?”
唐約嗯了一聲:“一般大結局都是以結婚作為結局,雖然大同小異,但就是很幸福。”
這一片遠處外圈是扎好的帳篷,蔣書律和唐約站在放餐食的長桌邊上,從后面看像親親熱熱說悄悄話的戀人。
和當年活動的視頻永遠隔著一個人的情況不同,像是跨過了人為的阻礙,心里的那面墻轟然倒塌。
蔣書律沒說話,他不看臺上熱舞的姚黎心,不看海邊驟然炸開的煙火。
仿佛觀眾和工作人員的驚呼都沒辦法打擾他。
他眼里只有只有唐約。
鏡頭拉近,仿佛大家都跟著蔣書律的眼神看向唐約。
眼睜睜地看著皮膚白皙的青年連耳朵都紅了。
這到底過去了幾秒。
誰的心跳隨著煙火隆隆。
明明都親吻過、擁抱過、更親密接觸過,為什麼還是難以抵擋這樣的眼神。
最后唐約忍無可忍,迅速轉身精準捂住了蔣書律的眼。
他動作實在太快,蔣書律一時間難以招架,還后退了幾步。
身后剛好是節目組放工具堆起來的箱子,還好背靠樹木,不至于因為蔣書律驟然地靠過來而掉在地上。
但怎麼看都像是唐約強迫了蔣書律。
捂住了眼睛,好像要湊上去親吻一樣。
“這什麼啊!我要說幾次這是我可以看的嗎?”
“惱羞成怒啊(喝茶)”
“誰被這麼看都會覺得很那個吧。”
“蔣書律的眼神活像已經那什麼了。”
“還我清心寡欲的高嶺之花隊長啊啊啊啊!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被蒙住眼的蔣書律笑著問:“小約想對我做什麼呢?”
唐約:“才沒有!”
他看上去像是本能反應,但掌心能感受到蔣書律的眼眸,給唐約一種自己又要被燙到的感覺。
蔣書律:“那為什麼要蒙住我的眼?”
好在今天打的燈光很足,海島音樂會,熱鬧非凡。
在場的人和直播間的觀眾都很容易被這種氛圍感染,起哄的起哄,隔著屏幕起哄得像是要把彈幕炸了。
不用付費的直播,需要付費的就只有觀眾自己想要買的炫彩id,差點晃花其他人的眼。
靠得很近的兩個人光下的臉都非常惹眼。
蔣書律身上那種遙遠的疏離散去,聲音都帶上了似有若無的親昵。
唐約心想:雖然有點雷人,但隊長看起來真的很像那種勾引人的妖精。
明明可以甩開我的手的。
他力氣明明很大。
唐約半天沒有反應,蔣書律看不見,觀眾卻覺得唐約此刻的眼神還有點委屈。
像是蔣書律欺負他一樣。
“偶像劇都沒這樣的吧?”
“他倆做起來為什麼不尷尬?”
唐約松開了手,轉身去找唐眠。
蔣書律心情很好地跟了過去,唐約:“不要跟過來。”
蔣書律:“怕你又跑了。”
唐約:“這里那麼多人,我怎麼跑?”
蔣書律:“當初也那麼多人,你說走就走了。”
這句話蔣書律藏了很多年,他到現在還記得和唐約吃的最后一頓飯,對方說回趟老家。
作為宿舍的別墅東西都收拾好了,柳汐潮要搬到新公寓,姚黎心飛國外。
蔣書律晚上就走,機票都訂好了。
唐約說回老家一趟。
大家都沒問,畢竟唐約的身世復雜,是個沒被認證的私生子。
蔣書律當時問他還回來嗎。
資料上顯示唐約的母親是外國人,說的老家不過是當年收養他一陣的老人的家。
老人家也去世了,留給唐約一套小房子。
唐約說會住幾天。
姚黎心說那要經常聯系啊。
柳汐潮說回來了找他一起住也可以。
唐約說好的。
然后一走了之,杳無音訊,蔣書律根本查不到,好像這個人徹底人間蒸發了。
五年后這句話被蔣書律笑著問出來,唐約察覺到了對方的不安。
覺得新鮮,又覺得心疼。
他轉身給了蔣書律一個擁抱,有點像抱小孩,還帶拍肩的。
“現在不會啦。”
蔣書律又問:“為什麼呢?”
他幾乎沒有靠人肩膀的時候,唐約的肩膀很單薄,擁抱卻一直讓蔣書律印象深刻。
因為他們之前抱的次數屈指可數。
唐約常用的都是鈴蘭花香的洗衣液和香水,這味道像是標記一樣,徹底烙印在了蔣書律的記憶。
所以他的住處有一盆鈴蘭盆栽,請了專門的人看管。
比起圈子里同齡人的聚會,蔣書律向來不會深入交流。
即便偶爾有些工作的事對方來家里談,都會覺得鈴蘭和蔣書律這個人完全不符。
蔣書律就應該如同蔣家的家訓,如修竹幽篁,不動聲色,自有風骨。
鈴蘭太不矜貴,無論是香氣還是種植手段都不高雅。
但蔣書律骨子里仍然是那個市井長大的周愁,字面意思的愁,哀愁的愁,母親年紀輕輕白發懊悔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