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驟然退遠,此刻又倏然靠近,氣息交纏,氣氛都曖昧了起來。
明明都睡過好幾天,明明也摟抱過,背起過,明明在這之前,他們還有三年的時光。
此刻卻給蔣書律一種他們如此陌生的感覺。
唐約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隱藏在怯懦之外的,帶著狡黠的不容拒絕。
“受不了了!”
“節目組不如配樂好了,這呼吸聲我都不好意思外放。”
“你們下海我也能接受……”
“沒下海但是已經在海邊了(我說真的)”
柳汐潮送的長耳飾晃起來聲音很清脆,唐約卻半天沒戳進去,又忍不住貼近了一些。
蔣書律不得不繼續扶住他的腰。
他問:“怎麼了?”
唐約:“隊長這幾年是不是沒戴過耳釘。”
蔣書律嗯了一聲。
唐約:“我好沒用,都戴不進去。”
他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沮喪,耳飾沒戴進去,那點睡覺愛捏人耳垂的癖好又蔓了上來。
以前和姚黎心擠在一起睡覺的時候他無論春夏秋冬都要戴手套,在姚黎心眼里也是神經病一個。
為的就是防止自己亂摸別人。
這種習慣是唐約小時候留下來的,總是喜歡摸著媽媽的耳垂睡覺,好像很有安全感。
后來穿書發展為喜歡捏貓貓狗狗的耳垂,冰冰涼涼,特別舒服。
現在唐約有點煩躁,沒意識到自己把人耳朵捏紅了。
蔣書律也不吭聲,但鏡頭拉進,是個人都覺得太過頭了。
“我臉紅了。”
“好想報警!這什麼行為啊!”
“蔣書律……不要太愛了。”
“我怎麼感覺隊長已經忍得很辛苦了。”
“這個姿勢不如抱在腿上好了。”
下一秒蔣書律真的忍無可忍,把人拽了過來。
唐約啊了一聲,已經坐到了蔣書律腿上,他詫異地看向蔣書律。
對方隨手撈起耳飾,也沒顧得上是柳汐潮送給自己的還是姚黎心送給自己的,啞聲說:“那你試試。”
“什麼試試!”
“他壓低聲音好那個,我不活了,當年我追團的時候都沒聽過這種聲線。”
“海邊漁村餐桌那什麼……”
*詞條彈幕已被管理員優化。
“你們克制一點啊!我只是黃了臉,不會在彈幕上失禮的:隊長就是1不許反駁。”
唐約:“這是你……”
他還沒說完,就被人捻起耳垂,蔣書律帶著薄繭的指腹和那塊軟肉接觸的瞬間,唐約就差點彈起來。
但被人抱得很緊。
餐桌還遮住了他們一半的身形,此刻沒人看到唐約被迫和蔣書律十指相扣。
像是被猛獸狠狠壓制的野兔,再也回不去自己的巢穴。
只能隨對方而去。
蔣書律:“別動。”
唐約剛才好不容易強硬起來的氣勢蕩然無存,被壓制得心神搖曳,下意識地閉上了眼。
超清鏡頭下他眼睫的顫抖都分毫畢現。
好像那串耳飾進入的不是耳洞,而是他的心海。
硬生生破開五年滯澀的阻礙,最后暢通無阻地留下了。
同步后期也沒有給任何音樂,除了嘉賓的收音,剩下的就是秋日冷風。
樓下柳汐潮和聽力不好的阿婆聊天的聲音,很容易讓人想到之前柳汐潮吐槽唐約的耳朵。
房間里的姚黎心還在和老婆打電話,翻譯成文字全是波浪線的話實在甜膩。
只不過都很模糊,成為主機位里這兩個人的背景音。
唐約很難忽略其他地方的感受。
他覺得銀針插入耳洞細細研磨的感覺特別怪異,更別提坐在蔣書律懷里感受到的——
曖昧。
蔣書律:“疼嗎?”
“把我叉出去吧,我控制不住我的腦子了。”
“冷靜啊大家,這也挺純愛的,構圖那麼唯美。”
“桌上還有柳汐潮點的蠟燭,他是不是故意的啊。”
“里面的孩子壓根不顧親爹的死活,還拿了姚黎心的平板搜鬼新娘。”
“樓下感覺是養老院,樓上一個幼兒園,一個洞房中。”
“什麼洞房……是你們瘋了還是我瘋了,哦,打耳洞。”
唐約:“不疼。”
他急不可耐地從蔣書律身上推開,卻沒意識到自己結巴了。
“隊、隊長你、你好厲害。”
“別說了,解釋不清了。”
“打洞高手是嗎?我怎麼記得唐約的耳洞就是蔣書律打的。”
蔣書律也想起了這個事,他若無其事地把外套攏了攏,一邊說:“畢竟你的耳洞是我打的,現在我來通也很正常。”
唐約耳朵都跟被煮過一樣,他努力讓自己不去看蔣書律那里,但實在是刻意,變成了不看蔣書律。
卻不知道自己在蔣書律眼里,在觀眾眼里面若桃花,生動得過分奪目。
特別是隨著唐約說話晃動的耳飾,居然也很襯唐約的氣質。
本來柳汐潮給蔣書律選的就是細砂,點點成串,碎鉆鑲于其上,像是浩瀚星辰。
星辰垂落,蔣書律更希望唐約能落在他的掌心。
他拿出另一串,“我再給你戴這只,過來。”
唐約覺得自己要爆炸了,可是鏡頭虎視眈眈,他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去親吻蔣書律。
吻對方滾動的喉結,高挺的鼻梁,上翹的嘴唇。
好想……把隊長吃下去。
“去床上戴好了,順便戴點別的。”
“為什麼這麼適合唐約啊!!why!柳汐潮是不是故意的?”
“不要再來了,我命都要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