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澗清楚秦沉是想幫自己,于是兩只前爪抱住他的手腕,盡量長大了嘴,方便他用手機自帶的手電筒看自己嗓子的情況。
秦沉瞇著眼睛看了幾秒,表情嚴肅地關了手電筒,輕輕拍著許澗腦袋安慰:
“魚刺太下去了看不見,得去醫院。”
說完后秦沉揣上手機抱起許澗就往外面走。
許澗現在是又怕又疼,而且咽口水都覺得疼,窩在秦沉懷里難受得直哼唧。
有了小時候那一出,他總怕魚刺會刺破他脆弱的食道。
看他沒精打采的可憐樣,秦沉心疼壞了,馬不停蹄地往寵物醫院趕。
…………
等醫生把魚刺取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多小時以后的事了。
到了寵物醫院后,整個取魚刺的過程醫生花了不到三分鐘。
成功取出來后,醫生還一臉驚奇地對秦沉道:
“秦先生你家的貓好配合啊。”
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配合乖巧的貓,取刺的時候自己就把嘴巴張得大大的。
喉嚨沒刺的許澗覺得舒服多了,對著醫生喵了一聲,心想:
畢竟我是人,知道痛。
回去的路上秦沉還心有余悸,對許澗道:
“看來以后不能讓你吃魚了。”
就算吃也要事先把魚刺剔了。
秦沉飯都沒吃兩口就帶著自己來醫院,現在回去飯菜都涼了,許澗心里也挺過意不去的,于是沖著他軟綿綿地喵了兩聲。
對秦沉的內疚還沒保持兩秒,下一秒許澗就聽到他無情的嘲笑:
“不過牛奶你怕是第一只吃魚被卡的貓吧?”
許澗無地自容之余又被秦沉氣得在副駕駛上喵喵叫。
看著本來蔫蔫的牛奶突然變得精神起來,秦沉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低頭自言自語:
“好奇怪,牛奶你現在這反應,給我一種你能聽懂我說話的錯覺。”
聽了秦沉的話,許澗垂在座椅下一晃一晃的尾巴一僵,然后就老實了。
見許澗突然老實下來,秦沉心里那種牛奶能聽懂自己話的感覺更明顯了,但他這次什麼都沒說,只是搖搖頭笑自己想多了。
本著不浪費的原則,秦沉到家后把飯菜放微波爐里面叮幾分鐘熱了熱。
又被魚刺卡一次的許澗心里是拒絕魚肉的,但貓的本能卻讓他對著魚不斷咽口水,就是所謂的心嫌體正直。
不過秦沉現在不敢把魚肉連刺帶肉一塊給他了,而是把魚刺挑出來,把雪白的魚肉搗碎確認連一根小刺都不沒有后才放心地放他碗里。
就算這樣,許澗還是擔驚受怕小口小口吃著,就怕再去一趟醫院,那他真的就是被同一條魚卡兩次的笨貓了。
…………
許澗在秦沉家里待了已經快一周了,但他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上網查自己車禍的事情。
倒不是沒有機會用秦沉的平板和電腦,是因為他至今都不知道秦沉家里電子產品的解鎖密碼。
事實上,在他到這里的第三天秦沉獨自出門了,許澗猜他是去見那位剛從莫斯科飛回來的杜總了。
第三天許澗一只貓留守在家,一想到秦沉是去‘侍寢’,心情莫名暴躁。
他總覺得秦沉不該走潛規則這條路。
認識不過短短幾天,但許澗看到了秦沉以前沒有在公眾面前展示的另一面:
是一個內心柔軟、有點少女心的好人。
他認為秦沉本可有一條更光明、更坦蕩的路走。
不出許澗所料,當天秦沉晚上回來的時候帶著滿身酒氣。
看著躺在床上的秦沉,許澗心里沒來由地有些難過,默默地用爪子拽了拽已經滑到胸膛的被子。
就這樣蹲在枕頭上瞧了秦沉良久,最后許澗在心里自嘲一笑——
許澗啊許澗,你現在都自身難保了,竟然還有心情擔心別人,而且這人還是當紅影帝,你有什麼資格擔心他?你是不是變貓后腦子也變沒了?
想到這里,許澗跳下床回了自己的貓窩。
轉眼又到了許澗又該洗澡的日子,雖然知道他洗澡時很乖巧,但秦沉還是帶他來了上一次那家寵物醫院。
這次和許澗一起洗澡還有一只英短母貓,英短洗澡的時候‘喵嗷’叫得那叫一個凄慘,聽得許澗一愣一愣的。
雖然是兩個不同的池子,但許澗還是默默地往旁邊挪了挪,離這只英短遠了一些,就怕她突然掙脫開工作人員的控制跑自己這里來。
這陣仗,知道的就算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有人虐貓呢。
而英短的主人是一位年輕的姑娘,她也很無奈,滿眼羨慕地看著不掙扎也不叫的許澗,對秦沉道:
“好羨慕你啊,你的貓洗澡好乖啊。”
秦沉只要把許澗帶出門就有夸可愛夸乖,他都習慣了,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姑娘聽了秦沉這簡短的回復,也不再自找沒趣,心道——
秦沉果然和網上說的一樣冷漠難相處,他這樣的人竟然會養貓,還是這麼漂亮乖巧的白貓。
總覺得貓這麼柔軟治愈的動物和秦沉不搭。
憑秦沉給人的感覺,姑娘覺得他養頭狼才符合他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