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寅一越來越得寸進尺,每天睡覺的時候跑過來,自動往他床上躺,剛開始是輕輕地抱著,后來直接貼上來,把他攬進懷里,緊緊地扣住。
剛開始苗旭非常不習慣,他一直以來獨來獨往慣了,就算在警校里出去野練睡大通鋪,也沒跟人貼這麼近過。
后來他自我麻痹,就當是床上多了一只暖烘烘的大玩偶,彌補小時候的遺憾。
王寅一逐漸增加與苗旭的身體接觸,希望能在苗旭面前增加點身為男人的存在感,他要是知道苗旭把他當玩偶,估計要吐血。
有一天苗旭回到家吃飯的時候,王寅一對苗旭說:“你明天會加班麼?”
苗旭問:“為什麼問這個,明天不是我值班,可以按時回。”
王寅一看了眼招招,說:“今天幼兒園托管老師又向我打聽你。”這次連王寅一都察覺到不對勁,“她應該是有什麼事想跟你說,如果你明天有時間的話,去接下招招吧,順便去見見老師,剛好我在公司多留一會加個班。”
苗旭當然一口應下來:“行。”他轉頭對招招說,“招招明天要多等一會了,我下了班再過去。”
招招乖乖地點點頭。
“那這事就這麼說定了。”苗旭淡定地低下頭繼續吃飯,深藏功與名。
不管怎樣……又有機會見毛絨絨的小動物了。
第二天苗旭開著王寅一的帕薩特,走在去往幼兒園的大道上,陽光明媚,鳥語花香。
大道的盡頭,是一群小毛團等著他。
只要來過一遍的地方,苗旭就能記得路,他走向托管教室,這一次他提前在門口停下,沖教室里揮揮手,招招從座位上站起來。
苗旭沖他比了個手勢,讓他稍安勿躁。
先要跟老師聊聊。
其中一個托管老師見到苗旭來了,果然眼睛一亮,苗旭認出她就是之前有事想跟警察說的老師。
那位老師走出教室,對苗旭說:“你好,來接招招吧?”
苗旭點點頭,想了想,學著普通家長的樣子,問了一句:“招招在幼兒園還好吧?”
老師立刻就笑了,說:“招招很乖也很聰明,基本上不用操心。”她說著說著,笑容淡下來,“就是跟別的小朋友交流有問題。”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王寅一跟苗旭說過,他們也去看過醫生,但招招的問題不是器質性的,而是心理上有障礙,只有用時間與關愛去感化他,才能讓他慢慢開口說話。
苗旭點點頭,說:“麻煩老師多幫助他了。”
老師連忙說:“那是當然,我們會關心每一個孩子的成長。”
苗旭不急著把招招接出來,繼續跟老師搭話:“最近幼兒園還好吧?”
老師頓時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回頭看了眼教室。
教室里的小朋友見那個氣場強大的警察叔叔又來了,一邊好奇一邊害怕,全都擠在門口,扒著門框,悄咪咪地探出腦袋看警察叔叔和老師講話。
個個都是包子臉,小短胳膊,雖然這次大家很好地控制住自己,沒有一個小朋友變身,但在苗旭眼里,他們依舊是小兔子小鹿小野豬……
老師被暗中觀察的孩子嚇了一跳,連忙示意搭班老師把孩子領進去,讓苗旭站過去點,遠離教室門口,這才開口講話。
“警察同志,其實上次我就想跟你說,我們幼兒園最近出了些怪事。
”
苗旭挑眉,問:“什麼怪事?”
老師不安地捏捏手心,說:“讓人惡心又生氣,但園長不讓我們聲張。”
所以到底是什麼啊,苗旭掏出警察證,遞到老師面前給她看,讓她放心,耐心地詢問:“不妨說出來,我看能不能幫上忙。”
老師這才說道:“幼兒園最近總丟東西。”
“丟東西?”
老師點點頭,說:“因為我們這個幼兒園很特殊,小孩子是各種小動物,每個人的飲食習慣不同,所以我們允許家長給孩子帶食物。”
這個他知道,王寅一有時候會用鴨子飯盒給招招裝吃的,帶到幼兒園來。
“然后好幾次,孩子跑過來告訴我們老師,說自己帶的食物被別人吃掉了。”
苗旭再次挑眉。
老師繼續說:“當時我們以為是別的小孩偷吃的,還對孩子進行了教育,讓他們做了壞事的自己站出來,但沒有一個人承認。后來我們發現不是孩子吃的……”
老師看向苗旭,說:“因為被吃光的飯盒旁邊還放著錢。”
苗旭:“……”這賊有意思,還知道付款飯錢。
肯付錢的,不管是誰,至少還有良心,應該危害不大,但是老師依舊很不安,說:“只是這點也就算了,可能是惡作劇,但后來幼兒園開始丟失別的東西。”
“剛開始丟的都是孩子們相關的東西,比如玩具、發飾、文具這類小玩意兒,因為東西太小了,我們也分不清是孩子自己弄丟了還是真的被偷了,但后來越來越過份,發展到偷孩子的衣服。”
老師說著開始氣憤:“每天我們都會安排孩子午睡,中途會脫衣服,沒想到連衣服都能丟。園里開始組織老師加強看守與巡邏,本來情況好一些,結果又出了一件事。
”
苗旭一直在聽,這些事確實涉及到的金額不大,夠不上犯罪,但關系到兒童,讓人不舒服,而且有種奇怪的割裂感,他示意讓老師講下去,老師喘了口氣,說道:“小班的孩子年紀小,不是每個人都能完全控制變身,有時候變成動物需要老師哄才能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