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涂回頭:“穿睡衣你也拍?”
曲京山臉一紅,當著他的面把那張睡衣背影照刪了。
祁涂轉過身來,把手機對準他。
曲京山突然很不好意思,伸手擋住鏡頭:“別拍。”
祁涂撥開他的手,調鏡頭,拍下了對方窘迫的樣子。
“別這樣。”
曲京山在陽臺上躲避,祁涂追著他拍。最后他被逼到了角落里,只得無奈地說:“我不能拍你,你可以隨意拍我,這不公平吧?”
祁涂把手機舉得更近,笑著說:“是又怎樣?”
“好吧。”曲京山看著他的鏡頭。他最愛對方得意的樣子,真的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這個時候,他又后悔了。
他覺得之前自己的心理活動把話說得太滿,其實他沒辦法滿足現在的關系。他不想這樣禮貌客氣,他想更靠近一些,更親密一點。
他想擁有他。
他想占有他。
但是,“占有”好像有點蠻橫,“擁有”又似乎太卑微。他拿不準該用哪個詞才合適,就像他拿不準對方現在對自己的感情。
這個夏天實在太熱了。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把臉湊過去,無奈,甚至有些煩躁地說:“拍吧拍吧。”
“乖。”祁涂把手機拿得更近一點,對著他這張帥氣的臉,聚焦。
然后,他從鏡頭里看到對方眼底壓著火。
是夜色也掩不住的火。
他自然明白這火因何而起,為何而燒。
月光如水,嘩啦啦澆灌在曲京山頭上,打濕了他帥氣的臉龐,順著他優越的面部線條往下淌。滴答滴答,在木地板上破碎成花。
可能是職業病發作,祁涂覺得,鏡頭下的氛圍實在太迷了,應該沒有人能拒絕這張臉。
他頂著那灼熱的溫度,快速拍了幾張,然后低頭篩選照片。
其實不用篩,每一張都很帥。他把照片扔給宣發,讓她明天修一下用工作室官博賬號發布。
曲京山轉了個角度,換了個姿勢站著。他手臂撐在欄桿上,扭頭看對方:“你想去哪里玩?倫敦?”
“都多久了,你怎麼還惦記著倫敦呢?”祁涂笑了笑,心中有種被戳中的感覺。
只是一件小事,他真的沒想到對方會記這麼久。
可能這家伙這兩年一直在為這件事而內疚吧。
“還是不要出國,”祁涂說,“你過幾天就得參加劍宗劇組的宣傳活動,不適合跑太遠,在周邊城市玩一下也不錯的。至于倫敦,我對倫敦沒有任何執念,并沒有特別特別想去。對我來說去不去無所謂的。你別老惦記這個了。”
曲京山點點頭。
他直起身來:“睡吧,大白兔。”
祁涂拍拍他肩膀:“晚安,室友。”
曲京山哽住:“……”
——只把我當室友是嗎?
他看著對方:“你別太欺負人了。”
祁涂微微聳肩:“我說錯什麼了,室友?”
他轉身走進臥室,心情愉悅地躺進了被窩。
曲京山獨自在陽臺上站了會兒,三分鐘后才冷靜下來,然后他從對方臥室路過。
祁涂躺在床上,目光跟著他動:“幫忙關一下門,室友。”
曲京山要被氣死了,抓著他的門,做了一個拆門的動作,然后很用力地把他的門關上了。
聽著那“嘭”的一聲巨響,祁涂眨眨眼,心想自己真的很過分嗎?
沒有吧。
下一秒,曲京山又回來了。
興許是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行為有些失禮,他先把他的門打開,雙手合十,朝他微微欠身,很誠懇地說了句“sorry”,然后轉動門把手,這次用很輕很輕的力道把門給他關上。
躺在床上的祁涂被他這個舉動可愛到了。
他真心覺得,這個世界不可以沒有狗狗,每個人都應該試著養一條大狗狗感受快樂。
兩天后他倆帶著同事們去周邊城市玩了幾天,除了曲京山,大家都很開心。
曲京山現在畢竟是公司老板,同事們還是很關心他的,頻頻朝祁涂使眼色,問他某人怎麼了?
祁涂笑著說:“別管他。”
大家就沒管他了。
曲京山心里有苦說不出,有點后悔帶他們出來玩,他就應該壓榨他們,讓他們待在辦公室好好工作才是!
團建結束后,工作室正式開工。
雖然他們現在單干,但劍宗那部劇一路火爆,各種資源直接找上門,祁涂選了幾個品質不錯的代言給曲京山接了。又挑了一檔熱門綜藝,保證劇播完就可以續上。剩下還有很多不錯的資源,丟了挺可惜,但曲京山就一個人,吃不下那麼多。
這個時候祁涂就有點想簽人了,不過工作室才成立,他還是冷靜了下來。他想辦法給品牌方推薦自己比較熟的藝人,權當是送人情。
劍宗那部劇臨近大結局,曲京山忙著配合跑活動。因為第一部 口碑極好,片方找他約第二部。祁涂說:“別了吧。拍一部就好了。第二部容易翻車。留下一部經典的就行了。”
制片人急了:“我們還沒拍您怎麼能假定會翻車呢?第一部 口碑這麼好,不拍第二部太可惜啦!”
市場上有很多經典的第一部 ,但續集大多翻車,祁涂也是根據經驗來的。就算不翻車,他也還是不太想讓曲京山繼續拍第二部,留著經典的第一部永遠吊著觀眾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