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江逐月沒忍住,低頭就狠狠咬了林縉手臂一口,恨恨道:“你活該!”
林縉:……
過了半晌,林縉悶聲道:“是,我活該。”
江逐月愣了。
“那阿玉解氣了嗎?”
“沒有!”
“要不要再咬一口?”
“滾!”
林縉果真就滾了。
江逐月被留在原地,怔了怔,又氣得不得了。
但很快,他便壓下了怒火,自己默默下了床,朝外走去。
這個時候倒不是矯情的時候,江逐月總覺得林縉這人暴殄天物——這麼厲害的一座庭院,里面肯定藏了不少好東西,若是能找些出來,豈不是賺大了?
而且,江逐月也過于了解林縉的性格,知道再計較也沒有任何意義,只會把自己氣生病,索性就不再去想了。
這會江逐月慢慢走到那庭院中央,看著院中那一池沒有沾染絲毫塵埃的池水,心中忽然生出幾分異樣的感覺。
江逐月正一躍而起,踏在池邊的欄桿上準備飛入池面上看看,就被欺身而上的林縉一把給抱了下來。
江逐月:!
隨即江逐月回過神來,便無語道:“我就是想看看池水里面的東西,又不是要尋短見?你攔我做什麼?”
林縉攬著江逐月的腰絲毫不松開,神情嚴肅道:“那池里壓了一條巨蟒,十分厲害,我曾經與它交過手,沒打贏它。”
江逐月:……
回過神來,江逐月便知道自己錯怪了林縉,但他糾結了一下,也不想道歉。
倒是林縉,這會目光動了動,拎出一個食盒,道:“餓了嗎,吃點靈食吧,補充一□□力。”
江逐月正想說現在不急,他還有話要問林縉,結果肚子里的魔胎卻折騰了起來,胃里還十分應景的咕咕叫了一聲。
江逐月:……
林縉反而笑了,低聲道:“就知道你餓了,青霞門的時候你每日就吃得不少。”
江逐月微微漲紅了臉,下意識就想反駁說那我不是懷孕了嗎?
結果一想到這茬,江逐月又莫名想起林縉故意瞞著他,不告訴他懷孕的事。
一下子,江逐月心頭又是無名火起。
林縉看著江逐月臉色驟變,怔了一下,便低聲道:“我沒有說你吃得多的意思,我只是——”
話音未落,林縉就被江逐月一把推到了旁邊的墻角里。
林縉:?
江逐月看著林縉黑湛清澈的眸子,怒目而視:“你自己記得,你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嗎?”
林縉微微一怔,隨后他便低聲道:“可是阿玉,我確實是前兩日才知道你身份的。”
江逐月:???
隨即江逐月就怒道:“我不是說這個!”
林縉一臉迷茫。
江逐月又氣得不得了,結果這會魔胎幽幽道:“爹爹,你不告訴爹,爹是不會承認的,他最喜歡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江逐月:……
隨即江逐月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氣性,抬手便給林縉下了個定身的禁制。
接著江逐月恨恨瞪了林縉一眼,怒道:“不想清楚就別來找我!”
說完江逐月便掉頭縱身一躍,竟是徑直御風飛出了庭院,朝外面去了。
太蠢了!
怎麼他就喜歡上了一個這麼蠢的人!
江逐月越飛越氣,越飛越委屈,足下生風,一下子又回到了主城。
眨眼間,江逐月就飛到了江家現在落腳的那座府邸,結果他剛準備落地去找陸帷訴苦,便遙遙聽到他三伯江柏鶴低沉的嗓音道:“五弟不肯答應皇上的做法,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
”
江逐月眉頭微微一皺,起了一點疑心,便掏出隱身符,隱去了身形,閃身躲在了窗戶后面。
而這時,江逐月便聽到江柏鶴身邊的老管家低聲道:“大少爺被魔族抓走,老爺傷心也是理所應當,但大少爺過幾日不回,老爺想必也就想通了。”
“你說得對,現在皇上愿意補償江家,讓姝兒代替逐月嫁給三皇子,是絕好的機會。我們不能錯過了,還是得趕緊勸勸五弟才對。”
江逐月聽到江柏鶴這句話,驟然一怔,接著他便忍不住咬緊了牙關。
這是他的三伯父?
這是最疼他的那個三伯父嗎?!
老管家這時又遲疑了一下,又道:“可萬一少爺哪天回來了呢?”
江柏鶴先是皺了皺眉,隨即便道:“皇上也說了,逐月被魔族在大婚之日抓走,那人還與逐月有舊,也不知道逐月再回來還是不是清白之身,為了皇家清譽,自然是不能再嫁。”
江逐月攥緊的指甲忽然就深深掐入了掌心,他心頭仿佛有一團火在燒,手腳卻又宛如浸在冰水里一般,寒冷無比。
他萬萬沒料到這些話都是出自江柏鶴之口。
原本江逐月是幾次都恨不得直接推門而入,進去質問江柏鶴,
但最終他又還是按捺了下來——他還想聽聽江柏鶴心中到底是怎麼想他跟江柏岑的。
若只是這麼看他也就罷了,若江柏鶴對江柏岑還有不軌之意,江逐月可就真的不能忍了。
而管家這會給江柏鶴倒了一杯茶道:“那我先傳信回去,讓小姐趕快上京?”
江柏鶴從容接過茶水,正用茶蓋拂了拂杯中浮沫,準備入口,窗外忽然一道寒光射入,咔擦一下就把他手中端著的茶杯擊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