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安眠藥。你沒騙我。”
祁涂一怔,心底莫名有些動容。
“我有必要騙你嗎?我……”他抱著那一大瓶維生素片,張了張嘴,正要說點什麼,忽然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
曲京山見他頓住,馬上盯著他:“祁總監是不是在想,這小子怎麼知道安眠藥的味道,莫非……”
他指著對方,笑了起來:“哎,是不是心疼了?”
“少自作多情了。安眠藥如果是甜的,那病患不早就吃瘋了?傻子都知道是苦的吧。”祁涂捏著對方的臉,輕輕扯了扯,“你說你是不是很欠?”
*
曲京山任由對方扯著自己的臉,他帶著笑容,細細咀嚼口中的維生素片。
“好甜,”他笑著,含糊不清地說,“真甜啊。”
而后他伸手從瓶子里抓了兩片,不由分說直接送到對方唇邊。
祁涂被迫張嘴,下意識地嚼了兩下。
在雨聲喧囂的深夜里,在晦暗不明的燈光下,他看著對方帥氣的臉,和那個溫暖的笑,忽然間,心底像是被篩了一層白砂糖。
是的,好甜。
是的,真甜啊。
*
“去洗澡。”祁涂戳了戳面前的人,而后讓出路。
等人進去后,他抱著瓶子,坐在床邊又吃了兩片,然后擰好瓶蓋,將其放回原位。
他朝后倒在床上,揉了揉眼睛。
甜味在舌尖綻放。那味道流入肺腑,直達心底。
他看著頭頂的燈,忍不住笑了一下。
唉……太幼稚了。可是……
曲京山出來的時候,發現對方歪在床上睡著了,手里還握著不斷彈出消息的手機。
他擦了幾下自己濕漉漉的頭發,走過去抽走他的手機,摘下他的眼鏡,脫了他的鞋,輕輕放到地上,又拿濕毛巾給他擦了擦腳,然后抱起他,將他放正,給他蓋上被子。
蓋好后他又擔心對方這樣睡會不舒服,于是猶豫要不要把他外衣外褲脫了。
他拿捏著被子一角,目光無意間落在對方那張俊美的臉。
祁涂戴眼鏡和不戴眼鏡簡直兩幅面孔。不戴眼鏡的時候展露出他濃密纖長的睫毛,挺翹的鼻尖,紅潤的唇,整個人看著很溫柔,毫無攻擊性。
即便如此,曲京山還是慫了。
他松開被角,轉身關上燈,然后在沙發上躺下,毯子一裹,也睡了。
早上八點多,祁涂起床工作。他見曲京山那麼大的個子縮在沙發上,看著怪憋屈的,于是就把他弄醒,讓他到床上睡。
曲京山迷迷糊糊起來,鉆進了溫暖的被窩,一秒睡著。
祁涂下樓買了早餐。雨仍是沒完沒了,雖然不是很大,但他上樓后還跟塞洛河那邊聯系了一下,對方說活動照舊,暫不因天氣情況而取消。于是他便聯系了攝影師,讓對方按時來。
沒多久,同事們陸陸續續到公司了。柏特把車鑰匙還給他。祁涂跟著他一起去辦公室,與大家商量活動的事情。
這天塞洛河在隔壁市的新來的商場舉辦品牌活動,邀請了旗下各類目的代言人,大使什麼的,還有一些帶貨的網紅。
這種活動自然是拼造型的。祁涂先前一早安排繆思思去借衣服,繆思思當時說:“你就說哪個牌子好,想要哪個款,我直接去買行嗎?”
大小姐是不太喜歡借來借去的。
但祁涂沉默。繆思思馬上改口:“行,借,我去借。”
他們打聽了一下其他人準備的,在盡可能保證不撞衫的情況下,給曲京山借了兩套衣服,一套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黑色西裝,一套是非常清新的薄荷綠休閑西裝。
繆思思斷言,曲京山肯定會選黑色那套。
祁涂問:“為什麼?”
繆思思湊到他耳邊,低聲說:“裝成熟唄……”
等曲京山吃過飯后,繆思思把熨好的衣服拿給他看。
祁涂說:“你喜歡哪套?我覺得薄荷綠這套更好,比較清新,比較亮眼。”
曲京山眼睛直直地盯著黑色那套:“我穿這個可以嗎?”
祁涂下意識地看了繆思思一眼。
“行吧。”為了讓藝人舒適從容,他決定尊重他的想法。
吃過飯,溫妮開始給曲京山做造型。
“其實我感覺不太需要弄,”她站在他身后,手托著他的下巴,對祁涂說,“他已經很帥了,你看這五官,每一樣都恰到好處,天然的帥哥,弄多了反而不好看。”
繆思思忍不住說:“你們團隊的人都這麼能夸的嗎?”
曲京山上身不動,伸手輕輕拍了拍她手臂,低聲提醒:“我們團隊……”
“噢,我們團隊!!”繆思思臉一紅,慌忙去看祁涂臉色,“抱歉,我還處于擠進來裝蒜的心態……很快就會和大家融為一體的!”
祁涂盯了她一眼:“下次再這樣就自己走人。”
繆思思慌忙點頭:“是是是!孩子記住了!!”
祁涂又對溫妮說:“那就簡單弄一下吧。”
中途黛黛來找祁涂,對祁涂說:“已經刪了幾個帖了,不過麥斯那邊也下場了。還在炒呢。”
曲京山從鏡子里看他們:“怎麼了?”
繆思思告訴他:“還不是上回你參加《就是戲多》那節目的事兒。尹達不是輸給你了嘛,后來就帶節奏黑你,說你太子空降,以一己之力改變比賽規則什麼的,還說你在錄綜藝的時候化妝太久,耽誤了大家的時間,導致他們排練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