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書律不一樣,這人簡直是bug的存在,像是被設定了很多過于高大上的能力。
沒接觸的時候覺得他高高在上,必然是冷傲的天之驕子。
熟了以后發現蔣書律是表面看到的那個“蔣書律”的反面。
他也是普通人,就是被家庭左右,很多時候身不由己。
Away的三年好像是他刮骨剮心爭取來的淋漓自由。
豪門獨生子沒有親生的兄弟姐妹,父母又是聯姻,要說多好,也算不上。
不然為什麼新年蔣書律反而最不開心的時候呢?
柳汐潮和姚黎心都很擅長交際,朋友也很多。就算在團,也能湊個時間一起打游戲。
真正的朋友無所謂你什麼位置,聊天的時候嘻嘻哈哈,松弛得很。
住在一起也能觀察出來。
交際上沒有任何漏洞的蔣書律沒有朋友。
車禍后失去記憶的唐約的也沒有朋友。
所以對于唐約這個弟弟,蔣書律的寵愛要比柳汐潮和姚黎心更深。
乍看大家都是表面一樣大的碗,只有蔣書律的深不可測。
你以為只有拳頭大,其實可以裝很多很多,偏偏滴水不漏,不會溢出來。
唐約一無所知。
姚黎心卻很想知道,“溢出來”狀態的蔣書律到底是什麼樣的。
有些人生來乍看什麼都有,實際上一無所有。如果沒有意動,可能會保持原狀選擇忍耐直至終老。
可是一旦戳破,那就完了。
唐約承受得住“溢出”的蔣書律嗎?
今天天氣不好,早上的時候下過一場雨,這個時候雨絲綿綿。
從姚黎心的角度拍,可以看到在作坊二樓窗前打電話的蔣書律。
對方看似平靜地注視遠方,和多年前接電話的神態表面沒什麼區別。
當年的蔣書律眉宇有巋然不動的安寧,像是認了。
南方小鎮的秋雨濕潤,這種老房子窗檐都容易長出雜草。
現在的蔣書律手指點著窗臺,指尖捻了捻淺草,隨后連根拔起,像是秘而不宣多年的溫馴到了剝離的時候。
他要跳出塑造他的模具,去奔赴自己想要的未來。
對面坐著的唐約再次失敗,沮喪地趴在了桌上。
唐眠急忙安慰唐約:“沒關系,我可以給爸爸做一個的。”
唐約:“小咩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很沒用的爸爸?”
這句話有點沉重,唐眠急忙搖頭。
唐約:“是啊,我好笨,學什麼都要學好久,到現在煮粥都不如小咩好吃,我實在太不是東西了。”
他絮絮叨叨,聲音裹挾著濃重的沮喪,但不知道為什麼讓人聽了覺得特別好笑。
彈幕上全是哈哈哈哈哈。
唐眠:“不是的!”
“爸爸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會帶小咩去捉螃蟹抓知了會帶著小咩去放咩咩的好爸爸!”
“什麼東西啊!唐約你到底幾歲!”
“唐約就是回歸自然啊,我感覺他真的很純凈,和這樣的人一起,很難不放松吧?”
“真的感覺他本質很無情,什麼都能看淡。之前訪談就看得出來,他也不在乎錢和名聲。”
“跟這種人待久了會覺得自己本身的價值都被剝離吧,真的不知道什麼樣的才能被他看進眼里。”
“倒不如說唐約看人,看的是去標簽化的那個人本身……”
那邊的蔣書律打完了電話下樓了。
姚黎心給他發了個消息,問蔣書律:你和唐約真的吵架了?
蔣書律秒回:沒有。
唐約喪到了極致,已經抱著唐眠開始嗚嗚嚶嚶了。
姚黎心看著下樓的男人,又看了眼抱著小孩的漂亮青年。
心想:也算絕配,一個什麼都有其實一無所有,一個什麼都沒有,卻有了最珍貴的寶物。
要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樣,也算天賜良緣吧。
唐眠還在絞盡腦汁想怎麼安慰唐約,蔣書律已經走下樓坐到了唐約身邊。
他拿走了唐約做的丑東西,很快地拆開重做了。
唐約:“不用你幫忙!”
他和那天晚上嚎啕大哭一樣氣勢十足。
偏偏是個縮頭烏龜,每次都不肯把話說完。
蔣書律問了句“喜歡我是假的嗎”,唐約像是徹底炸了,晚上睡覺都只給蔣書律留一個拒絕的背影。
如果不是現在不清不楚的,蔣書律早把人掰回來了。
此刻蔣書律對唐眠說:“小咩,給你看個新東西。”
但誰都看得出來那不是節目組規定的成品。
在蔣書律的手下,竹編好像特別容易,一根一根連接、交纏,最后成了連工作人員都錯愕的——
一捧竹編花。
唐眠:“也太好看了吧!!爸爸你看!”
他還拉了拉唐約的袖子,下一秒蔣書律把竹花遞到還氣鼓鼓的唐約面前:“不要生氣了。”
面容俊美的男人在鏡頭里眼神都含著獨一無二的深情。
帶著笑意和無奈,偏偏粘連出了無限的繾綣,讓旁觀者好奇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花落到了唐約手上,蔣書律的聲音含著似有若無的哀愁:“小約,那天你說錯了。”
蔣書律:“不是喜歡我要資格,是根本沒有人喜歡我才對。
”
那個除去蔣家光環,甚至連名字都換了的,真正的我。
作者有話要說:
——“私人行程之演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