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華?他也在?”祁涂皺起眉頭,“那你哥呢?”
“我哥被他派去外地工作去了。”謝雨然說,“還有別的人,我都不認識,男女都有。去了之后他們就讓我喝酒,我怕不喝影響公司生意,就喝了……我隨我爸,本來酒量還行的,但是沒喝幾口就比較頭暈,沒了意識……
繆思思問:“有沒有可能是被下藥了?”
“我不知道,”女孩搖搖頭,“后來我是疼醒的,我……”
說到這里,她突然情緒失控,大哭起來。繆思思連忙抱住她,溫聲安慰和開導。
“我……”女孩憶起那噩夢的一夜,只覺得眼前發黑,要窒息了。
祁涂覺得自己還是得回避,于是說:“我出去幫你們看門吧。”
“對不起……”女孩抬頭看他,眼里滿是內疚,“我很抱歉……”
“不用抱歉,可以理解的。”祁涂給了她一個溫和的笑容,“你和姐姐說吧。”
他很快離開了房間,在外面守著。
房間里剩下三個女生。哭了一會兒后,謝雨然又斷斷續續跟繆思思說了經過,聽得繆思思憤怒到了極點。
比較麻煩的是,謝雨然當時被折磨得昏迷了,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她發現自己的衣服被換過了,身上也被清理過。
謝雨然啞著嗓子道:“當時張總就坐在床邊,我問她我的衣服呢?她說不見了,說可以幫我買新的漂亮衣服,時裝,高定,什麼都可以……”
聽到這里,繆思思血往腦門涌。同為女性,怎麼有的人這麼惡毒?
“沒有證據了,”謝雨然臉色煞白,“在被……被欺負的時候,我有意揪了那人的扣子,藏起來了……醒來后也沒找到。我還用力抓了他,結果指甲被剪短了,連指甲縫都被清洗過……我還咬過他,醒來后感覺嘴里有牙膏味,想來他們為了不讓我留下證據,竟然還幫我刷牙了……我去之前也給我哥發過消息,后來發現連聊天記錄都被刪了……”
她抓著穆思思的手,絕望地說:“姐姐,我真的一點證據都沒保住……沒有證據,還有希望嗎?”
“當然有,”繆思思反握住她的手,很認真地說,“你要相信現在的偵查技術,如果你報警了,就算衣服被他們燒了,也能從灰燼里獲取相關信息,找不到灰燼了,也可以找到焚燒的地方,用儀器或者技術手段找到蛛絲馬跡。而且聊天記錄也是能恢復的,監控視頻也有機會恢復。”
“對,”林曼也安慰道,“而且你年紀還這麼小,警察一定會非常重視的!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幫你抓壞人!”
說完她又下意識地捂了一下嘴,感覺自己說錯話了……提到未成年,那麼,這件事顯得更殘忍不是嗎?
其實她也只比謝雨然大一個月,但在得知對方受到了傷害時,她立刻覺得自己是姐姐,應該盡力保護妹妹。
在兩人的安慰下,謝雨然心中漸漸燃起了希望。見她情緒緩和了一些,繆思思讓林曼陪著她,自己出去跟祁涂聊了一下。
“盡快報警吧,然后送她去醫院看看,還得通知她的父母……”祁涂眉頭深鎖,“這麼大的事,不告訴父母肯定是不行的。”
“嗯,”繆思思說,“我再勸勸她。”
她正要進房間,突然有個男人急匆匆跑來,正是周華的秘書,謝雨然的表哥許朗。
對方看起來二十多歲,穿著西裝,風塵仆仆的樣子,本來神色慌張,卻在看到他們的時候立刻強行鎮定下來,并且放緩了腳步,在幾步遠的地方停下。
幾個人很默契地走到了旁邊的走廊,稍稍遠離門口。
許朗努力穩住自己的心神:“祁總,又見面了。還有繆小姐。”
繆思思一看到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還是人嗎?竟然把自己的妹妹送到張莉手上!還不幫她報警,甚至瞞著她的家人,你就是個畜生!!果然不是親妹妹就不心疼是吧?”
許朗臉色鐵青,但也不敢在這里把事情鬧大,他看向他們后面不遠處的那扇門:“我要見我妹妹,可以麻煩你們讓開嗎?”
“不可以,”祁涂攔住他的去路,“我們懷疑你涉嫌將未成年少女送給不良奸商玩弄,致使她遭受慘無人道的性侵,還參與毀滅證據,包庇犯罪嫌疑人。”
他拿出手機,作勢要報警,許朗馬上激動起來:“我沒有!”
祁涂在唇前豎起一指,示意安靜。
許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事到如今他也知道對面兩人是知道他妹妹的事了,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的,但已經不重要了。他看著祁涂那張冷峻的臉,緊張得呼吸不暢,但腦內還是在高速運轉,思考怎麼應付這個非常難纏的人。
他攥緊拳頭,很嚴肅地盯著對方:“這是非常嚴重的指控,請停止對我的污蔑。對于妹妹的不幸遭遇,我感到非常痛心和自責。但是我以我的人格擔保,我事先絕對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我也在積極地想辦法解決。”
祁涂直接把自己手機遞給他:“那就以兄長的身份幫她報警。”
許朗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看著對方的手機,沒有接。
繆思思氣笑了:“她的父母多年來盡心照顧你,是養了條狗是嗎?那是你妹妹!她還不到18歲!你是知道的吧?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