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平意先領著他到畫糖人的大叔那報了個到,大叔見到賀平意挺高興,見他還帶了同學來,招呼著讓他倆選個花樣,說要送給他們。
荊璨挑了半天還沒決定好,賀平意先出了聲:“畫頭驢。”
荊璨一呆,伸手拽了下賀平意的胳膊:“畫什麼驢啊?”
但凡賀平意換個稍微可愛的動物,荊璨都不會那麼反對。人家都是畫個小白兔,畫個小狗,到他這怎麼就成頭驢了。
賀平意卻絲毫不怕荊璨瞪過來的視線,一個勁笑,還催大叔:“叔,畫驢畫驢。”
“其實也行,”大叔瞧著這個白白凈凈的小男生似乎不大樂意,安慰他,“挺特別,都沒別人畫過驢。”
賀平意聽了這話笑得更歡了,還把手搭在荊璨的肩膀上,欣賞他氣鼓鼓的樣子。
幾十秒后,荊璨收獲了一個驢糖人。賀平意從大叔手里接過驢糖人,拉著荊璨走開了幾步,才遞給他。
“來,拿著你自己。”
這回荊璨可是聽明白了。
“賀平意!”他追著已經大步朝前走的賀平意跑去,蹦了了一下,一只胳膊勾上賀平意的脖子,壓的他朝自己彎了腰,“你說我。”
賀平意被他勒著,別別扭扭地配合著他朝前走。倆人把直線走成了曲線,活像兩個醉鬼。
“沒有,驢多可愛,”賀平意拉著荊璨架在他脖子上的胳膊笑,“大眼睛,脾氣倔。”
他這越說越像,惱得荊璨大呼他的名字:“賀平意!”
雖然不承認自己像驢,荊璨還是把那個驢糖人吃了。他一邊吃一邊逛,賀平意見他每個攤位都要看好久,但又什麼也不說要買,便主動說:“挑個喜歡的啊,就當生日禮物送你。
”
荊璨看看他,又看看身邊的攤位,思考了一會兒。
“記得我在文具店前說過的話麼?”
荊璨當然知道賀平意指的是什麼,于是,他點了點頭,說:“記得,喜歡要說,特別是跟你。”
得到賀平意肯定的目光后,荊璨便朝后轉,徑直走向剛才仔細研究了好久的一個賣帽子的攤位。
“我想要這個。”荊璨指著一頂墨綠色的漁夫帽,說。
墨綠色的帽子,上面同樣用墨綠色的線繡了一朵抽象的太陽花,
“嗯……”賀平意略作遲疑,建議,“可以是可以,但是綠帽子,會不會有點奇怪?”
攤主是個年輕的小姑娘,見來了生意,小姑娘已經熱情地把掛在一邊的帽子摘下來,遞到荊璨手里。荊璨小心地摸著上面那朵非常漂亮的太陽花的刺繡,越看越喜歡:“綠色的帽子怎麼了?我覺得很好啊,我喜歡綠色。”
“對呀,”小姑娘也點頭附和,還不忘拍拍帥哥的馬屁,“小帥哥蠻有眼光的哦,好看就完了,綠帽子什麼的那都是玩笑話,再說了,你戴這個,絕對沒人跟你撞帽子,我保證這帽子全天下只有這一頂。”
荊璨皮膚白,幾乎所有的顏色放到他身上都能好看。賀平意見荊璨是真的喜歡,便也不說什麼了,兩只手把那帽子拿過來,給荊璨戴在頭上。
他捏著帽檐微微調整了帽子的角度,讓那朵太陽花朝前。
“確實不錯。”賀平意很滿意地拍板。
賀平意付了錢,荊璨戴著的帽子就沒再摘下來。他一路上總忍不住摸摸帽檐,還問了賀平意好幾遍“好不好看”。
“好看。”賀平意伸出一只手,蓋在身側的人的頭頂上,哄他,“你最好看。
”
荊璨一顆心歡暢得不行。
兩個人出來都沒帶水,賀平意怕荊璨口渴,在進去寺廟前帶著他找了個小攤,想買瓶水。結果沒想到,在超市售價一塊五的礦泉水在這里竟然要八塊錢。
八塊錢!
“太貴了吧……”在老板的注視下,荊璨貼著賀平意,小聲同他商量,“就買一瓶吧。”
賀平意覺得荊璨此時偷偷跟他說話又怕老板發現的樣子非常可愛,便也靠近他,小聲問:“這麼會過日子?”
荊璨點點頭:“太貴啦,我們喝一瓶。”
“行。”賀平意便跟老板要了一瓶水,付完錢,他把瓶蓋擰開,先將水遞給了荊璨。兩人走出小賣店,荊璨站在臺階上仰頭喝水,沒留神頭上的帽子就往下滑。
賀平意站在他身后,剛好看見,在帽子剛剛松動時,便用一只手便蓋到了荊璨的腦瓜頂,托著他的腦袋,護著他的寶貝帽子不要掉下來。
荊璨察覺到他的動作,停下來,轉頭看了他一眼。
賀平意揚揚下巴,示意他:“喝吧。”
荊璨今天來的目的很明確,所以進了青巖寺,便拉著賀平意往求學業的大殿那邊走。賀平意被他扯著,不大情愿的跟在后面,在經過一個路口的時候,賀平意掃了一眼,忽然反手把荊璨的手腕扣在掌心,制止了荊璨的繼續前進。
“怎麼了?”荊璨回頭,問。
“先不去學業了,”賀平意指指旁邊,說,“去那里,求健康平安。”
荊璨在此時對于兩人力量上的懸殊格外懊惱,剛才他費了渾身的力氣才能拉著賀平意跟著他往前走了一段,結果現在,賀平意拽著他大步朝右走,他只能跟在后面一路小跑。
求健康平安的殿前,香火格外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