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丹鷂仍未說話,朱先生以為丹鷂嫌二十萬太少。
“丹醫生,如果您要是嫌少……”
丹鷂雖然喜歡錢,但他不是個貪得無厭的人。
“夠了夠了。”丹鷂強裝鎮定,他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著支票,“你的猜疑……其實都是正確的。”
丹鷂小心翼翼地說出這話,并未感受到合約的束縛、天道也無任何反應。
看來,正如他心中猜想得一樣。華夏人民較為了解的、民俗傳說中的玄學鬼神這類灰|色|地帶,應該不屬于合約的范疇內。
只要不透露有關修真界有關的內容,天道和合約就不會管他。
丹鷂心中松了一口氣,索性敞開說了。
丹鷂:“你三個月前,要麼是碰了不該碰的東西、要麼是去了不該去的地方,不然你的左肩不會平白無故多了個吊死鬼……”
“什麼?吊死鬼?!”
朱先生和朱太太雖已做好了準備,可乍一聽丹鷂這麼說,他們不免心神俱顫。
尤其是朱先生——無論誰,知道自己與一個吊死鬼待了三個多月,內心不怕是不可能的!
丹鷂擺擺手:“現在沒事兒了。你肩膀上的吊死鬼已經被人除了,只是你肩膀處仍留著吊死鬼的兩個腳印……你坐到這,把襯衫脫下,露出左肩部位。”
腳,腳印?
朱太太站起身,朱先生坐在病人空位上。
他脫下襯衫、露出左肩,雙手稍稍有點抖。
可襯衫脫下后,朱先生的左肩潔白光滑、更沒有半分的腳印。
朱太太和朱先生皆皺起眉頭,丹鷂這時站起身來。
他蘊著一層靈力的雙手,輕輕揉捏朱先生的左肩膀。
朱先生長時間被吊死鬼壓著的左肩,外表看似一如往常,實則經絡堵得一塌糊涂。
丹鷂稍稍給他捏了幾下,又用抹了摻了靈氣的精油的靈牛角,給朱先生刮痧、疏通疏通經絡。
這靈牛角一刮朱先生的左肩,朱先生的左肩立刻起了痧。
丹鷂刮痧刮了不到五分鐘,朱先生的左肩變得通紅一片。
站在一旁、看著朱先生左肩變化的朱太太,不免輕聲驚叫了一聲。
“啊!”
朱先生看向自己的左肩——左肩處,被靈牛角刮完后起的大片紅到發紫的痧的輪廓,分明像兩個腳印!
朱先生和朱太太以前也去理療館、中醫院刮過痧,可是能刮出什麼樣的、什麼形狀的痧,全看人的身體,根本不是醫生想刮就能刮出來的。
有朱先生肩膀處兩個腳印似的紫痧,他們可再也不敢懷疑、猜忌丹鷂的醫術了。
丹鷂:“你居住地較為潮濕,所以短短三個月,就能被陰邪入體成這般模樣……即使有了健康符,也是治標不治本。”
朱先生像是在看救命稻草似的,看向丹鷂、急切地問:“丹醫生,那我該怎麼辦?您要是能給我治好病,我可以給你幾百萬、上千萬!”
朱家作為滬城圈頂尖豪門,錢對他們而言只是個數字。朱先生心甘情愿掏大量的錢保平安、保身體健康。
丹鷂搖搖手:“按照會所療程標準收費,我們醫生可不能亂收費。”
和小老板簽了合約后,就連丹修們私下能收到的小費、接的私活都有限,剛才朱先生給的二十萬支票,就頂丹鷂小半年能收的小費了。
丹鷂道:“你這身體……需要做咱們醫院188的理療套餐,每周來三次、每次半小時,堅持兩周就能治得差不多了。
”
朱太太松了一口氣:“188的理療套餐,188萬一次?”
一共只需要來六次,這理療還算便宜。
然而丹鷂奇怪地看了她一眼:“188的理療套餐,是188元一次。”
啊?188元一次的理療?這麼便宜?!
朱太太錯愕。
她和朱先生都是出生就含著金元寶的富N代,看病都得上私人醫院、請家庭醫生。
188元一次的理療,她和她先生可是從來都沒做過!
丹鷂又道:“不過,這穢氣……”
朱先生:“穢氣怎麼了?”
丹鷂無奈道:“我是醫生,只會治病,可不會驅穢氣。你得找幫你除了吊死鬼的那位,她能幫你驅穢氣。”
幫他除吊死鬼的人?他都不知道自己肩膀上的吊死鬼被誰除的,怎麼可能找得到幫他除吊死鬼的人呢!
朱先生眉頭皺得緊緊的,都擠出了一個“川”字。
很快,他似乎想起了什麼。
他的肩膀,是在醫生辦公室門口變輕松的。當時好像有人拍了一下他的左肩……
朱先生眼眸一轉,看向丹鷂:“丹醫生。您知道幫我除吊死鬼的人是誰。”
他這句話說的是肯定句。
“知道。”丹鷂道,“你的那枚健康符福袋就是出自她手……怎麼,你不知道她?”
朱先生點點頭。
丹鷂摸摸下巴:“奇了怪了。”
這小符整天在鎂爾代SPA會所里整得跟自閉兒童似的,除了熟悉的女員工外,她和誰說話都特別小聲、特別靦腆害羞,不像是個能隨手幫助陌生人除鬼的熱心人啊!
怎麼偏偏幫了這朱先生除了吊死鬼呢?
“我可以帶你們去找她。”丹鷂斟酌著措辭道,“不過,她性格比較內向……”
朱先生和朱太太茫然,性格內向和除穢氣有什麼關系?
丹鷂看在二十萬小費的份上,對朱先生多說了一句:“她雖幫你除了吊死鬼,但這并不代表你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