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樂魚見他沒進來,松了口氣,“嚇死我了。”
林非看著他一副后怕的樣子,笑道,“你還怕?”
“當然了。”季樂魚看他,“你不怕啊?”
這要是林洛清推開門走進來,就該看到他們倆赤著的身體,以及空氣里,若有似無的氣味。
“你怕你昨晚還要。”
“那不一樣。”季樂魚振振有詞,“我想要是一回事,我不好意思讓他們看到是另一回事。”
“再說了,”季樂魚斜眼看他,“你昨晚不也很激動。”
林非:……
季樂魚輕輕緊了緊,笑道,“精神充沛。”
林非:……
林非覺得他有時候確實很擅長點火。
他還沒有徹底離開季樂魚,又是大早上,剛睡醒的狀態。
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敢撩撥他。
“你是不想吃午飯了嗎?”他平靜的問道。
季樂魚才不信他會不讓他吃午飯,他簡直太了解林非了,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影響他的生活,哪怕只是一頓飯,林非都不可能愿意。
他故意湊近林非,氣音徐徐,“你喂飽我,我不就可以不吃了嗎?”
“啪”的一聲,林非聽到了火星燒裂的聲音,蹦起的火星濺到他的心上,濺得他心火燥熱。
“誰教你說這些話的?!”他沉聲道。
“這還用教?”季樂魚不知死活,“小說里多的是。”
林非微微頷首,“那很好,未來兩周,你都別想看小說,有這個時間,我給你多找兩本書看看。”
季樂魚:???
季樂魚簡直不能理解,“你覺得你現在這樣說這話合適嗎?!”
他們倆現在還宛如連體嬰呢,他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就離譜!
“昨晚c……”
季樂魚的話沒說完,林非吻住了他的唇,把他還沒來得及發完音的音節堵了回去。
他抱著季樂魚,耐心又溫柔的吻著他,直把季樂魚親得暈暈乎乎,沒什麼原則的勾住了他的脖頸,和他唇齒相依。
林非蹭了蹭他的唇,沒有說話。
他并不太想把那些下流的會出現在國罵對罵中的字眼和季樂魚扯在一起。
盡管他很清楚,季樂魚說出那些字詞的時候并沒有什麼芥蒂,也只是簡單的陳述事實。
他不覺得這些字詞有什麼問題,更不覺得這里面有什麼侮辱性。
但是林非卻舍不得。
他的弟弟干凈又純潔,稚嫩又陽光,那些下流的帶有侮辱性的字詞,不應該,也不配與他放在一起。
他不喜歡,更舍不得。
他緩緩在季樂魚唇上落下一吻,輕聲道,“下次別這麼說。”
季樂魚有些懵,“怎麼說?”
他不是很懂,稍稍回憶了一番,疑惑道,“是c……”
字音還沒徹底發出,就被林非再次吻住了唇。
季樂魚覺得有些好笑,他笑著咬了咬林非的下唇,呢喃道,“你明明都這麼做了,還不讓人說。”
林非就溫柔的吻著他,細細的舔過他的口腔。
季樂魚被他吻的發顫,甜蜜舒適,輕輕的發出“嗯”的音節,揚起了下頜。
他感受著林非的珍惜與愛意,含著他的唇問他,“那我以后想讓你……嗯……怎麼說?”
林非緩緩笑了起來,“你昨晚不是很會嗎?”
季樂魚想了想,卻只能想起他昨晚被林非不斷親吻的場景。
他吻過他的唇,吻過他的眼尾,吻著他眼里的生理淚水,還有……還有他腳踝上的紋身和被遮掩著無人窺見過的一寸寸皮膚。
他說了什麼嗎?他想。
他怎麼說的呢?
林非不催他,任由他慢慢的想。
季樂魚想了許久,記憶不斷往回追溯,終于想到了。
他看著林非,臉上有薄薄的緋色,他說,“你哄哄我,哥哥,你哄哄我。”
“噼里啪啦”,火星四濺。
林非拼命的按捺著自己心火,摸了摸他的側臉,“真乖。”
他獎勵似的在季樂魚的嘴上親了一下,季樂魚只覺得春風掠過,桃花盛開。
他不明白,林非明明知道他所有的惡性,知道他心里的每一處黑暗,為什麼還會這麼寶貝他?還會把他當成這世上最干凈的人?
甚至于,只是稍微粗鄙下流一點的字詞,他都不想與他相關。
仿佛會玷污了他一般。
可他明明早已經站在了淤泥了,又哪在乎這些呢?
季樂魚想不明白,但是這不妨礙他心里的溫暖與喜歡。
他的心仿佛泡在春日的池水里,暖洋洋的,擁著數不清的喜悅與滿足。
他是林非心里最好最純潔的人,季樂魚只要想到這兒,都忍不住開心得想笑。
他在這一剎,突然想做一個真正的普通一點的人。
不去沾染他不該沾染的灰塵,也不去做他不該做的事。
如果可以,隨手幫一兩個人,如果不可以,也不用充滿戾氣。
他是林非心里最好最純潔的人,他應當再好一點,比之前的自己更好一點,這樣,才配得上林非心里的他。
季樂魚拉過林非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噗通”“噗通”一聲又一聲。
他看著面前的人,語調又軟又甜,“你聽,哥哥。”
季樂魚輕聲道,“它好開心啊,它跳得好快,它好喜歡你,它也好高興你這麼喜歡他。
”
他眼睛清澈剔透,在日光的照耀下,宛如晶瑩的琥珀,裹著滿滿的真摯與熱烈,赤誠的望著他愛的人。
林非的心突然就毫無預兆的瘋狂的在這一刻悸動起來,“噗通”“噗通”,肆無忌憚的鼓噪著他的心房,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牽引著一條條血管,為他戰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