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其它身份呢?”
云緩知道云煜素來聰明。
云煜這樣說,大概是他發現了什麼。
可是,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云煜不敢對外胡說八道。
云緩沒有打算承認此事。連鋒本就是戴罪之身,昨日又得罪了凜王,一旦云緩承認他們的關系,云煜把它告訴了凜王,凜王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把連鋒殺掉。
思考片刻,云緩漫不經心的笑了笑:“還有這樣的過往麼?五哥知曉的事情真多。”
云煜盯著云緩看了片刻。
云緩側顏清雋且消瘦,身上的病氣似乎更重了一些,說話的聲音也是溫潤疏冷。
大半年前云緩給人的脆弱感更多一些,如今云緩的目光比先前要清明一些,或許是有了想要守護的人,他身上褪去了些許弱不禁風之感,變得鮮活且有生機。
一直以來最嫉妒云緩的人似乎是云堯。
從五六年前起,云緩突然脫胎換骨,仿佛從越窯里出來,從土脫胎成瓷,就像明月染春水,薄冰盛綠云,讓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實際上,云煜心中的妒意只多不少。但他很聰明,比云堯高明許多,很多事情他不會親自去做,會借別人的手去打壓云緩。
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這次自己率先向太子示好,得到對方喜愛的人還是云緩。
是因為云緩擁有旁人都沒有的好樣貌?
連鋒從人群外側走了過來,站在了云緩身邊:“你想要那串葡萄?”
云緩點點頭。
連鋒突然把他抱了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肩膀上:“去摘。”
云緩驟然騰空,被驚得抓住了連鋒的耳朵:“我——”
有人看了過來,不過在大多數人的眼里,不過是名奴隸扛著小公子,讓公子去摘樹上的東西,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云緩伸手夠到了那串玉葡萄:“已經摘下來了。”
連鋒把云緩放了下來。
云煜張了張嘴,他想對連鋒講話,但連鋒看都不看他,拉著云緩的手臂從人群中走了出去。
云緩在連鋒身側一直都很乖巧的樣子,他在旁人面前雖然溫和,始終有些淡淡的疏遠感覺,但在連鋒身邊卻沒有這種疏遠,看向連鋒的時候,他的眼睛里會有很多依賴和信任。
韓氏對云廣陵道:“爺,剛剛把小叔扛在肩膀上的男人是什麼來歷?”
云廣陵同樣一頭霧水,摸不清眼前的狀況。
連鋒維護云緩在云廣陵看來沒什麼不對,云緩長得很好看,而且他這麼病弱,看起來就是很惹人疼愛的樣子。但是,再怎麼維護,也不至于讓云緩坐在他肩膀上。
——哪有皇帝愿意讓別人騎在自己頭上的?
這串玉葡萄還沒有巴掌大,為了防止丟失,云緩隨便找了根絲帶把它掛在身上。
連鋒看著他潦草冒失的動作,忍不住幫他將玉飾系好。
云緩突然想起來在花知樂那里看到的畫冊,耳根突然就變紅了。
在這方面,云緩其實還沒有怎麼嘗試,自然沒有太多的想法,但是,他想讓連鋒知道有這麼一件事情。
連鋒捏了捏云緩的臉:“你在想什麼?怎麼不用正眼看我?”
云緩握住了連鋒的手:“王子和將軍會不會白天在草原上幽會?”
連鋒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看著云緩:“可能會。
”
“那我們也找個地方去聊天。”云緩已經做好了決定,“我不想在這里跳舞。”
連鋒帶著云緩走遠了一些,找了一處很深的草叢。
今天的陽光和煦卻不過分濃烈,天空略有些陰沉,風輕輕吹拂過這片草地,連綿不斷的牧草紛紛被吹彎了腰。
云緩想和連鋒在一起,現在卻發現并不是因為想發生什麼,而是單純想安安靜靜的,想要周圍只有兩個人,沒有其他人打攪。這種情況下,哪怕只是說說話也是好的。
有時候云緩也不知曉,他和連鋒的結局會不會就像傳說中的王子與那位將軍一樣。但對他來說,結果是什麼可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兩人相處的過程。
能有短暫的美好,那也是很美好的事情。
連鋒昨天晚上被云緩安撫過一次,這對他而言遠遠不夠。和云緩在一起時,云緩總是很撩人,他的欲望始終處于不被滿足的狀況。
云緩依偎在他的懷里,過了一會兒才小聲道:“有件事情我想你并不知曉,我覺得有必要教一教你。”
連鋒看著他,眼里帶著些許寵溺笑意:“聰慧的小公子要教我什麼事情?”
云緩一時之間說不出口了。
連鋒嗅到云緩身上些許特殊的香氣,這種草藥的氣息很好聞,一時間找不到香氣來源,發覺云緩脖頸處的香氣重一些,便低頭在這里輕嗅。
云緩發覺連鋒的呼吸變重。
而后,連鋒親吻云緩的手指。云緩指腹與掌心都很細嫩,比棉花還要輕柔的觸感,修長的指間總是有很好聞的香氣。
他親了片刻,很自然的帶著云緩的手到了自己腰間。
云緩被嚇一跳。
雖然說是與連鋒幽會,他并沒有想過青天白日之下在草叢中發生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