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又漫不經心般問:“那請問岳父大人對你老公有什麼要求嗎?”
“啊。”這個問題屬實是有些刁鉆了,周聲還真的認真想了想,“我父親要是知道我跟一個男人結婚,唯一的要求,可能就是打斷你腿吧。”
“這麼嚴重?”
“是。”周聲靠著人耳朵,悄聲:“但是我會替你求情的。”
儲欽白把人再摟緊,“周先生原來這麼喜歡我啊。”
“是啊。”周聲無意識勾著他領子,“喜歡儲哥的人千千萬,跟你在一起,那肯定是三生有幸。”
儲欽白看著他,最后說:“以后再睡不著,也不要晚上出來吹冷風。”
“可能也是新地方,需要適應。”
儲欽白:“新房子是需要暖房的。”
“暖房?”周聲露了點好奇,問:“怎麼暖?”
話剛落,周聲再被人一把抱起。
進了臥室反腳踢上陽臺門,儲欽白把人壓進被子中間的時候,再沒有了剛上樓的溫情。
沉聲:“既然睡不著,那就我們自己暖。”
扣子一顆顆掉落時,周聲就知道他口中的所謂暖房,是指什麼。儲欽白一開始還一瞬不瞬盯著周聲的反應,見他所有青澀在床頭朦朧光線里暴露無余,就開始逐漸失控。
再珍而視之,也架不住默認縱容。
民國先生躺在深色被子間,挺身彈起的姿勢,有種脆弱破碎的任人宰割的無措和美。
房間熱度起來得很快。
僅僅用手,周聲最初都沒堅持過兩分鐘。
儲欽白把汗濕的人撈過來,啞聲詢問:“周總,民國二十余載,煙花柳巷真的一次也沒去過?”
周聲還有些發顫,艱難睜眼,紅了薄臉皮。
“去過。”躲避視線承認。
儲欽白伸手把人掰回來,伸手拉開抽屜,一邊越來越放肆詢問:“既然去過?可曾見過些什麼?濃妝艷抹的女郎一定不少,小倌兒見過嗎?他們可曾對你上過手?周先生初精幾歲,是不是也會紅著臉覺得自己下流?”
周聲被說得面紅耳赤,又被突然滴上來的冰冷觸感,涼得打了個顫,“儲欽白,是什麼?”
儲欽白箍著人不讓躲,動作越發放肆,抵著耳際,“油,不然你以為你受得了?”
周聲還有心思在這方面,轉頭看見床頭柜上的罐裝,震驚:“哪來的?”
“自然是準備的。”儲欽白把人放下,貼上來,“現在可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
周聲很快無暇關注其他。
房間吊頂新掛的大燈一路搖晃,窗外樹影婆娑。
周聲散亂了思緒,徹底一塌糊涂。
中途進了浴室,又再回到床上。
周聲記得自己求過繞。
槍抵頭上,刀挾后腰都不會說一聲不行了的人,被抱著出來,顛簸里語不成句,帶著瀕臨崩潰般:“真不行。”掛著人脖子,又喊:“儲哥。”
這樣卻換來了更嚴重的討伐。
周聲明顯沒有想明白,有人心肝脾肺都浸了名叫“恐懼”的毒。愛欲已滿,真相的情緒又壓了幾天,哪里是他隨便說了幾句就能放過的程度。
所有情緒累積爆發。
周聲自己放開了這個口,分寸卻由不得自己把握。
這夜,窗外從深沉濃厚的黑,到看見一抹淡灰色的白。
驚夢徹底遠去。
棲園第一晚,夢里只剩下一個儲欽白。
第83章
一夜濃情, 周聲再次醒過來時,發現窗外的天還是黑的,一時間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他抬起胳膊想要搭上眼睛, 在中途又綿軟無力垂了下去, 連帶著身體的感知也一并恢復。
酸脹難忍,余韻仿佛還留在身體的本能當中, 動一下就從尾椎一路麻到脊骨。
昨夜的荒唐一一浮現。
周聲后知后覺般,難堪地閉了閉眼睛, 耳根發燙。
房門口傳來動靜。
周聲側頭看過去,走廊泄露的光打在背后, 大影帝恢復衣冠楚楚,穿著一件手工襯衫,看起來出過門。此刻端著托盤,見著他睜眼關門走進來。
儲欽白將托盤放置在床頭, 替他打開了燈, 問他:“什麼時候醒的?”
“剛剛。”周聲一開口才發現自己嗓子啞得不能聽,看著眼前這罪魁禍首,又問:“幾點了?天還沒亮?”
儲欽白干脆坐在床頭,把人抱起來, 讓他倚靠在自己身前。
低聲:“不是沒亮, 是天又黑了。”
周聲有些不可思議,“我睡了一整天?”
“嗯, 脫力, 還有一點發熱,好在沒有更嚴重。”儲欽白一手探著他的額頭, 一手端過旁邊的碗, “給你喂過藥了, 現在胃里估計很空,喝點稀粥。”
周聲怔愣了一會兒。
他完全都不知道自己中途還被喂過藥,
直到勺子觸碰到唇邊,周聲才抬頭看了一眼儲欽白,略顯麻木,“現在應該不少人都知道我睡了一天。”他可記得昨晚他助理和張嫂他們都住在棲園另外一棟樓。
“以后這棲園還會有不少人。”儲欽白語氣理所當然,又伸手捏著周聲的臉:“周總不會連自己已婚,讓人知道有性|生活這事兒也抹不開臉面吧?張嘴。”
周聲被迫咽下一口稀粥。
溫熱濃稠,熬得恰到好處的白粥很好撫平了喉嚨的干澀。
他懨懨抬起眼皮,譴責,“我說的不是這個,是你過度縱欲,才導致我連正常的生物鐘都無法保證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