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又開始“控訴”林點:“我是個正常男人。”
林點:“。”
怪他把秦江隱放在神壇太久。
林點默不作聲的帶著秦江隱進了他房間里的浴室,兩個人不得不在十一月只有一兩度的冷天洗了個冷水臉。
林點確實不是特別怕冷,但也抵不住這是實打實的冷水,皮膚總會有點反應。
比如他的指尖和指關節就被凍得有點泛紅,鼻尖也有一點微粉。
秦江隱就站在他身后看著鏡子里的他抬頭,那張素來冷硬又不會害羞臉紅的酷哥臉因為冷水染上了點色,成了異樣的光景。
林點是典型的冷白皮,他又常年宅在家不見光,有時候在白熾燈底下站著,總會給人幾分病態的感覺。
但好在因為他不愛笑,五官也足夠鋒利深邃,不會讓人覺得柔弱好欺,相反有點與之性格不符的陰冷。
可此時他鼻尖的那抹粉和他唇上還未消退的顏色,以及下唇那一道微弱卻濃艷的口子相輔相成,瞬間就將林點的鋒芒磨得一干二凈。
更別說林點是直接用冷水撲臉,此時他抬頭,無論是眼睫還是臉頰上都掛著水珠。
甚至就連鬢角都被打濕了一點,水順著往下匯聚在他的下巴尖,滴落在他的衣領上暈開。
為了找毛巾擦臉,林點是勉強睜開了一點眼睛,但因為涼水在這個天氣,哪怕家里開著暖空調,還是有點刺激,所以他的眼眶都有泛了一點很淡很淡,不仔細看絕對看不出的粉色。
林點是因為冷水進了眼睛不舒服,但秦江隱卻在一瞬間盯住了這副模樣。
林點伸手去旁邊摸毛巾,還沒碰到,秦江隱就快他一步從架子上將干毛巾取了下來。
“我幫你。”
秦江隱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沉,雖然沒有帶著笑意,但林點沒有多想,只乖乖的轉身閉上了眼睛。
秦江隱攥著手里的毛巾,先輕輕遮住了那雙明明什麼也沒做,卻勾得他快要喪失理智的眼睛。
他借著毛巾的阻隔,漫不經心的描繪了幾遍林點的眉目。
他想林點哭起來的樣子好像也格外漂亮。
秦江隱將匯聚在林點下巴尖的水珠也收入毛巾里,因為沒有了水珠的刺激,林點也睜開了眼睛。
那雙深邃的眼眸在白光底下透著點綠,卻顯得格外清澈。
秦江隱輕輕勾唇,面上與往常無異,但和林點交錯視線的眼眸深處卻是一灘黑水。
在林點不知道的地方,一點點滴入林點那汪明凈的湖泊中,將其沾染上屬于自己的顏色,打上獨有的標簽。
林點對秦江隱暗地里滋生的那些念頭毫無所覺:“我先下去,免得我媽多等。你待會可以用我的毛巾擦一下。”
秦江隱抬抬眉:“好。”
林點離開后,秦江隱沒急著用冷水洗臉,他只是看著自己手里的毛巾,垂首將臉埋入其中。
林點身上有一股說不來但很好聞的味道。
能讓秦江隱心甘情愿溺斃在其中的味道。
他想,就算哭起來再漂亮,也還是算了。
除非是在他懷里紅了眼眶。
.
林蕊喊他們是說下午要去醫院復查的事。
林蕊是韌帶拉傷,畢竟在劇院的舞臺上跳了這麼多年,現在四十多歲了,仍舊是劇團首席,每年都保持著訓練和排演,沒有推脫過一場需要她的演出。
林點對音樂的熱愛與韌性,就出自于他母親對舞臺的狂熱與堅持。
而且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可以做中飯了。
林蕊也沒問他們在上面干什麼,清楚兩孩子談戀愛也是需要空間。
林點打開冰箱,秦江隱在他身后挽起袖子:“要做什麼?”
林點:“我沒想好。”
秦江隱湊過來:“有蘑菇,做個雞茸蘑菇湯?”
林點說好,然后把位置讓給了秦江隱。
秦江隱大致看了眼:“阿姨吃的多嗎?不多的話再做個蒜蓉蒸蝦、燒牛脯,炒個青菜?”
林點果斷的點了頭。
又秦江隱在真好,菜譜都不用搜。
林點習慣了一個人吃飯,通常只需要點外賣,不太用考慮菜譜。
但是兩個人就不一樣,尤其兩個人里還包含了他媽,昨天林點還是靠林蕊點菜才知道做什麼好。
秦江隱用力的揉了把他的腦袋:“你去坐著,我來吧。”
林點確實也很想坐下,可是問題是:“不好吧?”
秦江隱揚眉,偏頭看他,有點好氣又好笑:“有什麼不好?”
他的手順勢勾住林點的脖子,把人往自己面前帶:“把我當客人?”
林點從他的語氣里品出了幾分危險,又回想起剛剛在樓上那個幾乎快要了他命的吻:“沒。”
他從善如流的改口:“想和你待在一起。”
秦江隱頓了頓。
林點這張嘴……好像越來越會說話了。
從前那個不解情趣、不懂暗示的人似乎已經一去不復返。
秦江隱沒有接話,只是認命似的,當著林蕊的面搬了把椅子進廚房,放到安全的位置示意林點坐:“這樣可以了嗎?”
林蕊還在想這兩孩子干嘛做個飯還要椅子,轉著輪椅往這邊看,就見林點坐在了椅子上,被秦江隱縱容到像只小動物敞開了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