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老板太沒有野心了。
說好聽點是姜林斜太佛系,直白一點的話就是,他簡直就是一條咸魚。
姜林斜不爭不搶, 有合適合作項目找上門來,他就興致缺缺地去了解一下,沒有就算了,每天想上班上班, 想下班拎包就走人。
剛開始大家都猜姜林斜這個性子,得古遲早要完, 公司倒閉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情。
然而快十年過去了,得古還杵在哪兒,雖然沒什麼存在感,但沒垮,每天都有員工兢兢業業的上班。
得古曾經也捧紅過那麼幾個人,但是現在那幾個人要麼退居幕后,要麼被挖角去了更好更大的公司。
不知不覺中,現在公司的大梁竟然輪到何嘉這個三線半肩上了。
后來知道姜林斜的人都說,別人開公司是想賺大錢,哪里有塊蛋糕都想去分一口。
而姜林斜不一樣, 他開公司可能只是畢業想找份工作,或者只是不想給別人打工。
也有人說開玩笑說姜林斜的公司至今還未垮, 簡直堪稱奇跡,這話傳到他本人耳里,他也只是不在意地笑笑:
“是啊,我這小破公司怎麼還沒垮。”
其他人聽后:“……”
大家都覺得姜林斜本人比他的公司更令人驚奇……
而現在,令人驚奇的姜林斜正坐在車后座玩手機,車內除了他之外就只剩駕駛座開車的秘書。
一邊點著手機上的黑白方塊,姜林斜頭也不抬對秘書道:
“開慢點,我有點暈。”
秘書從后視鏡看了自家老板一眼,習以為常:“坐車玩手機都會暈。”
姜林斜剛好手誤點到白塊,手機里傳來游戲的結束的音效。
把手機扔去一邊,姜林斜沒什麼精神開口:
“拍戲有什麼好看的,打打殺殺吵得慌,人又多。”
秘書:“何嘉這次拍的是警匪片,不是戰爭武俠劇。”
揉揉太陽穴,姜林斜回:“都一樣,有這個時間回酒店睡覺不好嗎?我困。”
秘書冷酷揭穿:“老板你昨天九點就睡了,今天早上八點才醒。”
還有一句話秘書沒敢說出來——
一天睡十一個小時還困,老板你是豬嗎?
見姜林斜沒什麼興趣的樣子,秘書苦口婆心又開始勸:
“何嘉怎麼說也是咱們公司的頭牌,老板你既然出差都到這里了,順路去看看而已,不耽誤事。”
姜林斜一聽到何嘉的名字都覺得腦仁疼:
“你快別提他了,一提他我就想回去了。”
何嘉對姜林斜那點心思,秘書心里門兒清,聞言也閉嘴不說話了,車載著姜林斜朝拍戲場地開去。
因為心里有鬼,何嘉和慶哥都想讓姜林斜別來了,可惜他們別說命令姜林斜掉頭,連打個電話撒謊攔住他都不敢。
眼看指針溜溜達達的走,最后何嘉跟慶哥提議:
“既然沒辦法阻止他,那就把許澗引走。”
慶哥急得腦門都冒汗了,趕緊問:“怎麼引?引去哪兒?誰去?”
后面一個問題問了等于白問,何嘉要拍戲走不開,自然只有慶哥親自去。
在何嘉的注視下,慶哥沉著臉點頭:
“行,我去想辦法,你待會兒就專心拍戲,待會兒姜總來了好好表現。”
聽了慶哥的話,何嘉重重的點點頭,道:“我會的,謝謝你慶哥。”
慶哥擺手:“我們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這里出問題了,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
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
許澗和眾人一起圍觀秦沉的新造型,正聽小南花式夸秦沉呢,突然感覺自己肩膀被誰拍了一下。
許澗下意識轉頭,就見何嘉的經紀人慶哥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身后。
對上許澗疑惑的目光,慶哥笑出了一口黃牙:
“你好,請問你是許澗許先生吧?”
看見慶哥,許澗的警惕感開始工作,他對著慶哥點點頭,故意開口問:
“你是?”
何嘉見過他,這慶哥就來了,許澗可不覺得對方是想來跟自己閑聊。
見許澗的模樣,慶哥以為他不認識自己,于是主動自我介紹:
“許先生你不用緊張,我叫歐慶,是何嘉的經紀人。”
“何嘉你認識吧?你們以前還是一個公司的。”
許澗恍然大悟般點點頭,隨后開口問:
“歐先生你好,你找我有事嗎?”
慶哥臉上的笑容又濃了幾分我:
“是有點小事,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許澗聽后心想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啊。
看著歐慶,許澗張嘴剛想拒絕,自己胳膊卻突然被誰拉了一下。
許澗被這力道拉得往后退了一小步,后背抵上了一堵肉墻,他偏頭看去,就見自己身邊的小南,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成了秦沉。
握住許澗的胳膊,秦沉平靜地看向歐慶,不慌不忙開口:
“他待會兒有事,有什麼事你就在這里說就可以了。”
秦沉比許澗高一些,從許澗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對方的喉結。
秦沉氣場強大,尤其是他盯著你、臉上還沒半點笑意的時候,氣勢逼人。
慶哥的計劃被突然橫插一腳的秦沉打亂,不過到底是上了年紀見多識廣的人,他心里慌了一瞬后又很快鎮靜下來,笑著道:
“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這里人太多了,而且馬上就要拍攝了,不是講話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