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聲坐回去,淺笑,“你之前說春晚節目審核很嚴,我這邊原本只是順口搭了個橋,那喬總和春晚兩個副導都有關系,也沒想著會真的上。但現在終審不是都已經過了。”
儲欽白看著車前方,“找上你這邊也是我沒想到的。”
周聲失笑,“證明人誠心想邀請到你。”
儲欽白接著問:“不過這和送我東西有什麼關系?”
周聲:“平安扣祛邪免災,寓意一帆風順出入平安。你今年也受過傷,我想著又正好年底,你們拍戲前不還講求個燒香拜神,明天電影上映,你還得上春晚,這麼重要的日子,這個也正合適。”
儲欽白稍微一打方向盤,將車穩穩剎停在了路邊。
周聲看了看周圍,“怎麼了?”
儲欽白解了安全帶,傾身湊過來。
手搭在椅背上,“周總。”
“你確定這里能停車?”周聲的注意力還在周圍,提醒,“我聽說年底被交警開罰單的人可不少,你今天要是被抓住了,影響可是很大的。”
儲欽白掌著臉將人側回來。
還不忘應付他,“雖然這里確實能停,但就算被抓住了,不是有你一起丟臉?”
“這哪是丟臉的事。”周聲扯著他領口拽近,幾乎臉貼著臉,又伸手替他撫平了被扯出褶皺的地方,一邊抬眼義正言辭,輕聲:“是要遵紀守法啊,儲哥。”
叫儲哥的同時,氣息幾乎噴灑到了唇邊。
故意的。
半個月沒見著人了。
又是送禮物,又這種小動作。
儲大影帝頰邊的頜骨都咬得凸顯了一下。
挑高了眉,“惹我?”
“不敢。”周總人現在從工作模式切回,整個人放松到最自然的私下樣子,學著他挑眉,笑道:“這光天化日的,我又不能把你怎麼著,哪兒惹你了?”
后果就是被人按在椅背上吻了個透徹。
想念化作實質。
冰潤的玉磕在周聲的鎖骨,映著逐漸泛紅的皮膚,曖昧在小空間內逐漸升溫。
周聲也是普通人,有情緒愛欲,妄念貪嗔。
放任自己沉浸在節前的這場久別重逢的小小溫存里,儲欽白身上那種干凈冷冽的冷香氣包圍而來,他就心安理得休憩在這里。
過了很久,儲欽白終于稍稍退開。
周聲抬手輕輕抓揉著他腦后的短發,笑:“儲哥,全國觀眾可都看著,明天順順利利。”
儲欽白沒告訴他。
電影上映對他來說早已是尋常事。
至于如今一年比一年被吐槽得狠的春晚,看周聲這麼重視,也就再次有了更新更深重的定義。
路上行人三兩。
在這遠望能看見紫禁之巔的地方。
儲欽白將手腕上的東西抬起放到他眼前。
低聲絮語:“周先生這萬重心意,山海不敢辜負,我珍之亦然。”
第95章
時間眨眼到了大年三十當天, 周聲第一次見證新世紀的新年,一大早手機就開始響個不停。合作伙伴的,公司員工的, 連周啟淙都打來電話。
說:“他是時間上沖突, 可你之前不是說節前最后一天不就沒事了?怎麼今天都回不來?”
周聲:“我人現在就在京市。”
剛好身后有人叫他,“周總。”
周聲回頭看見陳燈燈。
自家老板過年三十有行程, 團隊里的人自然也都要跟著忙,加上電影上映, 數據都得全程監測。
周聲示意對方等等。
開口對周啟淙道:“爸,周松現在變化也大, 不至于到完全不能擔事的程度。明年如果能出成績,我打算逐漸把公司里的部分業務放手給他。
”
周啟淙明顯遲疑,“他行嗎?你是不是不太忙得過來?身體要實在不行爸回公司承擔一部分。”
“我身體挺好,也不是忙不過來。”周聲臨窗而站, “他總得成長的。”
周啟淙嘆氣, “你這個當哥哥的,比我稱職。”
周聲笑笑。
倒不是稱職,周松現在怕他怕得要死,周聲也不怕他弄出別的事。
二來這人雖然有個不靠譜的媽, 性格上也有不少缺陷, 但好歹當初為了討周啟淙歡心,在大學里學的東西都還算扎實, 工作經驗上也有些閱歷。
要真能扶起他, 周聲倒也不至于跟他過不去。
周聲開口:“爸,新年快樂, 好好過年吧, 過兩天回去看您。”
“行, 自己在外邊也注意。”
這父子關系雖不深遠,但終究是因為變化,因為這麼長時間以來的公司發展,維系成今天的模樣,有了些話可以說,有那麼點東西可以聊聊。
周聲不知道周啟淙到底有沒有覺得奇怪過。
但這份父子緣,終究是沒有散盡。
周聲收了手機,回頭。
陳燈燈挪上來,“出發嗎?”
“走吧。”周聲抬腳往外,一邊說:“你們老板只提前去了一個小時,時間上來得及?”
“來得及來得及。”陳燈燈點點頭道:“儲哥在很后面的,咱們過去了起碼都得等三四個小時。”
周聲有一點好奇,“他節目內容到底是什麼?”
陳燈燈秒慫,“儲哥不告訴周先生你,我哪有那個膽子說。”
周聲聽她這口氣也不是不能透露,但直到現在,他真是完全一點邊都沒摸著。
春晚近四十年發展史,周聲也是聽他團隊里聊,才隱約知道現在網上還有一種說法,說春晚從大型文化盛典,演變成如今所謂的明星“鍍金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