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樂魚:……他當然不是!他只是以為簡皓是!
季樂魚瞪了他一眼。
簡皓憂愁道,“我不談戀愛,自然是因為沒有喜歡的女生,也沒有女生喜歡我。”
“誰不是呢。”施旗嘆了口氣。
季樂魚:……很明顯,他就不是。
他看了施旗和簡皓一眼,不明白他們怎麼這麼想談戀愛,戀愛有什麼好,他們現在這樣不也挺開心的嗎?
搞不懂。
大家說笑著一起往前走去,打了車,找了家燒烤店,滿足了簡皓燒烤、啤酒的美好心愿。
吃完燒烤,眾人都有些撐,想逛逛消消食,于是就沒有再打車,徒步往回走去。
D市的夜晚十分熱鬧,街上的人很多,商販也很多。
季樂魚一路看著,意外的聽到了“叮叮叮”的打鐵聲。
他循聲望去,發現并不是打鐵,而是一家銀器店在打銀鐲子。
這件銀器店臨街而開,門頭很大,季樂魚湊近看了幾眼對方打銀鐲子,立馬就有店員問他要不要進店看看。
他沒有拒絕,邁步上了臺階。
一進店門,入目的就是琳瑯的銀飾。
從項鏈到鐲子到掛墜,在到小掛件,應有盡有。
季樂魚一路看過去,選了兩條項鏈,打算送給林洛清和季嶼霄。
結賬的時候,他又看到了一條手鏈,手鏈細細的,上面有一條小魚,魚雕的恨精細,尾巴像是搖開的扇子,又像被風吹動的銀杏。
季樂魚愣了一下,站在柜臺前,下意識就想買。
柜員積極道,“今天有活動,兩件八折,三件七折。”
季樂魚看著柜臺里的手鏈,沒有說話。
“喜歡就買吧。”林非注意到他的視線,湊近和他道。
季樂魚抬頭看他,林非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他還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這條手鏈他并不是想買來自己的戴,而是想戴在他的右手。
季樂魚突然就想起了林非曾經讓他看的魯迅的文章中的一段話:女人就倒了霉:項頸上,手上,腳上,全都鎖上了鏈條,扣上了圈兒,環兒,——雖則過了幾千年這些圈兒環兒大都已經變成了金的銀的,鑲上了珍珠寶鉆。
季樂魚突然笑了,先哲不愧是先哲,總能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所在。
他送林非項鏈,送他手表,是因為這些東西最名貴,最和林非相配嗎?
當然不是,名貴的東西何其多,他為什麼不送林非古玩名畫呢?
是它們不配嗎?
無非也只是他想圈住他,鎖住他,占有他罷了。
于林非而言,這些又和鎖鏈有何不同?
區別只是他送的更加貴重,他有更多的名頭。
可歸根結底,也只不過是束縛在他身上的枷鎖罷了。
林非不喜歡戴飾品,可他卻給林非送了一件又一件的飾品,甚至現在,還想再多送一件,多上一層枷鎖。
而林非呢?
還什麼都不知道,溫柔的勸他“喜歡就買吧”。
季樂魚笑著轉身離開了柜臺,沒有去買那條手鏈。
他不能這麼對林非,至少,應該讓他擁有一只手的自由。
季樂魚結了賬,往外走去。
林非有些疑惑,他剛剛看了那條手鏈那麼久,竟然沒買?
“走吧。”季樂魚見他沒跟上來,喊他道。
林非點了點頭,路過江景碩的時候,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低語了幾句。
幾個人先后出了門,季樂魚拎著裝有銀飾的袋子,又逛了逛,陸陸續續給季嶼霄和林洛清買了些當地特產和風俗擺件。
等回到酒店,他也累了,把手上的袋子往桌子上一放,人就躺在了沙發上。
林非倒是沒他這麼累,放了包,拿出相機,連接了電腦。
季樂魚跟了上去,歪著身子靠在他身上,看著他把今天拍的照片導了出來。
“我好帥啊。”他忍不住自戀道。
“嗯。”林非沒有反駁。
“你也好看。”季樂魚把腦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笑著看著他。
林非沒有說話,把照片存進了自己的硬盤,開始查看今天的錄像。
季樂魚看著有一段錄像的時間竟然將近兩個小時,好奇道,“這錄了什麼啊?”
林非點開,季樂魚連忙湊近,卻只能看到他和林非的兩個雙肩包。
季樂魚:???
他等了等,還是他和林非的兩個雙肩包。
季樂魚:???
“這是什麼啊?”
林非拉著進度條仔細看了一遍,確認畫面上沒有出現任何不該出現的問題,便把這段錄像也一并移進了硬盤。
——雖然他和季樂魚的東西確實沒有丟,但是留著也無妨,總歸他硬盤空間大。
“監控。”他回答道。
“啊?”
“江銳看包的時候,我不放心,所以開了攝像功能,怕他像昨晚偷翻江景碩手機那樣偷翻我們的東西。”
他這麼一說,季樂魚就明白了。
“所以你后面又回去了一趟?”
他走的時候,林非可沒拿出相機。
“嗯。”
“那江銳沒和你說什麼?”
“說了。”
“說了什麼?”季樂魚迅速道。
“說他喜歡我。”林非平靜道。
“那你呢?你怎麼說?”
“我說‘你很吵’。”
季樂魚哈哈大笑,“那他的臉色一定很好看。”
“沒注意。”林非如實道。
他那時候光忙著調整相機參數了。
這下季樂魚笑得更開心了。
他把手搭在了林非肩上,笑道,“今天玩得太高興了,都沒騰出時間解決他,明天我就讓他徹底結束這趟旅程,從哪兒來的,滾回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