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骨》作者:九鯨是為
簡介:
佟家幾輩子的風光,一夜之間蕩然無存。
佟頌墨從死人堆里爬出來,滿身是血,受盡折辱,卻不肯開口求一句饒。
曾經名貫北平、驚艷絕倫的佟家大少像個物品似的“擺放”在拍賣會上,賣出了千兩黃金的高價。
*
廬城的老百姓都知道,他們的將軍周翰初最是個不近女色的主兒,女子脫光了鉆進他被窩都目不斜視。
可有一天,城北的將軍府突然新起了一座“燕喜樓”,里面藏著周翰初從拍賣會上千兩黃金買來的戰利品。
佟頌墨只說一句想吃荔枝,他便效仿唐玄宗,千里奔襲,只為得他歡心。
人人都嘆佟頌墨好命,只有他自己知道,周翰初總在深夜里喊出的那個名字,是他的阿姐。
*
后來,北平開戰,尸體橫陳,血流成河。
亂世之中,世道險惡,餓殍遍野,佟頌墨從尸堆里撿回了自己失散已久的阿姐,自己扮作阿姐的模樣,終于逃離了那座金絲籠般的“燕喜樓”。
結果廬城城墻之上,周翰初將阿姐高高懸掛一天一夜:佟頌墨,你給老子滾回來!
*打出來的土司令×落魄的滿清貴族少爺
*背景架空有私設
*狗血味很濃 有(偽)替身元素
*作者邏輯不強 請慎入
第1章 拍賣會
1920年,北平城。
大雪封了路,汽車只能從狹窄逼仄的長安巷穿過,車窗外匯聚了不少百年老字號,糕點鋪子、糧店……店小二全都拿著又長又雜的掃帚掃著門前雪,黑色汽車駛過時濺了人一身雪泥,張口想罵,瞧見車牌號又把嘴給閉上了。
巷尾就是北麟洋行,車穩穩當當的停下,眾人蜂擁而至,搶到開門機會的是個生臉,張如是戴了白色絲綢手套的手放進他掌心,被對方攙扶著下了車。
“先生是沖哪件藏品來的?”張如是半倚著他,巧笑倩兮,眉目遞情,裙擺如蓮。
“聽聞張老板得了件稀罕玩意兒要壓軸,自是沖著這東西來的。”
大堂里的燈亮得晃人眼,正中間的高臺特地搭了個主持臺,此時拍賣已進行到一半,張如是遲到了許久,她一進來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如魚得水的混進這些達官貴人的池子里,有洋人、也有日本人,但更多的還是北平里那些不缺吃少穿的富貴少爺,閑暇時就好來拍賣會上打發時間。
大堂里的這些人不算達官貴人,往二樓望去的雅間才是。張如是上去時特地問了,說今日只坐了三臺,一臺是謝易臻謝司令,一臺是佐藤次郎佐藤大佐,還有一臺,不知名姓,據說是從南方來的。
張如是長袖善舞,將兩臺人都誆得笑意連連,獨小廝去敲最左側那臺時無人應答。
她便提了嗓子主動詢問:“這位少爺,上好的西湖龍井,可要為您上一壺?”
簾子掀開一條縫,出來一個白面書生般的小廝,恭禮道:“張老板客氣,我們將軍用不著。”
小廝說完又掀開簾子進去,張如是透過那縫隙,用短暫的一秒看到里面坐著個男人,穿著常服,正襟危坐,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是個生面孔,她沒在北平見過。
大堂里的燈突然暗了,平靜的北麟洋行像是突然燒沸了水,議論紛紛。
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有人喊著張如是的名字,讓她親自介紹介紹這壓軸戲到底是什麼,于是張如是撩了裙擺,步步生蓮,風般的往閣樓下去了,拿了話筒站在臺前,只起了個嗓,場子便安靜下來。
“多的話,如是也不說了,”張如是十指如削蔥,捏著那金燦燦的小鈴兒一晃,堂內便只剩下高臺上唯一的一盞燈,“各位爺且瞧好吧。”
高臺上有一個碩大的正正方方的盒子,遮了塊錦緞似的紅布。
張如是扯著那紅布往后拉,“嘩”的一聲,如同砸進平靜湖面的一塊大石頭,現場便炸了。
那是個籠子,籠子里坐著個人。
一個男人。
這男人生得比女人還白嫩些,肌膚如雪,偏打出來的紅痕又為他平添幾分凌亂凄美,他有極好的骨相與皮相,堪得上“絕世”二字。人是清醒的,只垂著眼,將那雙玉似的雙瞳擋住了,雙手被拷在身后,也挺直著背脊,一點沒彎下。
“是……佟頌墨?”
有人認出來他。
“是佟頌墨!”人群里不知誰說到,“從前佟家老爺慶賀大壽,廣發請柬,佟家三少爺作詩一首,艷驚四座,我親眼見過他,是他!”
確信是佟頌墨后,議論聲更是紛沓而至,就連張如是都壓不住了,那些探究與好奇的眼神掠過他,不過短短幾瞬,又成了如狼似虎,成了令人作嘔的色欲熏心,一個人天之驕子被拉下神壇匍匐身下,幾乎是這些紈绔子弟的惡趣味所在,僅僅只是一想,就覺得快要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了。
北平城無人不知佟家,也無人不知佟頌墨。
滿清八旗雖已沒落,但到底是曾經的貴族,是街頭巷尾人人好八卦上那麼幾句的閑事兒,佟家作為其中的領頭姓氏,在如今這個處處飄零的年代,更是如乘浮舟,風光一時無限,佟頌墨是天之驕子,三歲成詩,五歲能武,琴棋書畫、文墨武術,無不精通,得過帝王御贊,定過公主婚書,名貫北平、驚艷絕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