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說:“你傻不傻?”
曲京山打了個哈欠,禮貌詢問:“我是可以上床了嗎?”
“你,”祁涂一字一頓說,“可以到床上睡覺,好嗎?”
畢竟老板和經紀人以及商務都睡著,讓藝人在床邊坐到天亮實在太離譜了——說出去會被粉絲罵死的。
得到允許后,曲京山鉆進被窩,在床頭拿了體溫計,說:“查一下體溫。”
他把體溫計遞給對方。
祁涂沒什麼力氣,勉強夾到了腋下,過了幾分鐘后取出來遞給對方。
曲京山用手機照了下,還是有點低燒。
他放好體溫計,轉身抱住了對方。
祁涂掙扎了一下:“干嘛?”
曲京山抱緊他,不耐煩道:“你看你抖的!”
祁涂確實感覺很冷。俗話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大半夜的他也不想折騰了,索性接受了這個溫暖的懷抱。
他把冰涼的腳蹬在對方腿上。
曲京山哆嗦了一下。
祁涂又趕緊把腳拿開,然后他的腳碰到了一個很燙的東西。他用腳摸了摸,發現應該是一個灌了熱水的瓶子,放著給他暖腳的。
瓶子還這麼燙,應該是某人剛放不久。他心里一暖,隨后把它踢開了。
——因為太燙了。
他再次伸出腳,蹬在對方暖和的腿上。
曲京山下巴墊在他頭頂,低聲說:“辛苦了。”
“不喜歡聽這種話,很無聊……”祁涂說,“建議換成‘你好厲害’。”
“你好厲害,”曲京山低聲說,“真是太牛逼了,我的老天鵝,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強的人,真是捧條狗都能紅。”
祁涂被他逗笑了:“哪有說自己是狗的。”
“小狗勾,”曲京山說,“小狗勾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這句話還是當初從祁涂口中說出來的。
現在幾個月過去了,小狗勾抱著他,渾身干爽氣息鉆進他那因為感冒而不太靈敏的鼻子里,讓他感覺很舒服。
他從小到大幾乎沒這麼跟人親密過,小時候媽媽不太喜歡他,從他記事起就很少抱他。長大后他自己也不喜歡跟別人親近,更別提同床共枕了。
不過……光是這半年就已經跟某人同床好多次了。
想想有點離譜。
祁涂自己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反正不討厭。曲京山很干凈,身上的氣息好聞,令他感到安定和清爽,像夏日的風。
可是兩個人老這麼親密也太危險了。
這不應該,很不應該,對于一個專業的經紀人來說更不應該。
他正病著,頭昏腦漲,腦子不支持他想更多——把對方當成暖寶寶就沒有那麼不好意思了。
祁涂很快又睡了過去,但終究因為身體不適,睡得不太安穩。中途感覺到曲京山幫他查了好幾次體溫。到天快亮的時候,他感覺沒那麼冷了,終于沉沉睡去。
上午,他醒來的時候,一睜眼就對上曲京山那張帥氣的臉。
對方臉上帶著笑容:“早。”
看到他微微敞開的睡衣,看到他無意露出的結實胸膛,看到兩人親密的姿勢,祁涂感覺很糟糕。
“你怎麼沒去拍戲?”他啞著嗓子冷冷道,“還留在這里做什麼?”
曲京山笑容凝固。
“下暴雪呢,總監。”曲京山說,“飛機不給飛,我也沒辦法。”
祁涂下意識地看窗外——窗簾拉上了,他什麼都看不到。
雖然退燒了,但他還是很難受,不停地流鼻涕,眼睛酸澀,腦袋很沉,四肢酸軟,明明吃了藥卻好像沒有任何作用,感覺癥狀比昨天還嚴重好幾倍。
起已經有陣子沒像這樣病過了,他都懷疑自己馬上要死去。
曲京山起床,給他倒水喝藥,然后換好衣服出去了。
祁涂勉強起床洗漱了一下,上了個廁所,看到鏡子里自己十分憔悴。
他回到床上繼續躺著,心想真是病來如山倒。
啊,不能說如山倒,不吉利!!山不可以倒!山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他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嘴巴,雙手合十對著空氣拜了拜,嘴里念叨著:“平平安安平平安安。”而后找到手機,上微博看了下,昨天的事情熱度不減。
各平臺已經下架了孫全導演的作品。那些作品畢竟是很多演員和幕后工作者共同的心血,如今被下了,演員們粉絲恨死了他,紛紛怒斥他,希望他把牢底坐穿,永遠不要出來了。
不久之后曲京山回來了,端著吃的喝的,后面還跟著一群尾巴——除了聶明奕,同事們都在。
祁涂問:“老板呢?”
繆思思說:“談生意去了。”
“給你找了醫生,等下過來。”曲京山在床邊坐下,打開熱騰騰的飯盒,扶祁涂起來,讓他喝點粥。
祁涂咳嗽了一聲:“我自己來。”
但他真的端不動那沉甸甸的飯盒,手狂抖,差點把粥潑在了床上。
“哎——我來吧。”曲京山強行搶走了飯盒,強行要喂他。
人是鐵飯是鋼,祁涂也真的餓了,必須要補充能量。而且他是總監,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處理,他不能幼稚,不能在這種事情上扭扭捏捏,浪費時間,沒意思。
把曲京山當成一個護工就不尷尬了!
他張開嘴。
他張開嘴,看向床邊伸長脖子圍觀他倆喂食行為的同事們:“我說你們一個個的都不用上班是嗎?”
第43章 【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