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嚴重失眠,前幾天還去醫院了。醫讓她放松心情,她可沒辦法放松,只好挑了祁涂不在的日子來祭奠宣茗,想讓她放過自己,但沒想到中了圈套。
姜尼說:“我也跟你一樣,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愧疚,前幾天就回去了。沒想到在附近看到了祁涂的人,我就猜到他們是想蹲你,或者蹲我。所以我也連續來了幾天,正好遇上你了。”
竇蘭月說:“你找我干嘛?”
“投靠你啊。”姜尼說,“你當初被宣茗開除后,到哪兒發展了?怎麼這麼久一直沒你的消息?”
他上下打量竇蘭月身上的行頭:“不過看你過得好像還不錯嘛,難不成你真是什麼娛樂圈女王?”
“什麼女王?”竇蘭月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先前逃竄的時候她的發型跑亂了,挺狼狽的。
姜尼說:“你老在背后搞事,祁涂他們也查到是你,他們說你勢力龐大,開玩笑說你搞不好是什麼娛樂圈黑暗女王。”
竇蘭月被逗笑了,她坐直身體,抬頭挺胸:“他們可真搞笑。”
姜尼問:“到底是不是啊?”
“當然不是,”竇蘭月說,“我要是有這個能耐,早就弄死他們了,也不至于被他們逼得東躲西藏。”
“你這算東躲西藏嗎?”姜尼說,“我看你像是在幕后蟄伏吧?耍得他們團團轉,還沒法動你。”
竇蘭月笑了一下,沒有多說什麼。
之前看祁涂邊跑邊打電話,她還挺怕對方報警的。但是她現在已經冷靜了下來,祁涂必然沒有證據,報警也沒用,她完全不用怕。
姜尼說:“姐,我車沒多少油了,你晚上打算在哪兒歇腳?”
竇蘭月扭頭打量他幾眼,雖然他很憔悴,但依然能看出帥氣的底子。
盡管比不上曲京山那樣的大帥哥,但他的條件也很不錯的。
猶豫片刻后,她報了一個酒店的名字。
姜尼開車送她過去,路上對她說:“我好歹救了你一命,你幫我出出主意吧,姐。我現在該怎麼存下去?”
竇蘭月說:“賣慘啊,把你父母病的照片和你妹妹被霸凌的事情發出來賣慘。挑撥離間,把鍋甩到祁涂和曲京山頭上。反正眼紅他們的人很多,只要你發,肯定有人幫你罵他們。”
“哦,”姜尼說,“先前挑撥離間的就是你干的?”
竇蘭月微微聳肩:“是網友自發的。”
車子碾過雪花,呼嘯而去。
另一邊,祁涂開車去機場,他們三個坐夜里的航班去三亞。
凌晨四點到酒店后,他們抓緊時間補覺。第二天工作室全體員工一起盡情玩耍,徹底放松,晚上則是在酒店里開開心心舉辦第一次年會。
年會肯定要回顧過去,展望未來。祁涂負責匯報工作,制定下一年的要求。曲京山就負責給優秀員工發紅包。
畢竟是第一次年會,為了感謝大家,基本人手都有紅包,區別也就是厚薄的問題。
開完會就到了晚餐時間,大家可以自由活動。公司準備了非常豐盛的餐飲,祁涂有點感冒,簡單吃了點就回房間了。
這麼早他也睡不著,就趴在床上往外面看。這雙人間是兩張床并在一起,床又是緊挨著落地窗的,視野很好,可以看到很多人在沙灘上玩耍。
曲京山很快上去陪他。
“你吃飽了嗎?”祁涂帶著鼻音說,“你多吃點。”
“吃飽了。”曲京山遞給他一杯姜茶,然后去洗澡。
祁涂坐起來,裹著被子靠著窗戶,慢吞吞把那一大杯熱騰騰的姜茶喝完了,然后重新趴下。
過不久,曲京山從浴室出來,爬上床,趴在了他身邊,跟他一起看海。
祁涂忽然心感慨:“時間過得好快,一年又結束了,今年好像發了很多事。”
有的人來了,有的人走了。有的計劃改變了,有的軌跡偏移了。
曲京山說:“不變的是,我們依然在一起,我們依然沒有在一起。”
祁涂:“……”
他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
外面的郵輪上炸開了一朵煙花,璀璨炫目,十分漂亮。海灘上的人們發出驚嘆,曲京山馬上雙手合十,閉眼許愿。
祁涂說:“哪有對著煙花許愿的?”
曲京山說:“希望你感冒快點好起來。”
“哦。”祁涂心里暖暖的,笑著說,“快了,已經好很多了。”
他被空調吹得暈乎乎的,于是側躺過來。曲京山對他說:“你過來。”
祁涂吸了吸鼻子:“過哪里?”
曲京山說:“到我被窩里。幫你捂一身汗,明天就好了。”
祁涂說:“不要。”
曲京山又說:“那我到你那里?”
祁涂搖頭:“也不要。”
“好吧。”曲京山也沒勉強,他仔細幫他掖好被角,把他裹成粽子,然后關了燈,隔著被子輕輕拍拍他,“晚安。”
“晚安。”祁涂閉上眼睛,他有點頭疼,睡不著。
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正好對上曲京山溫柔的眼神。對方一直沒睡呢,一直在看著他。
外面的燈光勻了一點進來,透過玻璃勉強照亮曲京山的臉。祁涂看著他的眼睛,感覺他像一只忠誠的大狗狗,溫柔地守護著自己。
他忽然好像被什麼戳中了,心里一片柔軟。
注意到他醒了,曲京山馬上抬起上身,湊近他問:“怎麼了?”
祁涂搖搖頭:“沒事。”
曲京山問:“是不是很不舒服?要不是叫醫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