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云緩濕潤漂亮的眸子:“或許吧。”
厚厚的干草鋪在下面的確是軟的,卻不是柔軟,恰恰相反,它們還很扎人。
云緩伸出手讓連鋒把他拉起來:“我該走了,再晚一些淡竹該去王妃那里找我,一切都露餡了。”
連鋒握住云緩修長雪白的手指:“手好涼,要我給你揉一揉嗎?”
云緩有點結巴:“可、可以嗎?”
會不會太麻煩對方了?
連鋒的大手完全覆蓋了云緩的手背,云緩坐在干草上,他單膝跪在云緩面前:“可以。”
云緩覺得自己的手指好像真的變熱了。
以往只有吃完食物才會讓云緩有精力滿滿的感覺,但是與連鋒接觸,感受著連鋒身上溫暖又強勢的氣息,云緩覺著自己慢慢耗盡的精力好像一點一點的回來了。
王妃說他八字極弱陰氣很重,從小就多災多難,甚至本身就是一個災難。
或許連鋒的命格與他互補,所以才會讓他感到安心。
連鋒握了一會兒。
他不能再和云緩親近下去了,不然他說不準自己等下會對云緩做出什麼事情。
“手熱了。”連鋒把云緩的手松開,“現在可以回房休息,我送你回去。”
云緩把另一只手抽出來:“這只手還很涼。”
連鋒沉默片刻。
云緩眨了眨眼睛。
好吧,得寸進尺是不太好。
作者有話要說:
緩緩:才不是笨蛋美人誘受QWQ
評論區隨機掉落小紅包
第21章
回到院子里之后,淡竹已經等了很久了。
“公子,您居然去這麼久。”淡竹把門簾掀開讓云緩進去,“我擔心您怕黑不敢回來,還想著要不要去王妃那邊把您接回來。
”
凜州晝夜溫差特別大,白天的時候能感受到些許春天來臨的暖意,一到晚上氣溫驟降,云緩亦覺得自己身上發涼。
淡竹把他身上的披風取了下來:“咦,為什麼您的衣服上沾了這麼多的草屑?”
連鋒住的干草房光線暗淡,云緩絲毫沒有發現衣服上的草屑。
淡竹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發現上面沾的草屑還不少,他有些心疼云緩的衣服:“狐毛的披風您只有兩件,幸好只是沾了一點草屑。”
云緩隨口道:“路上太黑,不小心摔了一跤,絆倒在了草堆里。”
平地摔這種事情對云緩來說早就是家常便飯了。
他的運氣一直都這麼差。
淡竹相信了云緩的話:“公子,那您以后走夜路要小心一點,讓我跟著您吧。”
“不用,我喜歡一個人。”
淡竹把這件披風交給了外面的丫鬟,讓她們把披風收拾干凈。
云緩已經困了,淡竹趕緊讓人給他準備熱水洗澡。
洗澡更衣后,云緩覺得自己手臂很癢,他輕輕的撓了一下。
淡竹把云緩的手臂托起來在燈下看。
云緩的膚色本就潔白如玉,手臂處的肌膚不見天光格外瑩潤,不知什麼緣故,他的手臂上居然紅了一片。
淡竹道:“小公子,起了一片風疹,您是不是吃了或者碰了什麼不干凈的東西?之前就是這樣,堂公子使壞在您身上扔毛蟲,毛蟲爬過的地方會有這種疹子。”
但現在天氣寒冷,并沒有蟲子出沒。
云緩思考片刻。
他的體質是很容易過敏的體質,不過這個朝代并沒有過敏這一說,一般情況下會稱作風疹或者風邪。
可能是那些干草碎屑碰到了皮膚,所以才會起一片疹子。
“先涂一些藥膏吧,或許明天就會痊愈。”云緩小小的打了個哈欠,他到時間必須睡覺的,不然第二天會整天昏昏沉沉提不起任何精神,體弱就是這樣,稍不注意就會有很惡劣的后果,“我要睡覺了。”
淡竹把藥膏遞給云緩,云緩在手臂上薄薄涂了一層,沾上枕頭便睡熟了。
......
王妃被加封的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王府。
云永泰被凜王杖責了幾十下,身上的傷原本還沒有好透,突然聽說王妃的地位更牢固,他距離世子之位更加遙遠,一氣之下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云永泰的生母是府上的側妃,陶側妃是凜州人,原本性子也是桀驁不馴的,這幾年被王妃軟刀子割肉一點一點的磋磨,她的野心收斂了不少,此時正勸著云永泰:“唉,人家畢竟是麒朝人,朝廷本來就向著她,現在有皇帝給她撐腰,咱們拿什麼和他們斗?”
云永泰臉色青黑。
陶側妃道:“你性情暴烈,王妃不是好招惹了,她現在地位更高了,咱們千萬別著了她的道。”
云永泰一拍床板:“但凡祖父骨頭硬一些,不向麒朝投降,咱們凜州就是一個自給自足的小國,壓根不用皇帝來插手,更不用娶什麼麒朝女人當王妃。”
陶側妃:“……真這樣的話,太子當年滅言牧族的時候會順手把咱們滅了,你即便僥幸活著也在哪個角落里放牛放羊。別說你能打得過太子,你十歲的時候連言牧族八歲的小狼主都打不過。”
云永泰狠狠的瞪她。
陶側妃在他頭上打了一巴掌:“別做白日夢了,你看人家云煜多聰明,早早就和云堯處好了關系,你要是和云堯關系好,至于屁股上挨三十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