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帶著點暗灰色的燈光,讓周圍看起來空曠又冰冷。
平頭一直在耳邊說著注意事項。
周聲看著眼前的建筑,卻只在想,儲欽白是不是在里面。
那麼大的爆炸,他真的會沒事嗎?
他現在哪兒?人怎麼樣了?
這時周聲的手機響了。
他接起來。
“周總。”對面的聲音笑得輕松。
周聲了然開口:“姚總,你這麼大張旗鼓引我來,真是勞您費心了。”
對面:“周總客氣,你應該很清楚,在嵐城可不止我恨你,真要算起來,我也只是個小角色。不過你應該記得我說過,我和老儲總是舊相識。這次儲三出事,老儲總信任我讓我把人帶出來治療,我只是沒想到,在嵐城我是千方百計想見周總一面都難,今天卻格外輕松。”
“人怎麼樣了?”周聲只是問。
對方:“哎喲,那可不太好,還昏迷著呢。”
“姚忠顯!”周聲指名道姓,“把人交出來。”
對面繼續笑:“給你也不是不行,畢竟人真要在我手里拖死了,我也不好跟老儲總交代不是。周總到了祈東都能帶人來,也確實有點本事。這樣,等會兒你一個人進來,簽了我手里的協議,我就把人交出來。”
周聲面無表情,“那就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半個小時后,姓姚口中還昏迷的人,好好坐在酒店的椅子里,裝修豪華的酒店,連凳子都是奢華的材質。而坐著的人只有顴骨處一處淤青,看起來也跟爆炸不相關,更像是跟人動手造成的。
有保鏢站在邊上。
既是監視,也是威脅。
房門打開,輪椅滾在地毯上幾乎沒有聲響,老人被推著,一路滑到椅子那邊,讓人往他手里丟了個正在錄像的監控視頻。
視頻里,周聲按照指示進了一間密閉空間。
他終于意識到不對一般,轉頭去開門鎖,發現電子門根本就打不開。
而周邊的開口開始放出白霧一樣的氣體。
儲欽白臉色頓時變了,像狼一樣看著老人,“你敢動他?!”
“別幼稚了。”老人看了一眼捆綁在他身上的繩子,“不是我要動他,是姚忠顯之流很早就想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今天姚忠顯弄死他,不過也就是判個無期。辛源早不行了,用一個無期,換取背后無數個自己的利益,保辛源五十年太平,這筆買賣有的是人搶著答應。”
儲欽白的注意力都在屏幕上。
冷笑,“你也是背后的其中之一,不是嗎?”
“是又如何?你還不懂嗎?這個周聲根本不適合你,看似把持了北區,為了所謂情|愛輕易交出底牌,只會被人吃得渣也不剩。”儲建雄如同看著一個桀驁不遜的幼崽,“我是在保你你懂不懂?公司遲早也會是你的,你大哥性子還是太軟了一些。你是我最聰明優秀的兒子,跟我作對這麼多年,夠了吧?”
屏幕上的人,很快順著門板坐了下去。
他手捂著自己脖子,看起來像是呼吸困難。
儲欽白臉色鐵青看著這一幕。
抬眼:“怎麼才肯放了他?”
儲建雄繼續刺激他,“放不了,那個濃度的有毒氣體,他很快就要死了。”
儲欽白帶得椅子發出刺耳的聲響,“儲建雄!”
下一秒被保鏢一拳打在腹部,躬下身。
“不要白費力氣了。”儲建雄淡淡看了他一眼,“老實待著吧,具體死亡時間我會通知你,好歹結婚一場,你可以厚葬了他。
”
儲建雄說完,讓人推著輪椅緩緩離開了。
而還躬著身體的儲欽白,綁在身后的手臂鼓起根根青筋。
前一刻剛打了他一拳的人,現在傾身像是想把他拽起來,實則悄悄在耳邊問了一句:“儲哥,沒事吧?”
“想辦法放我出去。”儲欽白說。
保鏢皺眉:“老劉那邊讓我們配合,現在出手,會打草驚蛇。”
“配合?儲建雄知道我把手里的東西交給了警方,所以才默認了這場“意外”發生。”儲欽白的聲音冷得像是剛從冰窖里出來,看著監控像是停止的畫面,氣息不穩快速開口:“速度快點,我清楚這種密閉空間裝置,加入有害氣體,人最多只能堅持十五分鐘時間!”
儲欽白不知道周聲來了。
拍攝現爆炸發生的那瞬間,他離得近,確實被震暈了一瞬。
人醒來就已經在這里。
儲建雄早已被警察盯上,儲欽白也安插了自己人。
計劃可以按照警方的要求推進。
以儲欽白對周聲的聰明勁的判斷,他察覺事情不簡單后,不可能輕易跳坑。
可事實上,他不僅離開了嵐城,他還真去了!
儲欽白不知道是痛恨自己的自負判斷,還是痛恨搞出這一切的人。監控里的人隔著白霧已經看得不甚清晰,他就一動不動坐在那里,有可能已經失去了意識。
儲欽白覺得自己的神經末梢都在燃燒。
心跳劇烈,一分一秒都開始煎熬。
保鏢不動聲色割斷了繩索,兩人配合之下,利落把站崗的剩下保鏢全部打暈了過去。
儲欽白一腳踹了門,扯了把車鑰匙,大步要走。
走廊的保鏢跟著沖了過來的同時,整個酒店突然想起了尖銳的報警鳴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