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秀如今壓了劉卓誠一頭,他耿耿于懷心有不服。
對于云緩,劉卓誠原本很喜歡。云緩出身名門,談吐文雅風度翩翩,待人接物讓人如沐春風。
劉卓誠有個女兒尚未婚配,他一開始想著把自己女兒許給云緩,像云緩這樣家世容貌人品都挑不出毛病的年輕人實在太少,劉卓誠慣來喜歡攀附權貴,家里女兒都是用做聯姻。
這兩日突然聽說云緩喜歡男子,他不僅大失所望,更從心里感到憤懣不滿。
昨天云緩無故缺席,高秀不僅沒有批評的意思,還想著讓云緩參與典制修撰,劉卓誠愈加不滿了。
“恐怕不行吧?”劉卓誠道,“他進翰林院多久,能參與這樣重大的事情?”
高秀道:“宸郡王身份尊貴些,有他參與,日后更讓眾人信服。”
劉卓誠冷哼一聲:“可是我聽說小郡王品行不端,與男子有所來往。正常人家的公子哪個不娶妻生子開枝散葉?走的路不是正途,旁人如何信服?”
高秀皮笑肉不笑:“那你去找陛下,讓陛下禁止全天下的男子成親,現在就去。”
劉卓誠當然不敢因為這種事情去找皇帝。
他畏懼皇帝,滿朝文武就沒有不畏懼皇帝的,要是說錯話惹怒皇帝,劉卓誠壓根擔不起后果。
兩個人鬧得非常不愉快。
云緩已經離開了,當然不知道這邊高秀和劉卓誠的爭吵。
劉卓誠一開始對云緩有所不滿,覺著云緩本身沒什麼本事,是靠靖侯府的關系才進了人才濟濟的翰林院。后來劉卓誠發現云緩確實有點才華,他對云緩的態度慢慢緩和了。
云緩昨日里沒有來,他不知道劉卓誠變臉比翻書還快,對自己的態度又有了改觀。
今天云緩的事情格外的多,不僅有昨天堆積下來的,劉卓誠還特意給云緩安排了更多。
一直到翰林院的人都走光了,云緩才放下手中的毛筆。
他松了松自己的手腕,手指因為寫字而有些酸痛,云緩稍微揉了一會兒。
外面天色早就已經黑了,他面前放著一盞小小的油燈。今夜月色太好,燈火熄滅之后,柔柔的月光照了進來,照得一地銀白。
推門出去,居然看到勞禧站在外面,他奉皇帝命令接云緩回去,云緩遲遲不出來,他在外面等了許久。
像勞禧這樣的大內總管,五品以下的基本沒能力接觸到他,五品以上的官員都對他尊敬有加,畢竟是離皇帝最近的太監。他在大臣面前有時候態度倨傲,在云緩面前從來低眉順眼,不敢絲毫得罪。
連鋒在刑部待了一天,即便洗了次澡換了衣服,身上依舊沾染些許血腥氣。
云緩完全不知道這些,他拉下連鋒的衣服看了看傷口。
太醫院對連鋒的傷很重視,送來的藥膏都是最好的,保證不會留傷疤那種。這麼短的時間內,傷口已經結痂,并且不再滲出血珠。
云緩松了一口氣。
他把連鋒的上衣合上,合好之后又想和連鋒親近。連鋒在床上的表現讓人意亂情迷,強悍結實的身體給人很深的安全感。
但連鋒看起來喜歡公務多于喜歡他,每天對著厚厚的奏折批閱,從早到晚都在看折子。
麒朝的皇帝頗為辛苦,倘若想要不辛苦,那權力就得分給大臣,要能容忍大臣厲聲厲色的批評,既要唯吾獨尊又要清閑自在還要四海升平這是不太可能的。連鋒一直以來都精力充沛,落在他手上的事情,他都要辦得完美,對他而言皇權不可能旁落。
云緩真的很粘人,而且很愛撒嬌,他在旁邊處理奏折,云緩趴在他腿上睡覺,睡覺的時候都不肯離開他半步。
連鋒終于處理完最后一份奏折,云緩這個時候已經睡得很熟了,側臉枕出些許紅痕,濃密的眼睫毛在雪白的面容上投下一片陰影。
他把云緩抱到了床上,云緩睜開眼睛,摟著連鋒勁瘦的腰往他懷里鉆。
連鋒單手按著云緩的肩膀,任由云緩這樣磨磨蹭蹭對他撒嬌。
過了一會兒云緩親他唇角,一臉期待的看著他:“我們要不要做那個?”
那天晚上嘗到了一次甜頭,云緩便很迷戀連鋒,而且迷戀得不可自拔。
他還年輕,十八九歲正是青春最美好的時候,之前云緩沒有在這方面接觸太多的信息,對此完全沒有想法,可他又不是圣人,在嘗到甜頭后不可能向先前一樣對這種事情毫不在意。
上次連鋒溫柔持久的攻略讓云緩一晚上眩暈過去好幾次,現在云緩還想和他在一起。
連鋒握著云緩嫩生生的手指,掰著他的手指和他算時間:“說好了十天一次,你看現在才幾天?”
云緩道:“十天。”
“胡說八道,”連鋒捏他手指,冷靜克制的同他講話,“中間只隔了一天。
前天晚上你暈了三次,每次將近一刻鐘才清醒,身體這麼差,全是因為你平時不好好吃飯只吃甜點。”
連鋒精力充沛,每晚好幾次不成問題,關鍵云緩不僅身體差得要命,還總是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