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逐月沉默了。
江柏岑見到江逐月的表情,不由得微微一笑:“你看,你又開始了。”
江逐月:……
“爹!”
江柏岑恢復了正經的神色。
不過這會江逐月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道:“可是爹,你就這麼把商行的東西都交出了,是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江柏岑不由得笑了:“就知道你在想這個。”
江逐月立刻便聽出江柏岑話里有話,連忙問:“爹你難道留了什麼后手?”
江柏岑淡淡一笑:“其實這些年江家大部分收入來源,都是你娘留下來的幾個靈石礦脈,商行真正的營收只占了不到百分之十,大部分收入,都是跟那些高階修士買賣靈石得來的。那些靈石礦,除了我,沒人知道。”
江逐月:???
隨即,江逐月就默默豎起了大拇指:“怪不得爹你這麼守財的一個人剛才都不心疼的,我還以為你真寵我寵得連家產都不要了。”
江柏岑怒道:“又在胡說些什麼?”
江逐月:“嘿嘿。”
過了一會,江逐月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便問江柏岑道:“爹,陸叔為什麼不在?”
江柏岑聽到江逐月提起陸帷,神情有些古怪,但隨后他便道:“聽說宮中進了魔物,他去幫忙了。”
江逐月:?
“宮中進了魔物?”江逐月立刻便想起林縉跟他說的東方聞鶴的事情,心頭不由得一緊。
但隨即,他抿了抿唇,就道:“沒事,我先把爹你安頓好,再去找陸叔吧。”
江柏岑目光微動:“逐月,你還沒告訴爹,你是怎麼同那些魔族認識的,蕭寒又怎麼會成魔?”
江逐月:……
過了半晌,江逐月干笑一聲道:“說來話長,等回去我再跟爹你細說。
”
·
林縉被江逐月用禁制封住之后,心中著急,生怕江逐月懷著孕到處亂跑出了什麼岔子。
這會便屏息凝神,用力去掙脫那身上的禁制。
可江逐月自從吸納了通天碑的能量之后,身體內真氣流轉不同于常人,林縉硬是用了許多個法子都沒能掙脫得開。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溫和的嗓音輕輕被微風送入他的腦海中。
“阿晉,放松,還記得我教你的無為法麼?”
林縉:?
這嗓音是誰?還有為什麼這嗓音會說他教過自己東西?
林縉心中萬分不解,可體內的真氣卻突然就順著那嗓音的指點,緩緩運轉了起來。
林縉微微一怔,等他再回過神來,便發覺身上的禁制已經解了。
林縉:!
隨后林縉便忍不住回頭出聲道:“你是誰?出來!”
那嗓音沒有回答林縉的問題,只輕聲道:“禁制解了,去把你的心上人找回來吧。”
林縉猛地抿唇,順著那嗓音傳來的細微波動看去,然后他便看到不遠處的池中泛起一絲輕輕的漣漪。
林縉的瞳孔驟然收縮,縱身一躍,便朝池中虛虛擊起一掌!
波浪滔天。
一條黑色的巨蟒就這麼在池中升騰而起,林縉見狀,迅速退后了幾分。
可這時那條黑色巨蟒卻不像林縉第一次遇到的那般兇猛,只是仰起頭,微微抬眼看向了懸在半空中的林縉。
那雙碧綠色的巨大豎瞳中,竟然藏著幾分難以言喻的溫柔。
“去找他吧。”
那巨蟒口吐人語。
林縉心頭一震,然后他腦中忽然劇痛,緊接著,他視線猛地一瞬間便拉得極為遙長。
那一刻,他似乎在巨蟒的瞳孔中看到了一個非常縹緲溫和的白色身影。
那身影極為熟悉,卻又不是江逐月的模樣。
可只是看了這麼一眼,便在林縉心中掀起了翻山倒海一般沸騰的情緒。
那個人……是誰?!
林縉眼睛微微睜大,試圖把那身影看得再清晰一點,可巨蟒在這一刻又忽然閉上眼,嘩啦一下潛入到水底去了。
林縉驟然一怔,接著他便試圖將那巨蟒再從池底喚醒,可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沒辦法喚起那條巨蟒了。
頭痛,一陣陣的頭痛。
林縉按著傳來撕裂般痛感的大腦,幾次都快要失去意識。
無數碎裂的片段在他腦中瘋狂交織浮現。
終于,林縉猛地睜大了眼——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場景。
長生峰。
郊外的長生峰。
他在長生峰頂,看到了那一襲縹緲若仙的白衣靜靜坐在那,彈一把古琴。
隨即林縉便縱身一躍,完全都沒有來得及思索,便直奔郊外的長生峰去了。
·
江逐月帶著江柏岑,御劍回到了先前林縉帶他來過的莊園里。
可等江逐月從劍上跳下來,四處一看,卻發現樹下已經沒有了林縉的身影。
江逐月眉頭皺了皺,第一反應便是林縉找他去了。
但這會江逐月遲疑了一下,沒有在江柏岑面前多說什麼,只把江柏岑安置在了先前自己去過的房間,讓江柏岑先休息一下,自己則是借口去找陸帷,默默走了出來。
儲物戒指里面的無殤還在鬧騰,江逐月怕他把自己的儲物戒指折騰破了,這會就把無殤取了出來,敲打一番道:“別鬧了,再鬧把你丟進池子里喂蛇!”
無殤被封住,整個人正生氣呢,結果一眼看到眼前的庭院,忽然就道:“咦,這是什麼地方,好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