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點伏在秦江隱的背上,又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和他的心臟好像貼合在了一塊兒,從一開始的不同頻率慢慢重合成一個一起跳動。
林點的下巴抵著秦江隱的肩膀:“重麼?”
秦江隱輕嗤:“你這體重就跟張紙一樣,想累到我,還得多吃幾碗飯。”
林點面無表情:“你家什麼紙一百一十六斤?”
秦江隱揚眉:“‘林點牌’的紙啊。”
林點:“……”
幼不幼稚啊。
見他不說話,秦江隱也只笑不語。
林點微微偏頭,透過櫥窗倒影看著秦江隱有些模糊的笑容,心里是一片安謐。
兩人都沒有什麼想要去的地方,所以是真的隨便走走。
秦江隱說自己是第一次來也是真的。
他們七拐八繞的,不知怎麼地就繞到了一個教堂前。
林點注意到的時候用自己的下巴戳了戳秦江隱的肩:“停。”
秦江隱停住腳,挑了下眉:“你信這個?不是唯物主義麼?”
林點示意他:“這個教堂里面有管風琴。”
說郎馩到管風琴,那這可是他們之間的一筆回憶起來忍不住讓人彎眼的舊事了。
秦江隱把他放下來,林點終于精神了點:“不知道今天開不開,開的話彈給你聽。”
他說:“管風琴的聲音是真的很震撼。”
林點邊說邊去看,但無奈今天教堂不開門。
所以林點只好道:“可惜。”
他還想彈給秦江隱聽。
秦江隱望著他,慢慢道:“其實……我還有一個新年禮物要送給你。”
林點抬眸,過高的智商讓他隱隱猜到了什麼,他緩緩地偏了下頭。
不是吧……?
.
因為秦江隱說的這句新年禮物,林點有幾分按捺不住,當天就跟應泅他們提了要先走。
林點做事素來是先斬后奏,當時在秦江隱說了后,林點就讓秦江隱跟私人機場做了聯系,申報了航線。
上了飛機后,林點問秦江隱要去哪,秦江隱沒回答,只是說要他睡會兒。
林點想著多半是驚喜,所以也沒再問,枕著秦江隱的腿,讓秦江隱把手壓在自己眼睛上,就睡了。
等到他醒來時,飛機還在云層里飛行。
林點咬著上飛機前他說想吃的煎餅——是隨機的廚師做的,陷入了沉思。
他手機在秦江隱那,所以他不知道這飛了多久,也沒法定位看看自己在哪片海域。
秦江隱究竟要帶他去哪?
懷揣著這樣的疑惑,林點都有幾分心不在焉。
但無人詢問。
因為秦江隱在他醒來后就跟他說了要去開一個半小時的視頻會議。
娛樂圈的工作室官宣解散后,秦江隱就又開始忙公司的事了。
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開會,可開會也忙。
還要看報表什麼的,秦江隱也不避著他,林點看過幾眼,他雖然聰明,可學得不是金融,確實看不懂。
林點胡思亂想了會兒,把煎餅吃掉,又乖乖地喝完了牛奶,然后打開了電視。
左右沒事干,看看電視也行。
飛機上的是網絡電視,林點隨便找了個點進去,發現是郁清演的校園劇。
他才看了個開頭,秦江隱就從房間走了出來,在他身邊坐下:“不看我演的電影?”
林點品出了一絲醋味:“你人就在我跟前…你不覺得在屏幕里看見自己的臉很奇怪?”
秦江隱誠懇道:“不覺得。”
于是林點退了這部劇,轉去找秦江隱主演的電影。
雖然他已經看了很多遍,但再看很多遍他也不介意。
看到《一部默劇》時,林點頓了下。
他垂眸,瞥了眼秦江隱戴著他送的手環的手。
秦江隱仿佛在他心里裝了個監控儀一樣,沒等他流露出什麼情緒,就先抬手用力地揉了把他的腦袋。
有些事無須開口,兩人之間就有一股無言的默契。
秦江隱那道傷口劃得很深,而且是順著動脈豎著切下去的,究竟有沒有割破動脈,林點不知道。
他只知道當時電影里真的流了很多的血,一整個桶子全部都被染紅了。
而事后也有小道消息說秦江隱縫了針。
林點握住秦江隱的手,想起了秦江隱之前指尖上的一道月牙形的血痕,心口有點悶悶的。
他垂首,不等秦江隱反應,先很輕的吻了吻秦江隱手腕上的傷疤,然后低聲說:“我會心疼。”
沒有前言,也沒有后語。
他知道不需要這些,秦江隱也能夠明白。
秦江隱低嘆了聲,順勢抬手捧起他的臉,吻了下去:“真是被你拿捏的死死的。”
曾經他不斷地作弄自己,把各種各樣的傷口拉扯出來,故意展露在林點面前。
用可憐和傷疤換取林點的注意與安慰,他想林點多心疼他一點,然后就可以多關注他一點。
可現在……
秦江隱連讓他心疼一下都舍不得,哪怕是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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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是哪片海域,但抵達后,林點知道了這是片孤島。
他沉默了兩秒:“你買下來了?”
秦江隱點頭,牽住他的手往里走:“因為時間不夠,還有很多東西沒有弄好,不過最重要的我讓他們趕工,在年前就完成了。
”
買島還好,價格不高,但在島上搞開發,那可是一大筆錢。
要推山打地基……總之要做的事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