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買的三包薯片被他吃完了,可樂還剩一瓶放在冰箱,冰箱里面還有小魚干和他喜歡吃的餅干。
仗著自己夜視能力好, 又怕吵醒秦沉,所以許澗沒有開燈,一雙大大的貓眼在夜晚宛如探照燈,準確無誤朝冰箱走去。
全身心都投入到開冰箱事業中的許澗沒注意到秦沉起床了, 所以秦沉‘啪嗒’一下把客廳的燈打開,看到的就是如下景象:
某只白貓只用兩條后腿支撐自己十五斤的身體, 左前腿扒著冰箱邊緣直立著,右腿則勾著冰箱門把手,一副正準備開冰箱的架勢。
望著長長的尾巴拖在地上,尾巴尖還一晃一晃的許澗,秦沉嘴角勾了勾,緩緩朝貓臉懵逼的他走去:
“許先生,你是準備偷吃嗎?”
秦沉突然出現嚇了許澗一跳,貓眼條件反射成了豎瞳,見是他后才慢慢恢復正常。
心情郁悶,半夜起來準備用可樂、小魚干、餅干等買醉的許澗, 冰箱一條縫還沒打開就被當場抓包,貓臉一囧, 訕訕松開自己勾著把手的爪子。
抬起肉墊撩了撩自己的耳朵,許澗搖搖貓腦袋,極力裝作無事發生:“喵~”
許澗在心里想,要是他說他剛才不是為了偷吃,只是來檢查一下冰箱門關好沒有,不知道秦沉會不會相信。
就在許澗盤算怎麼解釋能挽回自己在秦沉心里的形象時,秦沉已經走到他身邊蹲下了。
捏了捏許澗的肉墊,秦沉在心里感嘆這柔軟手感的同時,表情卻一本正經:
“許先生,你到底是貓,還是老鼠?”
本來還羞愧的許某貓不樂意了,把自己的爪子從秦沉手中抽出來,仰頭看他:“喵嗚……”
我是人,才不是貓和老鼠!
聽著他奶聲奶氣的貓叫,秦沉樂了,伸手把他抱起來:
“貓叫反駁無效。”
許澗被秦沉一只手抱懷里,還沒等他反駁,對方抬手打開了冰箱。
看著冰箱里滿滿當當的食物,許澗閉嘴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可樂和小魚干。
然而秦沉一揉他貓頭,開口戳破了他的夢:
“這麼晚了,可樂你就別想了,想想你如今兩位數的體重。”
許澗:“……”
你再提兩位數的體重,我就不喜歡你了!
不知道許澗心里想什麼的秦沉仔細看了看冰箱,最后道:“餅干和小魚干,你選什麼?”
對于時不時就提他體重、貓身攻擊他的秦沉,許澗不滿地‘喵’ 一聲,故意扭頭不看冰箱。
看著把臉埋進自己懷里的許澗,秦沉以為他鬧脾氣了,剛想出聲哄兩句,就見某只貓緩緩抬起右前腿。
秦沉順著他腿指的方向轉頭一看,就見這貓的腿,正指著冰箱里面裝餅干的玻璃罐。
秦沉無聲地笑了笑,故意握住他的爪子往旁邊移了移,指向一顆新鮮的西藍花。
在他懷里拱了拱,許澗蹬了蹬后腿,移了移后,再次準確無誤地指向餅干罐。
被他徹底逗笑,秦沉沒忍住笑出了聲,在某只貓羞憤欲死之前,把餅干罐從冰箱里面拿出來。
把許澗放餐桌上,貼心地幫他把餅干罐的蓋子擰開后,秦沉給他順了順毛:
“你等會兒,我去給你熱點牛奶。”
大晚上吃餅干,秦沉都替他渴。
半夜偷吃被自己喜歡的人抓包,許澗覺得過于丟臉,所以此時并不是很想理秦沉,一聲不喵。
用奶鍋給許澗熱了杯牛奶,秦沉端著杯子出來的時候,就見他歪著腦袋半坐在餅干罐前,爪子已經探進了罐子里面。
看著肉墊緊緊地貼在玻璃罐上,肉墊和玻璃中間還夾著一塊餅干,在努力往外面拿餅干的許澗,秦沉哭笑不得:
“不是讓你等我?有這麼餓?”
聚精會神的許澗爪子一松,好不容易勾到罐子口的餅干,啪嘰一下又掉了回去。
許澗:“……”
爪子就是沒有手靈活,許澗沒脾氣了,老老實實等著秦沉給他拿餅干。
秦沉手托下巴手肘撐在餐桌上,盯著咔呲咔呲吃餅干的許澗吃了一陣,忽然開口:
“所以你之前不高興,是因為沒有吃飽?”
許澗因為吃東西一鼓一鼓的腮幫子一頓,低頭不說話,心里卻在想——
誰會因為沒有吃飽而不高興,他又不是小孩子。
目光沉沉地望著他,見他不說話,秦沉幫他順了順毛,沒有繼續追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既然許澗不想說,他一直問也沒用。
不放心許澗一只貓在這里,秦沉守著他吃完夜宵,時針已經滑過了一點。
把餅干收好,杯子洗了,秦沉對神情懨懨的許澗開口道:
“時間不早了,快去睡吧,以后有事先叫我,你現在行動不方便。”
秦沉覺得要是今天自己沒醒,這人跟冰箱門都要較好大勁。
聽了秦沉的話,許澗喵了一聲以示自己知道了,心里卻在想:
不喜歡我又對我這麼好,這樣很容易讓人誤會啊!
親眼看著許澗跳上床鉆進被窩里后,秦沉抬手幫他關了燈,輕聲開口道:
“晚安,許先生。”
聽見秦沉的腳步聲,確認他已經離開之后,躺在被窩里一直悄悄豎著耳朵的許澗垂下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