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妻子都有去拍賣行拍賣東西收藏的喜好。有些古董會放在家中,有些我個人比較喜歡的、想隨時把玩的古董會放在辦公室……”
這道暗門在裝修時,只有他和妻子,以及當時的裝修工人們知道。
朱氏集團大樓建成三年多來,助理、各種各樣的客人來到這里無數次,都沒能發現這后面有個暗門。
他沒想到,符文佩一來這兒不僅發現了他的暗門,還誤打誤撞找到了開暗門的方塊磚、把他的暗門打開了。
這暗門也正如朱先生所說,擺放了很多古董玩意兒。
什麼古董鐲子、金鑲玉吊牌、耳飾、花瓶……它們裝在密不透風帶有鎖的玻璃櫥柜內,幾乎可以堪稱為小型的博物館!
這些每一個拿到外界,都是天價之物。
但,不足以令任何一個人動心。
這些古董經過歲月的熏陶,已具有了一點靈性。可它們靈性再多,也比不過修真界的器修們做出的靈器。
器修們各個心靈手巧,再復雜的造型都能輕松做出來。
更何況,這室內穢氣太濃,那些具有靈性的古董們也都沾染了穢氣。
與之相處久了,反倒會吞噬他們的靈力、甚至令他們練功走火入魔。
符文佩一直走在前面,還像是對這里玻璃櫥窗內的古董很感興趣,緊緊地貼在玻璃櫥窗上看著櫥窗內的、各種各樣的古董。
室內穢氣太濃,嚴重阻礙了修真者們的視線和靈識探查功能。
徐舒寧和朱先生這兩個凡人,只覺得房間里的燈光稍微暗了一點、冷了一點,并沒有察覺出太大的異樣。
徐舒寧向前走了兩步,發現跟在自己身后的梅謙落了隊、站在原地看著腳尖,似是在發愣。
徐舒寧握住了梅謙的手。
梅謙微顯冰涼的指尖,沾染了徐舒寧的體溫。
“跟著我,別落隊了。”徐舒寧拉著梅謙,走在前頭小聲嘟囔,“離我那麼遠,你要怎麼保護我?你可是我花了大價錢雇傭的貼身保鏢呢!”
梅謙的目光隔著黑色穢氣,落在自己與徐舒寧交疊的左手上。
徐舒寧天生含著金湯匙長大,從小沒受過什麼苦,雙手極其柔軟溫暖,像是一團棉花。
軟軟的,溫度適宜,很舒服。
梅謙身側,剛剛勾起的右手指,緩緩下落。
隱匿在梅謙發間、蠢蠢欲動的、化為普通木簪的靈劍恢復了平靜。
反正……他的工作是保護好徐舒寧,別的事情都與他無關。
這礙眼的穢氣,除不除,也與他無關。
他向來不是個愛多管閑事的性格。
梅謙目光直視烏壓壓一片穢氣的前方,指尖慢慢地攀到徐舒寧的手腕處。
本是徐舒寧主動拉著他的,卻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十指相扣。
梅謙跟著徐舒寧拉他的方向,亦步亦趨。
似乎即使徐舒寧將他拉入萬丈深淵,他也義無反顧。
然而……
不知為何,室內密密麻麻多得不行的穢氣濃度,眨眼間變低了不少。
室內恢復了可見度,走在前頭的符文佩、朱先生都沒有注意到徐舒寧和梅謙交叉緊握的雙手。
但是梅謙身后、正猶豫著要不要冒著抓瞎的風險,進入古董室的羅一漢,羅二漢和丹鷂……
他們不是瞎子。
他們只恨自己不是瞎子!
天吶!他們看到了什麼!!
小老板居然和梅保鏢親密地十指相扣、握在一起?!
下一秒,梅謙冷冷的目光朝著他們投來。
丹鷂三人閉緊嘴巴移開視線,臉上卻露出稍顯便秘的表情。
此等超級大八卦,不能立刻與他人共享,真是太難了!
幾人用目光交流時,自然沒有發現走在最前面的符文佩的異樣。
在房間內穢氣濃度降低的瞬間,符文佩原本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幾乎完全被黑色侵占、唯留有一丁點兒的眼白,看起來格外滲人。
像是房間內減少的黑色穢氣,都被符文佩的眼眸吸走般。
而當穢氣濃度降低、幾個修士們都能看得清房間內的東西后,符文佩的眼眸又恢復了正常。
一邊介紹古董。
很快,符文佩停在了一個花瓶面前,一動不動了。
朱先生立刻走了上去。
“符小姐,難道這雙耳瓶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符文佩并沒有立刻回答朱先生,而是一直盯著它看。
這是一個看上去就知道價值連城的雙耳瓶——它大約有成年男人小臂長,通體由一整塊極品帝王綠玉石雕刻而成,雙耳部分做成了青龍的形象,雙耳瓶的瓶口、瓶底和瓶身處都有不同造型的金物裝飾。
能將這麼一大塊極品帝王綠,全都用來雕刻成一個雙耳瓶、雙耳的青龍細節到位活靈活現,此外金飾更有畫龍點睛作用……豪氣十足。
更難能可貴的是,它還是一個古董!據說是千年前,玉石盛行時的皇室貢品,倘若放到現在,那價格……
朱先生含蓄一笑:“不過區區九位數而已。
”
看得出來,朱先生是真的喜歡這雙耳瓶——他見符文佩對雙耳瓶感興趣,便在辦公室內的小池子里洗干凈手、擦干凈手,然后套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打開柜門,將雙耳瓶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