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長云和林點差不多高,夫妻倆側著身子,手都搭在了林點的肩上。
林蕊的手還壓在了林點的腦袋上,輕輕揉了揉。
他們另一只手也牽在一起。
應家的全家福不是那種死板的非要端端正正的看著鏡頭。
所以林蕊看著應長聞,笑得張揚而又俏皮,而應長聞望著她,清雋的眉眼間也盡是柔情。
林點給秦江隱看:“我爸媽。”
秦江隱垂眸看被他放大后有些模糊的兩張臉:“你和媽長得像。”
林點頓了下,想起了林蕊把小提琴給了秦江隱的事:“…嗯。”
林蕊不是那種艷麗的外貌,反而是英氣颯爽,但她眉眼靈動起來時,卻也顯得漂亮動人。
林點笑起來時也是這樣。
林點滑動著照片,帶著他認人:“這是我二哥,是我堂伯的兒子……”
應家的人確實很多,林點一個個介紹過去,還沒介紹完,馮庭都已經處理好了后續所有事回來了。
就見秦江隱的手撐在林點背后,半邊身子虛虛的挨著林點的脊背,又是一個不動聲色圈地盤、宣示主權的動作。
哪怕這個屋里只有他們三個人。
馮庭沒有打擾他們,只又悄悄的出去了。
等林點把所有人都給秦江隱介紹了一遍后,距離晚飯上菜的時間也很近了。
他點出去,刷新了一下微博去看評論區,隨口道:“記不住也沒關系,今年大部分人都不會回。”
秦江隱揚眉:“為什麼?”
“我家對這些節日不是很看重。”林點說:“我爺爺說大家高興就行,過年本來就是快樂日子,沒必要非得趕什麼飛機湊熱鬧。”
說話間,林點也刷出了評論區。
互聯網人才多,這一張照片就足夠他們扒出一定的信息了。
比如照片里有一大半都是截圖下來進行人臉識別搜索圖片就可以在某某媒體上看見的存在。
【一開始,我還在想應總怎麼突然凡爾賽了,然后我扒了一下,我走了】
【還需要扒??這你們都不認識???國內的裴氏,國外的應家,還有人不知道???】
【我淦!!!我們以為林老師是風云二老板就已經很牛了,沒想到林老師直接是太子爺】
【說真的,林老師出自應家,我又開始擔心應家會不會同意秦老師了……】
【肯定同意啊,之前不就有人說了應總還特意去秦家葬禮給秦老師撐腰嗎】
【我朋友在風云上班,她說上回聽見應總跟家里打電話說林老師今年過年要帶秦老師回家】
【就林老師這背景,誰控制誰還不好說呢】
【我就愛吃這種反轉瓜哈哈哈哈太爽了!!!】
【哈哈哈哈哈我們是不是要反手去刷一波秦老師快跑了】
【哈哈哈哈確實啊,林老師這背景,秦老師怕是想跑都跑不掉】
【我先來#秦老師快跑#】
雖然這三條微博已經將這個熱搜徹底反轉了,但也還是有黑子咬著一條死死不放。
那就是關于秦江隱的精神問題。
甚至還有人信誓旦旦的舉例分析,說秦江隱就算小時候沒問題,演了一大半神經病,也肯定有點那什麼問題了。
林點看到這條時,微微擰了眉。
他眉心才揪起來一點,秦江隱的手指就點了上來。
林點下意識的松開,就聽秦江隱輕笑著說:“別急,我們這邊的牌還沒丟完。
”
林點哦了聲,想起什麼似的:“我哥他們都知道你今天要來這一出。”
秦江隱沒否認:“我跟他們提了一嘴。”
不多,就是說了聲秦河顯大概率還會作妖。
而應柏當時毫不猶豫的問他需要什麼。
……秦江隱活了二十八年,到二十八歲這年,才感覺到一點家人的味道。
林點又回憶了一下:“那個精神衛生機構的名字,我好像見過。”
“是你大伯開的。”秦江隱揉著他的腦袋:“我也沒想到那麼巧。”
林點想起來了。
當年他會在穗城,就是因為大伯在這邊“做生意”,那時候林點還小,哪知道是什麼生意。
但他還記得后來沒多久,大伯就說不做了。
因為當時的大環境使然,有不少人家把孩子的不聽話,自己的教育失敗都推給孩子腦子有病,還有同性戀也會被扭送進來,大伯受不了這些事,干脆沒開,轉去公立醫院做研究了。
這些都還是后來他跟應柏去京都,應柏告訴他的。
雖然醫院沒開了,但是網站大伯保留了下來,會免費回答一些咨詢。
而現在,那家網站上更新了一條新的公告,又被“營銷號”搬運到了微博。
【公告:關于我院為秦江隱先生做檢查一事,在此特意說明。
本來是不能暴露病人信息的,但秦江隱先生并不算病人,且輿論已然發酵到這個地步了,我認為我有義務站出來說幾句。
當年秦先生和邱女士帶著獨子前來時,我就有進行過勸阻,我曾隔著電話進行過一些問詢。私以為,秦江隱先生并沒有任何問題,非要說的話,無非是比其他小孩聰明、懂事,但秦先生與邱女士堅持,并不斷向我訴說,堅稱秦江隱先生殺了人、有殺人欲望,我也只好同意現場再做一次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