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很久沒有和季樂魚這麼坐在一起看電影了。
平常的時候,他們在不同的學校,周末回了家,季樂魚也只待在自己的臥室。
他很認真的貫徹著想要給他自由的理念,從不干涉他任何事,也不主動聯系他。
每一次他們相見,都是他去見他,——盡管每一次見面,他都很高興。
他用語言表述著“你不要再來找我了”,卻又用自己的愉悅傳達著“來看我吧,我很想你”。
林非伸手攬住了他的肩膀,他也很想他。
不是只有季樂魚會思念他。
他也會在突然的時間,在圖書館,在教室,在宿舍,在自己的床鋪,在任何一個猝不及防的時刻,無端的想念他。
想著他現在是開心還是不開心,是有人陪還是沒有人陪,是醒著還是已經睡了。
他抱著懷里的人,心情寧靜的像夏日的海。
季樂魚說,他對他也有占有欲。
林非從不反駁這句話。
他當然對他也有占有欲。
他是他從小一手養大的花,他照顧他,寵愛他,縱容他,他怎麼可能對他沒有一絲的占有欲。
只是他的占有欲換了一種更隱晦的方式。
他只允許他來照顧他。
允許獲得他認可的人來照顧他。
而至于其他人,他并不承認對方的資格。
哪怕對方其實,根本不需要他的承認。
林非低頭看著季樂魚,心道,他還是得在A大旁邊租間房。
他也不能每次季樂魚生病了都帶他回家,太折騰了。
更何況,他去找他,也不能每次都住酒店。
還是得有一間房,這樣不管是照顧他,還是去見他,都會更方便。
他伸手探了探季樂魚的額頭,他的額頭已經沒有那麼燙了。
退燒了。
明天,他應該就會慢慢好起來。
事實證明林非猜的確實沒錯,第二天,季樂魚的精神就好了許多。
兩人又在家里待了一天,隨后分別回了自己的學校。
魏豪看著他精神奕奕的進了宿舍門,關心道,“你病好了?”
“嗯。”季樂魚笑道。
他看著魏豪,只覺得他今天格外順眼。
要不是有他的存在,他怎麼可能發現林非那隱蔽的不同尋常的照顧欲。
“獎勵你。”他拿了塊拿破侖蛋糕遞給魏豪。
魏豪拿著他遞過來的拿破侖,只覺得心里一陣心動。
施旗湊了過來,伸手也拿了一塊。
“哪買的,這麼好吃。”
“張姨做的,我和我哥這兩天不是在家,她就做了點甜點讓我們吃,臨走的時候又給我們裝了點。”
說完,季樂魚環視了一圈,“申昱呢?他怎麼不在?”
魏豪和施旗對視了一眼,嘿嘿笑了起來。
“他見他心上人去了。”
季樂魚稀奇,“他還有心上人?”
“那是,還是他竹馬呢,就在J大,離咱們不遠。”
“那也沒見他過來過。”季樂魚道。
“這倒是。”施旗咬了一口手里的拿破侖,“不過我聽申昱那意思,他倆明顯還沒確定關系,還以朋友關系相處著呢。”
“但是申昱喜歡他。”魏豪道,“所以他想趁著今天探探他那竹馬,看他對他有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季樂魚點頭,“這樣啊。”
“你呢?”魏豪試探道,“你能接受男生像你表白嗎?”
“能啊。”季樂魚大大方方的,他又不是沒遇到過男生向他表白。
“不過沒什麼必要,反正我也不會答應。
”
“為什麼?”魏豪不解,“你喜歡什麼樣的?”
季樂魚彎著眼睛笑了起來,“我喜歡我哥那樣的。”
施旗哈哈大笑,“不愧是你。”
魏豪:……
魏豪想起對方的容貌和氣質,還有據說那逆天的成績。
他的愛情小火苗再次瞬間熄滅。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拿破侖蛋糕,含淚下咽。
林非回了宿舍,就開始上網搜A大附近的房源。
他倒也沒有局限在出租上,出售的房屋他也一并篩選著。
這一選,就選到了十一結束。
林非終于在網上看到了一間格局還不錯,季樂魚應該會喜歡的房子。
他和中介約了時間,去實地考察了一番。
這個房間難得的擁有兩個主臥,都很大,只是一個帶的是陽臺,一個帶的是飄窗。
季樂魚喜歡飄窗,所以一開始,林非就像給他找個帶飄窗的主臥。
只可惜大部分的主臥都帶的是陽臺,而次臥又比主臥小很多,即使帶了飄窗,林非也不舍得讓季樂魚住進去。
因此,才多費了一番功夫。
除了兩間主臥外,還有一間客臥,一間書房,總共差不多150平左右。
林非習慣了自己的臥室和書房,怎麼看都覺得這房子不夠大。
可他到底也吃過苦,過過普通人的生活,因此也很清楚,這樣的面積已經算是不小了。
真要想和自己家里一樣,那他在A大附近是買不到的,需要去別墅區買。
林非和中介談了談,刷了卡,把房子過戶到了自己的名下。
之后就開始了裝修。
對于季樂魚而言,什麼裝修風格,都不如家里的一草一木一個擺件讓他來的開心。
所以林非聯系了負責給季嶼霄別墅裝修設計的團隊,差不多一比一復刻了季樂魚的臥室家具和墻繪。
——除了,他們倆的床。
他和季樂魚臥室的床在他們的臥室并不突兀,甚至可以再大一個號,可是對于現在這主臥而言,就過于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