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以后不能說這樣的話了。”季樂魚柔聲道,“你怎麼能不管我呢?你不準這麼說。”
他話是這麼說,卻沒了往日的理直氣壯,更不敢把這話寫在林非的禁令中。
林非摟著他的腰,認真道:“這點我無法答應你。”
“你的性格你我都清楚,一旦我稍有放縱,你就會自我放松,一旦我答應你,你就會心存僥幸。”
“人性禁不起考驗,我不會去考驗你的人性。再者,我管你是出于我在乎你,也是出于你愿意讓我管,可當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違背我們之間的約定時,你的愿意也變成了不愿意,我也就不會再去白費精力。”
“我不會的。”季樂魚急忙道。
“嗯。”林非摸了摸他的頭發,“我相信你。”
他說,“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會再說這樣的話。”
“好。”季樂魚答應道。
他抱著林非,靠著他緩緩閉上了眼。
季嶼霄第二天早上起床上班,看到林非從季樂魚的房間出來,還有些驚訝。
“你們倆昨晚睡的小魚的臥室?”
“嗯。”林非淡淡道。
“怎麼,他又生氣了?”季嶼霄好奇道,“不然他不是向來都睡你的房間的嗎?”
林非:……他父親這個時候就又很聰明了。
“哄好了?”季嶼霄問道。
“嗯。”
季嶼霄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辛苦了。”
“還好。”林非平靜道,“他很好哄。”
“那確實。”季嶼霄深有同感,他這小侄子有時候嬌氣是嬌氣,但是脾氣卻是一等一的好,就算前腳還氣鼓鼓的鼓著臉,后腳也能抱著你的胳膊甜甜的沖著你笑。
就很可愛。
林非看著他臉上不自覺流露出的慈愛與喜歡,心情復雜。
算了,反正季樂魚也不會在季嶼霄面前暴露他陰險狠毒的一面,所以他這濾鏡倒也不用摘下。
林非回了自己房間,去換衣服。
季樂魚醒的比林非晚,他向來貪睡,張嫂見他沒下來,提前把他把早餐打包好,裝到了飯盒里。
季樂魚拿著飯盒,和林非一起上車朝學校趕去。
鄭賓柏沒有來,他請了一天假,說是身體不適。
趙老師見他不在,這才叫了季樂魚去辦公室,問他昨天中午到底是怎麼回事。
季樂魚反問道,“鄭賓柏沒和您說嗎?”
“他說自己是一個不小心,沒站穩,這才摔了下去,可是這怎麼可能,他為什麼要鉆過去,站在欄桿后面?他這不就是想自殺嗎?”
“你是他朋友,昨天又第一時間發現了他,救了他,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是不是他遇到了什麼事?”趙老師操心道。
季樂魚欲言又止了半天,才在趙老師的催促下,把自己那套似真似假的說辭告訴了她。
“是我太大意了,他當時鉆出欄桿的時候我就應該把他拽回來,這樣他也不會因為一時沒站穩,差點摔下去。”
趙老師想了一晚上,卻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理由。
她當然知道他們這個年紀的學生正在青春期,年輕氣盛,中二熱血,會做出一些大人想不明白的事情,可是鄭賓柏這行為……
趙老師嘆了口氣,安慰自己道:“還好不是真的遇到了什麼困難,這下我也不用擔心了。”
她說完,又看了季樂魚一眼,笑道,“你還挺受歡迎啊,這女生喜歡你也就算了,男生竟然也喜歡你。”
季樂魚:……那他有什麼辦法呢?
他又不需要。
趙老師看著他這一臉無奈,又道,“你放心,這事我不會說出去的,你也不用自責,這事也不怪你,你不想早戀沒什麼問題,不是你的錯。
”
季樂魚點頭,“我以后會和他保持距離的。”
趙老師聽著他這話,深覺他倒是覺悟挺高,要是所有學生都和他一樣就好了。
當天,學校就對天臺上鎖,計劃重新修建欄桿。
校長也召開了教師會議,讓各個班級老師注意學生的情緒和心理健康,切勿再發生鄭賓柏類似的事情。
一時間,各個班級都先后展開了心理輔導活動,倒是意外的發現了幾個真情緒正處在敏感期,消極低落的學生,及時對他們進行了心理引導。
季樂魚也至此和鄭賓柏沒了交集。
他甚至不用多說什麼,鄭賓柏就自動疏遠避開了他。
季樂魚樂見其成,倒是苦了施旗、簡皓、董俊波他們,不斷游走與他們倆之間。
然而人到底都有親疏,施旗、簡皓高一就和季樂魚一個班,施旗更是和季樂魚從初中到現在一直都是朋友,自然而然的傾向季樂魚。
同理,董俊波和鄭賓柏也是如此,再加上施旗傾向明顯,董俊波不忍心鄭賓柏身邊一個朋友都沒有,便選擇了鄭賓柏,只在鄭賓柏看不到的地方,和施旗季樂魚他們聚聚。
江景碩對此很是疑惑,偷偷問了問林非,林非沒有回答,倒是季樂魚給了他答案。
【他向我表白我拒絕了,拒絕后再當朋友過于尷尬,所以就不來往了。】
江景碩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可他想了想季樂魚那張臉,又覺得十分具有說服力,也就是他是筆直筆直的直男,不然說不定他也會喜歡上季樂魚。
誰會不喜歡漂亮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