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明奕說:“你們的工作室畢竟比不上大公司的規模。我知道你肯定不滿足開一個小小的工作室,憑你的能力這太大材小用了。凰圖雖然現在出了點問題,但基本盤還是在的,更適合你的發揮。而且你回來的話,就不再是總監了,我可以說服股東們讓你做副總。”
“說服?”祁涂走到外面的陽臺,靠在欄桿上,手上晃著酒杯,“難道你們不是想求著我回去做副總嗎?”
曲京山端著酒杯走到他身邊,與他并肩看皎皎明月。
他今天西裝革履,抹了發膠,看起來很成熟,和平常大不一樣。雖然是自己親手給他打扮出來的,但祁涂還是有被帥到。
風中飄來桂花的香,兩個人相視而笑,而后輕輕碰杯。
電話那頭,因為被祁涂說中事實,聶明奕噎了一下。
都到這地步了,他也不好再嘴硬:“確實是我們想請你回來。只要你愿意回來,條件好說。我知道你肯定是和你男朋友綁定的,所以他重新簽約的話,我們可以給到八二開的價格。”
“八二開,”祁涂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身邊的人,“怎麼樣?”
曲京山說:“十零開不行嗎?”
祁涂忍不住笑了,而后把他的意思傳遞給聶明奕:“他想要十零開呢,您看能談嗎?”
“能。”聶明奕馬上說,“完全沒問題!”
“哈?”這下輪到祁涂和曲京山驚訝了。原來他倆只是在開玩笑,沒想到一向一毛不拔的老聶竟然這麼大方,直接點頭了。
不過轉念一想也知道,這筆買賣絕對是非常劃算的。聶明奕是想要祁涂回去力挽狂瀾,穩住人心,傾其所能拯救公司,所以他們咬咬牙舍棄曲京山那部分分成也是可以的。
只要公司熬過這一劫,又有祁涂坐鎮,以后一定會創造更大的利益。
可能他們早就知道祁涂不會輕易答應回去,所以股東們給了聶明奕最大的權限,讓他不惜一切代價請回這兩人。估計十零開也在他們的接受范圍內。
“不好意思,”祁涂滿懷歉意地說,“工作室雖然小,但我們有信心做大做好。這邊也比較自由和放松,所以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聶明奕說:“還有什麼條件,你盡管提。”
“沒有了沒有了,”祁涂說,“愛莫能助,非常抱歉。不管什麼條件我都不會回去的。您應該很清楚我的個性。”
“好吧。”聶明奕嘆了口氣,他本來也沒抱太大希望。
當初他對人家愛理不理,現在人家讓他高攀不起。
“那換個話題吧,”他問,“你有徐西的消息嗎?”
祁涂感到匪夷所思:“我為什麼會有他的消息?你該不會還是認為是我在背后指使他吧?”
“那倒不是,”聶明奕再次嘆了口氣,明顯最近被徐西弄得很疲憊,“我只是想著你消息靈通,想看看能不能從你這里問到他的動向。”
“沒有,”祁涂說,“沒有關心過他。你想讓他回去做經紀總監嗎?”
“怎麼可能?”聶明奕帶著怒氣,“我恨不得生吃了他!”
在聶明奕想生吃了徐西的時候,徐西也想生吃了他。
這個老東西搞得他丟了工作,還有家不能回,讓他極其不爽。
躲了數日,徐西出現在一家比較僻靜的飯店,他走進包廂,等候多時,等來了一個身著紫色套裙的女人。
是許久沒有露面的竇蘭月。
人一到,徐西立刻上前相迎,急切地說:“竇小姐,我已經按照你說的,爆了凰圖的料,也往祁涂和曲京山身上潑了臟水,老板該讓我回去了吧。
”
“先讓我喝口水。”竇蘭月匆匆趕來,也是有點累,她在桌邊坐下,喝了口水,然后說,“我已經在老板面前幫你說過好話了,但你這次雖然有行動,可是祁涂和曲京山并沒有受到什麼影響,票房還一路飆升,所以老板并不是很滿意……”
“這我能有什麼辦法?”徐西激動起來,“我已經使出渾身解數了,奈何他們路人緣太好,人脈又強,真黑不動。”
“是的,你盡力了,我都知道,也跟老板說了。”竇蘭月露出惋惜的神色,“要不是宣茗站出來拿自己的事幫祁涂說話,他肯定會受到很大的影響。沒想到宣茗這姑娘還挺能耐……”
“就她?一只小羔羊罷了。”徐西滿臉陰郁,“咱們動不了那兩人,難不成還收拾不了她?”
他湊近竇蘭月,低聲說:“姐,我幫你,你幫我,OK?”
竇蘭月笑了起來:“都是自己人,這麼見外干嘛?老板面前我一定幫你多美言幾句。你說你,當初在老板這邊干的好好的,干嘛要離開呢?”
“唉,”徐西苦笑了一下,“當初不懂事,沖動了。”
他擺擺手:“不提了不提了。”
竇蘭月端起酒杯:“那就不提了。”
兩個人暢飲一番,聊得挺開心。中途徐西喝嗨了,忍不住說:“你說如果咱們把祁涂他母親的事爆出去,他會不會崩潰?”
“別這樣,”竇蘭月有些驚慌,連忙勸他,“你別亂來。”
“為什麼不?”徐西滿臉通紅,“他太猖狂了,真想看他崩潰絕望的樣子。”
竇蘭月嚴肅地說:“他崩不崩潰我不知道,但只要你放出消息,他一定會讓你崩潰的。你可千萬別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