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該這麼算的吧?
雪花不斷地往車窗上撲,中途曲京山醒了,靠在祁涂肩上,含糊不清地問:“可……可以連一下你的播……播放器嗎?”
“可以,”祁涂對前面的司機說,“師傅,麻煩開一下播放器。”
等司機開了之后,祁涂幫曲京山拿出他的手機,連藍牙,問:“你要放哪首?”
曲京山自己把手機拽了過去,戳了幾下,放了劉德華的《恭喜發財》,并且自己跟著唱了起來。
祁涂:“……”
這首歌讓他想起了昨晚自己那個噩夢。
他和顏悅色地問:“咱能換一首嗎,親愛的?”
曲京山根本不聽他的,一個人唱得很嗨。
等他唱完后,司機點評說:“小伙子唱歌挺好聽的,可以去參加選秀。”
祁涂哭笑不得——
謝邀,孩子已經出道了呢。
但為了不讓人知道某藝人這麼傻缺的一面,他并沒有暴露他的身份。
回到家,祁涂開始卸貨,獨自把禮物搬進家里。
家里沒有小推車,他上上下下跑了好幾趟才搬完,累得臉色慘白……可以說是甜蜜的負擔。
最后他到后座拿那束花。
車門一打開,他發現一個嚴肅的問題——曲京山竟然在車上。
哎,他怎麼還在車上?
我怎麼把他帶回來了?
*
[1]:歌詞摘自王菲《你在終點等我》,姚若龍作詞,陳小霞作曲。
第33章 【戒指】
祁涂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頭,他直接讓司機把車開到了自己家,忘記把某人送回去了。
要讓他留宿嗎?
說起來曲京山還沒來過他家。
祁涂抬手看了看手表——曲京山之前送他的那個兔子手表,這會兒都快三點了,師傅已經走了,再叫個代駕的話先把曲京山送回去,自己還得回來。
大雪天,來回跑的話未免太過麻煩。
想了想他也只能讓人留宿了。
他把花放到了前座,艱難地把熟睡的人從后座拖出來,本來想把他背上去的,但……他背不動。
“小山,大山,崽崽……”他輕輕拍了拍曲京山的臉,試圖叫醒他。那家伙人事不醒,一動不動。
沒辦法,祁涂只好用手摸了摸車頂的雪,然后用冰涼的手去摸對方脖子。
曲京山一個激靈,終于有了點反應。
“來,”祁涂拉過他的手臂,扛在肩上,另一只手摟著他,“自己走兩步。乖,走兩步。”
對方眼神迷離,總算能聽懂一點話,高大的身體壓著他,費力地跟著他走。中途這醉醺醺的人東倒西歪,祁涂簡直緊張到了極點,生怕他摔著了。
好不容易把人弄進了家里,他累得出了一身汗,憑著最后一口氣把人帶進了次臥,曲京山仰面倒下,又睡了。
祁涂坐了兩分鐘,下去把車里的花拿了上來,終于可以安心地喘口氣。
歇夠之后他端了熱水進房間,扒了對方的衣服,給他簡單擦了擦。本來想給他穿上睡衣的,但醉酒的人實在太沉了,他一個人沒辦法給他穿衣服,只能讓他光著身子睡了。
隨后祁涂給曲京山蓋好被子,調好空調溫度,拿著他的臟衣服出去。
他走到洗衣機旁邊,把臟衣服丟了進去。突然一聲悶響,他回過神來,又把衣服褲子拿了出來。而后他從曲京山的褲子口袋里摸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禮盒。
禮盒上面刻著全球知名婚戒品牌Eternal的logo。
這……
祁涂突然懵了。
那家伙買了戒指???
戒指!
打算送給誰的?
該不會……
他突然不敢多想了,又覺得應該不是給自己的吧。可是……仔細想想某人今天還沒送他生日禮物。
也不對,那束花就算禮物吧,那麼大一束呢。
而且今晚的生日宴可是那誰請客的,來來回回這麼多人吃吃喝喝,已經花了不少錢了,就算不再送別的禮物,他也已經很感激了。
大半夜的,祁涂手里拿著那個黑色小禮盒,人站在洗衣機旁,突然陷入了某中苦惱之中。
轉念一想,他又覺得曲京山太離譜了,這才哪兒到哪兒啊,這就開始準備求婚了?
不能夠吧。
自從兩人重逢后,那小子一直步步為營,很有心機,感覺不至于這麼莽撞。
可是……曲京山也并不總是克制而禮貌,甚至大多數時候是任性的,是狂妄的。
所以,憑他的個性心血來潮買下這枚戒指也很正常。
不過對方沒有在他生日會上當眾掏出這枚戒指,祁涂覺得這已經是他對自己最大的溫柔了。要是他真的當眾求婚,祁涂可能會當場去世。
他光是腦補了一下那情景就尷尬得想死。
真的不能這樣。
他猜測曲京山是想那麼干的,但可能是臨時慫了,或者喝斷片兒忘記這回事了。
現在該怎麼辦?要如何處理這枚戒指?
祁涂在洗衣機前走來走去,全然不知如何是好。要麼偷偷藏起來?打消對方的念頭?可是這戒指又不一定就是給自己的,不問自取可不好。但如果把戒指給某人放回去,那他要是明天醒來后直接哐當一下給自己跪下,當場求婚怎麼辦?
媽呀……
祁涂面紅耳赤,頭皮發麻,已經想連夜坐飛船跑路了。
他受不了那尷尬。平心而論他還是很喜歡曲京山的——此處他內心把“喜歡”與“欣賞”劃等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