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煙塵四散,整個樹林里都蔓延起了幾丈高的白煙。
片刻之后,一個風行靈器載著江逐月二人,從這片白煙中唰得一下沖入了天空,很快便隱沒不見了。
澹臺無離根本沒料到江逐月這個時候還有力氣逃跑,神色凜然,仰頭就準備追過去。
結果霄河君卻在這時又是一劍逼了上來。
一時間,火花四濺,狂風呼嘯。
澹臺無離回手接招,惱怒著冷聲道:“你是故意的。”
霄河君唇角微微滲出一絲鮮血,神色平靜:“誰都知道澹臺宗師對涉及皇家的事出手從不留活口。”
澹臺無離聽到霄河君這句話不由得眉頭微挑,過了片刻,他忽然靜靜收了手,縱身一躍,退開了半丈遠的距離。
隨后他便立在半空中,凝視著不遠處面色微有蒼白,但神情卻始終淡然堅定的霄河君道:“那這次,我可以破例,你讓開,我只要找到我要帶走的人就好。”
霄河君:“我不信。”
澹臺無離眸色有些陰冷:“那你要如何?”
“我要你發心魔之誓。”
澹臺無離聞言,神情立刻冰冷了下來:“你可知道你在對誰說這句話?”
“天下第一,澹臺宗師。”
澹臺無離神色略有緩和,過了片刻,他道:“既然如此,我們各退一步,我以澹臺無離的宗師身份起誓,不殺你道侶便是。”
霄河君聽了澹臺無離的話,靜靜看了看澹臺無離的表情,最終他默默撤了劍。
“這還有點后輩的樣子。”澹臺無離意有所指的道。
可他這話還沒說完,眼前一道白光閃過,是霄河君一言不發,已然御劍飛入了空中。
澹臺無離:……
最終澹臺無離冷冷挑了挑眉,也緊跟著御風追了過去。
·
其實先前江逐月和吳蔚馬車的距離已經離凝碧山莊很近了,這會他用飛行靈器帶著吳蔚,壓根就沒多想,便直奔凝碧山莊去了。
陸帷對于江逐月而言,是這世上最為值得信任的人,也是最大的救命稻草。
而江逐月這邊拼著最后一點靈氣驅使著飛行靈器瘋狂飛行,在飛到凝碧山莊院上空時,他整個人便松懈了下來,下一瞬,江逐月便氣力不支,眼前一黑,徑直從空中栽了下來。
江逐月渾身無力,原本以為自己會摔個半死,結果沒想到卻落入了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中。
他勉強睜了眨眼,便看到陸帷那張焦急和震驚的面容。
隨后江逐月心頭一松,竟是連話都忘了說,便在陸帷懷中暈了過去。
陸帷:!
江逐月此刻臉色蒼白,唇間帶血,陸帷伸手一摸他的脈,便發覺脈象紊亂,氣血涌動,受了內傷不說,竟是還有血崩的跡象。
陸帷:……
就在陸帷準備抱著江逐月轉身進入內室的時候,一旁的飛行靈器下面顫巍巍伸出一只手,吳蔚掙扎著,氣若游絲地道:“救命……”
陸帷:???
一腳踹翻了飛行靈器,臉色陰沉的陸帷看到了飛行靈器下壓著的吳蔚,吳蔚這會看著陸帷懷里抱著的江逐月,正想說話,就被陸帷一挑眉,直接封了穴道。
吳蔚:嗚嗚嗚!
隨后,陸帷伸手一揚,一道繩索飛出,把吳蔚扎扎實實捆了起來,然后他就左手抱著江逐月,右手拎著被捆住的吳蔚,進了內室。
·
三個時辰之后,霄河君和澹臺無離也接連找到了凝碧山莊。
而這時,陸帷剛剛給昏迷的江逐月喂了藥,正從房間里走出來,就對上了這兩位十分棘手的不速之客。
澹臺無離見到陸帷,神色微變,倒是霄河君,只是略略掃了陸帷一眼,便拱手上前道:“前輩,阿玉怎麼樣?”
陸帷瞥了霄河君一眼,冷聲問:“你跟他是什麼關系?”
霄河君坦然道:“我是他道侶。”
陸帷眸色瞬間冷了。
霄河君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陸帷便已經抽出了腰間的軟鞭,凌厲一甩,對準霄河君的面門便劈了過來。
霄河君神情一凜,卻沒有反抗,只是硬生生抬臂,擋去了陸帷這一鞭。
而陸帷這一鞭藏了他八成功力,嘩啦一下,霄河君的衣衫撕爛,手臂上直接血肉模糊了。但霄河君卻一聲不吭,臉色都沒變一下。
陸帷沒想到霄河君會這麼硬生生接了他這一鞭,眉頭皺了皺,卻沒有再打了,收了鞭,只冷聲道:“你跟阿玉什麼時候認識的?”
霄河君沒有隱瞞:“三個月之前。”
陸帷聽到霄河君這話,瞳孔微微收縮,這時他眸色變幻了許久,才看著霄河君沉聲道:“你跟我來。”
霄河君道:“好。”
而這時,一直靜靜立在一旁的澹臺無離終于開了口:“我徒弟在哪?”
陸帷頭也不回:“殺肉吃了。”
澹臺無離:……
霄河君:。
不得不說,阿玉這位師父,也跟阿玉一樣有個性。
·
江逐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醒來的時候,吳蔚正趴在他床邊,小心翼翼的盯著他看。
江逐月陡然對上吳蔚的眼睛,還嚇了一跳。
倒是吳蔚,很快便驚喜地道:“沈兄你醒了。”
江逐月此時只覺得身子發虛,嘴里也干苦干苦的,這會他抿了抿唇,啞聲問道:“你見過我陸叔了嗎?他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