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逐月怔住了。
他沒想到林縉居然是這種腦回路?
給上輩子的自己證明清白?
這真是……再好笑沒有了。
可江逐月這會靜了靜,又抬頭看了一眼林縉俊美的面容上認真篤定的表情,心里卻一陣微暖。
林縉果然,很喜歡他呀。
可想到這一層,江逐月卻莫名有些不安了。
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那沈明玉是有事情瞞著林縉的。
上輩子沈明玉沒有讓林縉知道,必然也是不想讓林縉知道。
那這輩子呢……
江逐月思緒有些亂了。
正當他想著要不要讓林縉不要帶他去看什麼證據,林縉卻已經抱著他,停在了一片竹林里的書齋處。
江逐月原本對這周圍的環境都沒什麼特殊的感覺,可在看到那書齋的時候,明顯心頭微微一顫。
他有感覺了。
而林縉感受到懷中江逐月的動靜,不由得目光一動,道:“阿玉,你感覺到什麼了嗎?”
江逐月抿唇,靜靜看著那座書齋,心中涌出了幾分難以言喻的情緒。
林縉見狀,不由得低聲道:“以前你總喜歡在這里給我講經,建書齋的竹子還是我劈的,這里只有我們倆知道。”
江逐月微微一怔。
林縉見狀,知道江逐月可能有些感應了,便主動抱著江逐月,走進了那書齋。
江逐月被林縉抱著,身上是暖的,心中卻有一陣陣不安。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不安。
書齋年久失修,許多地方都已經破損,但一直有一股強大的靈力維護在它的四周,所以即便那些柱子都早已爛空了,書齋卻仍是沒有坍塌。
而進到書齋里,江逐月一眼望去,便只看到一個書桌,一個柜子,兩個凳子,兩張蒲團,還有一面放琴的小幾。
再無它物。
十分干凈。
林縉這時微微抱緊了江逐月,便走到那書桌前,拉開了旁邊的抽屜,取出許多幅畫來。
很快,那些畫便在江逐月面前一一展開。
每張畫都不盡相同。
可畫的不是沈明玉便是另外一個黑衣青年。
那黑衣青年同林縉長得一模一樣,只是眉眼中多了幾分桀驁和青澀。
林縉看著那些話,不由得微微笑了笑,然后他就低聲說:“我的都是你給我畫的,我畫你畫得不好。”
江逐月看著桌面上那些滿滿當當的,沈明玉和林縉的畫像,腦中忽然便涌出一絲絲不一樣的感覺來。
先是欣喜,接著又有一陣濃烈的遺憾和憂愁。
江逐月頭有些痛了。
林縉見到江逐月的表情,心頭微微一驚,連忙伸手撫上江逐月的額頭道:“阿玉,你怎麼了?”
江逐月定了定神,把腦子里閃出的那些破碎畫面都搖晃了開去,隨后他便皺眉默默抓緊了林縉的衣襟,低聲道:“我不舒服,要走了。”
林縉:……
林縉見著江逐月的神色,心頭微微一沉:“阿玉你想起什麼了嗎?”
江逐月搖搖頭:“沒有,難受……”
其實他想起了幾個畫面,可那些畫面……
都不太適合對林縉講出來。
他上輩子,好像真是個海王……
江逐月:……
林縉看著江逐月微微發白的表情,自己也不好受,抱著江逐月就要往外走。
結果他走得太急,抱著江逐月轉身的時候,一下子撞在了那書桌一腳,只聽轟然一響,書桌倒地了。
江逐月微微一驚,心中便生出幾分不祥的預感來。
而林縉此刻愣了愣,眼中頓時顯出幾分痛惜之色,他連忙把江逐月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便自己去把倒下的書桌扶了起來。
可就在林縉扶起書桌的時候,嘩啦一聲響,另外一側的抽屜里面滾落出了無數的小玩意。
江逐月這會朝那看了一眼,一顆心頓時就提了起來,心中不祥的預感愈發濃烈。
那些掉在地上的小玩意,各式各樣,有香囊,扇墜,絲帕,還有畫像……
看起來,頗有幾分海王收藏柜的意思啊……
林縉一開始尚不覺得有什麼。
但他在小心翼翼的拾起了幾樣小玩意之后,臉色卻逐漸變得難看起來。
因為那些東西,除了一些小物件沒法落款,其他的全都有落款。
贈言寫的都是贈給沈明玉,還情意綿綿的。
傻子都看得出來,是什麼東西。
沈明玉居然收了這麼多人的定情信物?
林縉握緊了手中的折扇,心緒翻涌,心口居然一陣陣難受了起來。
江逐月見到林縉這模樣,心里有些發慌,連忙就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走上前去。
結果江逐月走到近前,瞥了一眼那扇子上的落款,立刻便抿了唇。
江逐月:……
糟了,這可真怪他烏鴉嘴,說是海王,還真是啊……
林縉的手此時緊緊攥著那扇子的扇骨,手背都起了青筋。
江逐月見著林縉的模樣,心頭一陣堵塞,沉默了一下,他便輕輕伸出手,握住了林縉的手,低聲道:“你別不開心了。都是過去的事了。”
林縉手背微微一僵,他過了許久,才有些落寞地垂了眼:“嗯。”
江逐月見狀,微微吸了口涼氣,可一時間居然也不知道怎麼跟林縉解釋。
可林縉這時沉默了片刻,卻又做出了一件讓江逐月異常驚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