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操,到底是在說誰啊,能不能有個明白人提示我一下。”
……
差不多一頁回帖,周聲全都翻到了底。
秦若女士早早離世,秦家留著她年輕時候的舊照,周聲也說過,要在棲園準備她的牌位。
周聲從不曾深問。
是他能隱約感覺,那是儲欽白不愿提及的地方,是他的禁忌。但突然從網上窺見一點真貌,卻是他最不愿意見到的可能。
周聲久久在窗邊站立。
儲欽白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他都沒有注意到。
儲欽白一邊丟掉外套,扯了扯領口的領帶,看未曾拆過的食盒,微微皺了皺眉。
篤篤輕扣桌面。
某人終于回神轉頭。
“想什麼呢?”儲欽白問。
周聲看著站在桌對面的人,緩緩道:“在想,你小時候是什麼樣子。”
儲欽白對于這個問題,露出點意外。
挑眉:“那肯定和你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周聲追問。
儲欽白想了想,繞過去,開口:“小時候很多人怕我。”
“嗯?”
“比如我會拿蟲子丟進同桌的衣領。”儲欽白說著就真的把住周聲的后頸,捏得人仰頭,才繼續說:“又比如,愛打架,翹課上網,喝酒,飆車,等等吧,就典型的壞學生。”
雖然完全和周聲問的不是一個方向。
但周聲還是不由自主想到了看過的他的第一部 電影。
那個少年形象,不自覺和他口中的自己結合起來。
周聲笑了笑,“壞學生一般都比較招小姑娘喜歡。”
“也挺招小男生喜歡的。”儲大影帝如今臨近而立,依然不知道謙虛兩個字怎麼寫,看著他說:“如果你要跟我一起上學,說不定也會喜歡我。”
“自戀。”周聲睨過去,“我三好學生。
”
儲欽白:“我專治三好學生。”
周聲服了。
轉過身,靠近一步。
微微抬眸,又問:“那你干了那麼多壞事,有沒有早戀過?”
儲欽白垂眼,“你介意?”
周聲倒不是介意。
他只是經由儲欽白這麼一說,覺得自己要是真的在學校里和十幾歲的少年儲欽白相遇,見證那個時候的他,體驗感應該也不差。
周聲搖頭,“有點遺憾吧。”
“遺憾什麼。”儲欽白語氣沒什麼所謂,“你真要碰上那時候的我,估計會被我罵很慘,而且我確實沒有早戀,我都沒戀過。”
周聲只在意前半部分,“罵得有多慘?”
“慘到你這位民國先生,會哀嘆現代學生素質品性如此之差,擔心國之將來,恨不能沒來過這里。”
周聲被說得笑起來,又說:“不會。”
“真不會?”儲欽白問。
周聲看著他,認真道:“我大概會想,現在的年輕人這麼有個性,長得還挺不錯的。”
儲欽白嘖了聲,“今天格外會說話。”
“那是跟著儲哥學得好。”
這一來一回,看得儲欽白心癢。
某位周先生第一次主動上門,又是說想他,又是遺憾沒更早認識。
拖了椅子,干脆一把將人拽過來坐身上。
上次還是在京市的醫院里。
周聲這一次沒有上一次驚慌失措,儲欽白也沒受傷,周聲被拽過去,也就安安穩穩坐下了。
甚至他喜歡這樣居高臨下的角度,足夠他很近距離地看清眼前的眉眼,能以一個足夠鎮定的狀態低頭問他:“為什麼查你爸?”
這個話題來得就有些突然。
儲欽白一愣,猜他是在文件里看見了什麼,平靜:“查他不是很正常,前幾天盛宇那出你不是看見了?他的心里可沒有什麼繼承概念,兒子不過就是他養的狗。
”
周聲是很難理解儲建雄這樣的人的。
無法理解,更別說共情。
父親、外祖,丈夫,任何一個身份都不合格。
周聲的手,有一下沒一下捋著他腦后的頭發,想了想還是決定直接問他:“是因為你母親嗎?”
“嗯?”儲欽白從騷擾當中抽神,抬眼,“又看網上亂七八糟的新聞了?”
周聲對視,“嗯,所以你被關兩個月也是真的?”
儲欽白沒想到他還知道這個,面對他的詢問,也很坦然,“是。”
周聲頓時深深皺起眉頭,覺得憤怒非常。
憤怒里又夾雜著難以言喻的心疼。
他的手穿插過密麻的發從,抓握著儲欽白的發根,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說什麼。
儲欽白感覺到了他的情緒,笑了笑,“其實沒什麼事,儲建雄不會真殺人,不過就是發泄發泄怒火。”
這樣一說,周聲更生氣了,狠狠皺著眉:“因為你懷疑你母親的死不正常?”
“她是抑郁自殺。”儲欽白摟了一下人,才說:“她抑郁的罪魁禍首就是儲建雄,與殺人無異了。而且當年姚忠顯的大哥是因為涉|黑的名義被逮捕槍斃,事實上,他們的老本行是組織賣|淫。”
周聲渾身一凜。
他想到一種荒唐的可能性,瞪著眼睛:“你母親,還有現在的白芷不會都……”
“沒有。”儲欽白安撫地摸了摸他背心,“儲建雄那種人,你覺得他受得了認為被自己染指過的女人干這個?他只會禍害別的女人而已,當年我媽抑郁的根源就是發現了他的秘密,而且她是圈內人,身邊有女孩子遭到迫害,她把原因歸咎到了自己身上。”
資本控制娛樂圈。
周聲飯局上不是沒有聽過各種各樣的小道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