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佟頌墨可能會說點什麼,但佟頌墨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很快又閉上了雙眼,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他好像只有一具軀殼在這里,沒了生機。
周翰初的眉頭狠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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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子們,說那啥要被鎖
所以我含恨給那啥換了個名字 換成了麻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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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仰慕者
佟頌墨仍然在做那天晚上的夢,火舌悄無聲息的爬上窗沿,肆意的燒灼他身體的每一寸皮膚,他夢到自己被燒爛了,燒化了,卻怎麼都逃不掉,只能在火焰中被一點點的吞沒。
哭聲,喊聲,槍聲,一切的嘈雜都因為一場大火而被扭曲,烈焰之下,那些慘叫此起彼伏的響著,院外便是城,可這城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攤事,所以他們佟家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全家滅了口的。
父親被一槍爆頭,母親則選擇焚火自盡,那些人在找些什麼,他很確信。
他能聞到燒焦的味道,將他所有的理智全數埋沒。佟家上上下下一百多條性命,就在短短的一夜之間,全沒了。
只他一人獨活,卻也受盡折辱,倒不如一同死了算了。
“佟頌墨?”
“佟頌墨!”
佟頌墨一下子驚醒過來。
車仍然在緩慢前行,佟頌墨一只手攥著對方的胳膊,用力到將對方掐出五指的紅痕。他如同瀕死的魚大口喘著粗氣,雙眼無神的望著前方,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慢慢的,他的記憶回籠,意識到自己現在坐在哪里。
坐在他“主人”的車里,他被人用千兩黃金買了下來,他不知道迎接他的將會是什麼——禁臠?或者更慘,是人人都可把玩的禁臠。
“做噩夢了?”
出乎意料的是,那個看上去很冷漠的男人,此刻的語氣里竟有三分難得的溫柔。
佟頌墨難免看了他一眼。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狠狠地捏著對方的胳膊,被捏住的地方都已經有些青紫了。不知道他到底掐了多久。
佟頌墨飛快的把手收了回來。
周翰初竟然稍縱即逝的笑了笑:“沒吃飯,力氣倒是不小。”
不知道為什麼,對方這詭異的溫柔竟然他心里生了更多的惶恐,他坐了起來,往后退了退,離周翰初更遠了一些。
坐在副駕駛的二福開口詢問:“將軍,我們去哪兒?”
“直接回廬城。”
廬城?佟頌墨愣了一下,這對于他來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
他知道廬城,廬城是南方腹地,情況比之北平只會更加錯綜復雜。但佟頌墨從未去過廬城,據說那里夏日炎炎,是一個熱得如同火爐一般的城市,佟頌墨一向怕冷,從前也想過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去廬城住上一段時日,只是沒想到如今要去,卻是因為佟家滅門。
“走水路嗎?”二福問道,“若是走水路,恐怕要在港口住上一夜。”
周翰初“嗯”了一聲:“給他們點機會。”
佟頌墨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里帶著一分訝異與一分探究。
這機會,甚至沒等到抵達港口。
車剛駛出城,一輛黑色福特轎車便追上來,撞了他們的這一輛,車身整個一抖,二福搖下車窗,掏出槍支便朝對面那車開了一槍。
這一槍像是一個信號,接二連三的,又有三輛車從后面追了上來。
他們這輛車被夾擊正中,四處都是槍林彈雨,著實可怕。
周翰初壓著佟頌墨的腦袋,讓他低下頭:“別坐起來。”
他自己則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槍支,連開三槍,槍槍正中三輛車的司機,車身幾乎瞬間就亂了,處于無人掌控狀態下四處碰撞,最后干脆利落的或撞上樹干,或撞上彼此。
周翰初手上那把槍沒了子彈,便一個回手掏從座位底下拉出一箱子的東西來,佟頌墨看到里面撞了不少的子彈和槍支,周翰初隨手掏出來一把,兩手動作,皆是百發百中。
車身左顛右倒,周翰初和二福都沒空搭理他。
佟頌墨也是這時才發現,這個叫做二福的小廝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其實槍法也非常的準,是個非常好的助力。
佟頌墨蹲在前后座椅的中間,盯著那一盒子的槍支看了好一陣。
直到司機突然一踩油門,“轟”的一聲,佟頌墨整個身體往后一傾——
“走。別戀戰。”周翰初扔了槍,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淡淡道,“是佐藤次郎的人。”
二福輕蔑的“哼”了一聲:“不堪一擊。”
周翰初道:“不是我要等的人。”
二福往后看了眼:“他們估計是來搶人的——佟少爺被嚇著了吧?您放心,我們將軍槍法那可是出了名的準,百發百中。”
佟頌墨已經又坐回座椅上,閉著眼,悶聲不作言,只當做沒聽到。
周翰初一巴掌拍在二福的腦門兒上:“你小子,多久沒練槍了?”
方才二福本想一槍爆頭,可惜打歪了,中了對方的肩膀,給了對方一個可乘之機,那顆子彈差點爆了他自己的頭。
二福心虛的收回動作,咳嗽兩聲,道:“這回回了廬城,保準一日三餐一頓不落的練!”
離港口越來越近,佟頌墨反而愈發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