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年少, 更該多讀四書五經, 不該沉溺此事。”
他克制著講出這些,與其說是忽悠云緩,不如說是麻痹自己。連鋒對云緩十分溫柔, 床上亦會如此,但他天性里總有很強的控制欲和凌--虐--欲,總會擔心克制不住。
云緩:“……啊?是嗎?”
連鋒在云緩心里已經不是誠實守信的人了,昨天晚上他還說云緩喊一聲夫君就放過,結果云緩喊過之后他更為動情, 一連逼著云緩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眼下連鋒突然變圣人, 云緩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不管怎樣云緩現在最需要的還是睡眠, 他睡了不到兩個時辰, 渾身都很酸軟疼痛, 哪怕連鋒對他做的太輕,他嘗到這些不久,還是很難全部接受。
云緩想著連鋒腹部的傷口,他湊過去扒連鋒的衣服:“身上的傷是不是很重?”
連鋒握住云緩的手。
他現在腦海里總是不自覺的浮現昨天晚上的畫面,昨晚云緩真的很吸引他,哪怕墨發半濕眼睛渙散,依舊任由連鋒為所欲為。
少年干凈明澈的身體比連鋒想象中更為迷人,他忍不住在每一處都留下吻痕。
“一點都不重。”
云緩困到腦袋悶悶的疼,他真的很擔心連鋒:“我想看看。”
連鋒知道云緩怕血,云緩膽子太小,而且從小被王妃養得文質彬彬,對刀劍打斗這些事情絲毫提不起興趣,看見別人身上的傷口亦會犯怵。
“沒事,一點皮肉傷,過兩三天就好了。”
云緩去解連鋒的腰帶。
連鋒只好讓他去看包著傷口的厚厚紗布,云緩把紗布取下來,外面宮人送來新的紗布和傷藥,早上連鋒沒有上藥,他對疼痛不敏感,隨便裹裹包扎兩下就去上朝了。
之前行軍打仗的時候,連鋒受過的傷比這個多太多,從來都是處理干凈傷口繼續做事。他身邊的人早就習慣了他的強勢與無堅不摧,他自己不在意,旁人從來不會過問。
昨天晚上動作幅度太大,稍微有點結痂跡象的傷口果真裂開了。云緩拿了藥膏小心翼翼的給連鋒涂抹,雪白修長的手指觸碰在堅硬結實的腹肌上。
包扎好之后云緩低頭親一親他的腹肌:“這段時間要好好休息。”
連鋒垂眸看他。
云緩墨發濃密,綢緞一般帶著很細微漂亮的光澤,身上的單衣穿得不太整齊,因為體弱多病的緣故,他看起來本就比原本的年齡還要小一點,格外惹人垂憐。
欲望總是越壓制越濃烈。
連鋒深吸了一口氣。
云緩給他包好傷口,裹上被子就去里面繼續睡覺了,和連鋒做這件事情自然是舒服的,輕飄飄就像漂浮在云端,但耗費體力太多,他真的困到不行。
一覺睡到了半下午,云緩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來他在翰林院還有官職,雖然不太忙,每天總要畫卯。這次云緩沒有過去也沒有和上級請假,肯定少不了一頓批評。
最重要的是,無故不去肯定會扣他的俸祿,在翰林院做事,云緩一年能有四十五兩的俸祿,這次無故不去,會扣他一個月的薪水,大概會扣三四兩銀子。
三四兩對云緩來說不算小數目了,能買很多好吃的紅豆酥——紅豆酥在凜州是稀罕點心,凜州大多飲食相對沒有那麼精致,沒有幾個像樣的糕點師傅,基本上都是幾家貴族當成奢侈品在買,二兩銀子一盒價格能飛到天上去。
在都城不是,都城的點心鋪子太多了,各種花樣數不勝數,價格自然便宜許多,四兩銀子在這里能買四五十盒。
連鋒在桌前翻看暗衛查到的各種信息,都是關于行宮刺殺一事,和陰謀有關的事情他并不想云緩參與:“這邊離翰林院很近,有未完成的差事,現在可以過去。”
云緩捧著茶在喝:“銀子已經扣了,下午過去要白干一個時辰的工作,不如明天再去。不過,曠工一天就要扣四兩銀子,麒朝的制度是不是太嚴苛了?”
“前朝無故缺勤要打二十小板,扣一季的俸祿。”
云緩:“……”
他還沒有上夠三個月的班,缺勤一次就扣他三個月的俸祿那也太冤了。
第二天云緩來到翰林院,高秀并沒有說什麼,仿佛不知道這回事,并沒有問責云緩,反而把云緩叫過去隨便問了一下。
最近翰林院主持修撰典制,明面上是整理典故,讓新來的翰林了解翰林院的工作內容,實際上是借著整肅禮俗確立權威。
新帝上位,高秀的位置坐得還不算穩當,這件事情對他來說是件大事,一旦做好了,他的位置就穩當了。云緩最近在修史,高秀見他文采不錯,又有皇帝那邊的關系,是皇帝安排到翰林院學習來的,修撰典制一事自然想起了云緩。
翰林院正三品的掌院學士是高秀,在他之下還有一位從三品的學士名為劉卓誠。新帝上位之前,劉卓誠和高秀都是五品侍讀學士,這幾個月新帝換了許多先帝的心腹,他們兩人因資歷學識和干凈的背景得以被提拔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