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誰還敢效忠于他為他做事?”
云緩同樣喝了一口茶。
花知樂從旁邊的包袱里拿出來許多東西:“對了,這半年我在京城收獲許多東西,你來看看。”
云緩見花知樂拿出一把扇子:“這個是?”
“這是太子殿下親手畫的扇子,上面是芙蓉醉夏圖,”花知樂道,“京城有個花魁叫微荷姑娘,這把扇子是太子殿下送給微荷的,我花了一千兩銀子才買來。”
連鋒看向花知樂,接著瞇了瞇眼睛。
云緩:“啊,原來是這樣。這又是什麼?”
“哦,這個是太子殿下用過的汗巾,曾經在他府上干活的宮女拿出來變賣的,”花知樂把丁香色的汗巾放在桌子上,“花了我八百兩銀子。”
云緩:“太子殿下是男的吧?你買他用過的汗巾做什麼?”
“麒朝有不崇拜太子殿下的男人麼?”花知樂道,“聽過他許多事跡,我很仰慕他,京城其他人同樣仰慕他,因為太子殿下的死,百姓都對皇帝恨之入骨。甚至有花魁發話說,除非太子殿下復活后贖她,否則她這輩子不嫁人。”
花知樂挑眉:“還有這個,太子殿下吹過的笛子,太子殿下用過的手帕,太子殿下小時候玩的木劍……”
云緩頭都大了:“買這些東西,你花了多少銀子?”
“一萬三千兩!”
云緩:“太貴了,你完全可以和他們講一講價格!”
花知樂道:“人家不還價,我特意帶來分你兩樣。”
說完這些,花知樂突然發現云緩房間里有個面生的侍從,他看了連鋒一眼:“你母妃給你安排了新侍衛?”
云緩點點頭。
“看著像是習武出身。可別讓你二哥看到了,不然他準要把人拎過去當活靶子。
”
云緩垂眸不語。
云永泰已經離開王府前往烏布,如今還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云緩挑選了一下,最后選擇了太子殿下送花魁微荷姑娘的芙蓉醉夏圖扇子。
等花知樂離開之后,云緩看著手上這把扇子,畫得確實很精細,芙蓉栩栩如生,不知道是不是太子的手筆。
“這把扇子是假的。”連鋒道,“太子從不去青樓樂坊,不可能贈給花魁東西。”
云緩抬眸:“嗯?”
花知樂這個人,連鋒前世便了解,典型的大戶人家的紈绔子弟。
他大概穿著一身凜族的衣著去了京城,像其他凜州貴族一般出行十幾個奴隸開道,頭上仿佛寫著“爺很有錢”四個字,京城里奸滑的商人就喜歡挑這些異族人宰。
“倘若太子真是筆墨,不可能流傳出去,更不可能只值一千兩銀子。”連鋒道,“太子墨寶難得,他只畫山水,不畫花鳥動物和人物。”
那些所謂的汗巾、笛子什麼的都是假的,民間怎麼可能能得到宮里的東西。皇宮和凜州這些世家大族有很大的區別。
云緩聽花知樂吹了太子一通,他有點好奇太子:“為什麼?”
“大概不想畫。”
云緩道:“我現在只是擔心,京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母妃的娘家出事,她肯定會受到影響。”
連鋒眸子里閃過一絲寒意:“楚家是楚家,你母妃嫁到了凜王府,楚家的一切和她關系不大。”
楚家這麼多年屹立不倒,與各個世家聯姻勾結,江南的土地和官府都被楚家的人把持控制,連鋒不會任由這樣的局面繼續下去。
麒朝立國百年,目前看似太平,盛世之下卻潛藏著許多危機。
前世為了解決這些門閥世家,連鋒廢了不少心思。
云緩沒有說話,他輕輕擺弄著那只扇子。
楚家如今究竟怎麼樣,其實不用過多打聽,只看凜王的態度便知道了。
晚些的時候云緩去凜王的住處請安。
云當歌正要過去,看見云緩之后,云當歌道:“小七,王妃現在如何?聽說楚家出了一些事情?”
“四哥。”云緩點了點頭道,“母妃一切都好,楚家事情不大,尚未殃及母妃。”
云當歌道:“二哥那邊有消息了,你知道麼?”
“什麼?”
“有刺客在路上埋伏二哥,二哥受了重傷差點死掉。”云當歌咳嗽一聲,“咳,所有人都認為這件事情是大哥干的,不過沒有證據,我隨口一說,你別放到心里去。”
云緩輕輕點頭。
兩人進去的時候,云廣陵居然在地上跪著,這倒是難得的場景。
凜王劈頭蓋臉將一沓賬本扔到了云廣陵的臉上:“讓你修個園子,賬目居然差這麼多!你是以為本王老眼昏花看不清楚了麼?”
云緩蹙眉。
府上每每有什麼差事,管事的人借機撈錢是默認的事情。凜王知道這些,往往都睜一只眼睛閉一只眼睛。
今天突然拿這件事情找云廣陵的茬,所有人都能看出凜王這是沒事找事,故意給云廣陵難堪。
云廣陵跪在地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云緩完全沒有聽進去。
云當歌把云緩拉了出去:“我們現在別進去了,今天晚上有宴,進去只怕大哥難堪。”
云緩點了點頭。
云永泰被刺殺一事,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是云廣陵做的。想必凜王知道這點,所以故意借以前的事情讓云廣陵下不了臺。
晚宴的時候靖侯世子不在,伯山族的人馬上就要離開了,所以這幾日招待他們的酒局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