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怎麼辦?
他還能怎麼辦?
林縉這傻子, 最好的告白恐怕也就只這個程度了……
江逐月眼睫微顫,攥緊了的手終于默默松開。
而林縉見著江逐月的模樣, 沉默了一下, 便大著膽子走上前去, 輕輕摟住了江逐月。
江逐月細密的牙齒把薄唇咬了又咬,眼睫顫抖不止。
可最終,他還是心軟了。
他垂了眼,任由林縉捧起他的臉, 緩緩親他。
溫熱細密的吻落在江逐月柔軟白皙的臉頰上, 江逐月的心徹底化成了一汪甜水,他長嘆一口氣,便回手默默抱住了林縉。
不知道為什麼, 江逐月總覺得,自己可能是上輩子欠了林縉的。
要不然這輩子怎麼就栽在了林縉這個傻子手里呢?
明明他最喜歡那種如沐春風般溫和清澈的男子, 凡事體察入微, 讓人無時無刻都覺得舒服。
可跟林縉在一起,他基本永遠都是擰巴著的。
而且偶爾還會戳痛一下……
江逐月忍不住就想——自己難道是有受虐傾向?
忽然, 江逐月的唇上痛了一下, 他驟然睜眼, 便看到了林縉漆黑深邃的眸子。
“你不專心。”林縉啞聲道。
江逐月眉頭皺了皺。
結果林縉看著江逐月這表情, 鬼使神差便撫上了江逐月的唇,輕聲說:“你在想楚蔚嗎?”
江逐月:???
本來氣氛還好好的,結果林縉這話一出口,江逐月瞬間火冒三丈,抬手就推開了林縉。
“你是不是有病?!好端端扯他做什麼?”
林縉眸色閃爍,最終卻沉默著沒有開口。
江逐月更氣了,這會他想起林縉那會一招落在楚蔚面前的氣劍,語氣愈發冷了幾分:“楚蔚是我朋友,你要喝醋也看看場合好不好?本來這次就是他幫我,你倒好,只會給旁人添麻煩——唔!”
江逐月話音還未落,便被林縉欺身而上,狠狠親了上來。
林縉這個吻熱切又帶著幾分吞噬一般的憤怒,唇舌濕潤滾燙,有著攻城掠地般的侵略感,直把江逐月親得渾身都筆直僵在那,睫毛顫抖不已。
忽然,林縉停了下來。
江逐月驟然清醒,心頭憤怒不已。
而林縉這時眸色微紅,單手緊緊箍著江逐月的腰,就這麼凝視著江逐月的眼睛啞聲道:“是阿玉你答應要嫁給他的,我沒有針對他,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嫁給別人。任何人都一樣!”
江逐月原本被林縉吻得快要窒息,心中又氣又怒,結果林縉這些話一出口,他怔了怔,一時間哭笑不得,卻又沒辦法再更生氣。
林縉啊林縉。
這個傻子,這個執拗到聽不進人話的傻子,怎麼天天就在意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呢?
但不得不說,林縉的出發點還是為了他。
所以江逐月氣了一會,卻也沒有再罵林縉,只是閉了閉眼低聲道:“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計較,你先放手。”
“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放手。”
江逐月有點氣惱地再次睜開眼:“林縉你別得寸進尺!”
“我要你今夜陪著我。”
林縉深湛的黑色瞳眸中浸著幾絲微潤的光芒,江逐月看著他那雙眼睛,再次啞火了。
就這?
他還以為林縉本就不打算放他回去。
林縉看著江逐月的模樣,以為江逐月心中不同意,眸色沉了沉,又低聲道:“若是阿玉你不放心伯父他們,我可以現在就進一趟城里,把他們都接出來。”
江逐月:!
“你別亂來啊!”
林縉:……
微微嘆了口氣,江逐月有些頭痛地道:“好了,不就是陪你一晚嗎,都現在了,回去也成不了親了,陪就陪吧。
”
江逐月這話說的極為敷衍,但林縉聽了,眸中卻不由得綻出幾絲光芒來。
隨即他便拉著江逐月的手,低聲道:“我們找個地方先住下來,這里太冷了。”
江逐月:“哦。”
沒有聽出江逐月的不滿,林縉唇角帶著微笑,一把就將江逐月抱了起來。
半柱香的時間之后
林縉悄然落在了城外的一個空曠的莊園內。
這莊園風景很好,有假山樹木,還有池塘,只不過看上去像是多年沒打理過一般,地上霧蒙蒙的,四處都散著一層灰。
“這是什麼地方?”江逐月皺眉問。
林縉道:“我也不知道,但據說是前朝一位已故宗師住過的院子,門口有禁制,旁人沒法進來,我也是偶爾才發現這里的。”
“你破了那禁制?”江逐月心中一動。
林縉搖搖頭:“誤打誤撞,就進來了。”
江逐月:……
不過說來也奇怪,江逐月進到這莊園中之后,并未感受到不適,反而發覺這里的空氣蘊藏著十分濃郁的靈氣,環境清雅自然,實在是一處絕好的修煉之地。
沒想到京都還有這樣的地方?居然還被林縉發現了?
江逐月有些好奇了。
林縉這時抱著江逐月,徑直走到了一間臥室里,便把江逐月放到了那張青玉床上。
江逐月一看這周遭陳設,忍不住就道:“這是人家已故宗師的臥室吧,咱們這樣是不是不敬?”
林縉淡淡一笑:“你不生我氣了?”
江逐月:……
謝謝你提醒啊。
于是江逐月繼續別過頭,懶得理人。
林縉默默一笑,已經摸清了江逐月的路數,便不再多說話了,而是默默取下披風,掛在一旁的床邊,就也坐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