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升旗瞪圓了牛眼:“干什麼呀……”
負責人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你再這麼敬下去,人家小徐老板就得歇菜了!到時候你可吃不了兜著走!
宗升旗放下酒杯, 砸吧了一下嘴,喝酒喝上頭的他這才回過神來。
他才想起, 徐舒寧和他從前接待的投資商不一樣。
徐舒寧獨具慧眼、能力極強。他剛來到鎂爾代娛樂公司不到一年的時間,不僅將倒閉邊緣徘徊的公司救活,還順勢將鎂爾代娛樂公司推入了華夏頂尖娛樂公司之流。鎂爾代多次與大公司交鋒,仍不落于下風。
徐舒寧也是一個頗具魄力的老板。
剛才,他因宗升旗一段發自肺腑的話,便不假思索的答應宗升旗電影投資一個億。
這讓宗升旗和徐舒寧相處談話時,完全會忘了坐在他面前的徐舒寧,還是個剛剛大學畢業,年紀僅有二十出頭、比他小了兩輪的小年輕。
而唯有徐舒寧喝醉酒,展露醉態時, 才令宗升旗想起徐舒寧還很年輕、他在酒桌場上嫩得很呢!
宗升旗有點兒遺憾。
哎呀!小徐老板哪兒都好,只有酒量不夠好。他白酒還沒喝盡興, 小徐老板喝了三四杯葡萄酒就栽倒了。
未來鎂爾代娛樂公司要是想要擴大生意,勢必會與京城產生交集。徐舒寧若是參加些名流商賈的聚會,豈不是分分鐘就被那群京城如同豺狼虎豹般的商賈們灌倒了?
酒桌上已經有個醉倒的了,宗升旗和晉江文旅局負責人也沒了繼續喝酒的心思。
負責人結完賬、幾人道過別后,徐舒寧因為酒勁上頭,兩條腿都軟成面條似的、一邊走路一邊直打顫。
等他坐上了車,便一腦袋栽倒在后排的車座上。
梅謙彎下/身,將徐舒寧扶正、系上安全帶。
徐舒寧喝得醉醺醺的。他的身體仿若被葡萄酒腌漬過似的,沁著醉人的果香。
梅謙起身時,他的眼眸無意中掠過徐舒寧的襯衫衣領領口。
白色襯衫下微敞的領口處,徐舒寧那一節白皙的頸部不知何時也染上了惹眼的粉意,小小的喉結上下滾動。
“渴。”
徐舒寧灌了酒的嗓,沒有往日的清朗溫潤,反而點啞,可語氣仍有不經意流露的撒嬌。
徐舒寧唇瓣微張,他說話時,唇齒間的微醺酒氣順著熱風吹拂于梅謙的臉頰。
酒香愈發濃烈。
梅謙身體僵硬。
他緊繃下巴,給徐舒寧扣上安全帶后,便立刻出了后車廂。
梅謙坐進前排的駕駛位,目光直視前方。
聽著機械般的語音導航,朝著徐舒寧的別墅方向開去。
梅謙看似心無旁騖、專心開車,可他的腦海卻不自禁地想起,白色襯衫下那節瑰麗緋色的頸。
和艷麗又淫/靡的,混著酒氣的呼吸。
倘若揭開白色襯衫的衣領,那節頸部溫度一定滾燙又熾熱,還沁著比衣領、呼吸更為濃郁的,香甜的葡萄香氣。
“滴——”
綠燈亮起許久,梅謙的車遲遲未動。
直到后頭的車等得不耐煩了、摁響了喇叭,才將梅謙從混亂思緒中抽離。
他醒了神,一踩油門直沖而過。
——
車子停在別墅的車庫內,梅謙下了車繞到后車廂打開車門。
徐舒寧早已在車上睡熟了。
他紅潤的臉頰旁浮出兩顆可愛的梨渦,被葡萄酒潤澤的晶瑩唇瓣微微撅起。
夜晚寒涼的秋風拂過,徐舒寧醉態更濃,酒精完全吞噬了他的清醒。
想來,靠徐舒寧自己一人下車、走進別墅是不可能的了。
如果將徐舒寧丟在車里,第二天肯定又會被凍發燒。
梅謙面無表情地彎腰,解開了徐舒寧身上的安全帶。
他一手隔著白襯衫托住徐舒寧的后頸,一手托住徐舒寧的雙腿。
徐舒寧醉得不清醒,但他尚未完全喪失意識。
察覺到有人抱他,徐舒寧像是塊黏人的小年糕,他雙手主動地圈住梅謙的脖頸,找了個舒服的姿態,腦袋乖乖地靠在梅謙的頸窩處。
徐舒寧的頭發軟軟的、很順滑,一點都不扎人。
徐舒寧這一動,身上的白襯衫隨著力道扯動了幾下。
梅謙的手觸碰到了徐舒寧的后頸肌膚——正如他剛才所想的那般,比徐舒寧的胳膊、手、腿等部位更燙。
梅謙指尖情不自禁地一縮,他那長期握劍下粗糲指腹再次觸碰徐舒寧的后頸。
徐舒寧天生是個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嬌少爺,那一段頸更是軟得像這世間最柔軟順滑的綢緞,似乎梅謙粗糙的手指稍一用力,就能在那綢緞般的肌膚上留下深深淺淺的印記。
梅謙全身的肌肉瞬間緊繃,他的呼吸都不免一緊。
而醉酒的徐舒寧似是感受不到梅謙指腹的糙,又或許是他不介意。
他像是一只乖巧的貓,靠在梅謙懷中,將自己最脆弱的后頸任由梅謙觸碰。
梅謙腦袋里的弦更緊繃了。
他甚至忘記了邁步。
梅謙只知道抱著徐舒寧,站在這寒冷的車庫內。
又是一陣冷風吹過。
徐舒寧縮了縮身,喝完酒后的嗓子多少都會有點不適、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