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獸就舒舒服服趴在江逐月的肩膀上,一晃一晃地搖尾巴。
兩人走了一段路,江逐月觀察了一下齊驥,發現齊驥的修為和境界都高于孟九思,已經是元嬰期巔峰,似乎隱隱有要突破的跡象。
孟九思不過一個元嬰中期,怎麼能把齊驥逼成那樣?
而且,天劍宗那些弟子又去哪里了?
江逐月心中疑惑,想要問問齊驥,但又不想齊驥猜到什麼,便仍是什麼都沒問。
而齊驥自顧自帶了一會路,卻主動笑道:“先前那個天劍宗的孟九思慣會跟他的小情人一道玩仙人跳,我也是差點中招才落到昨日那個境地的。”
江逐月眸光一動,也沒制止齊驥,齊驥便繼續講了下去。
“前幾日我遇到他們倆,他們說是被妖獸追蹤,落了單,我便好心同他們結伴一起上路,結果沒料到那安文玉半路勾引我,我沒上當,卻還是不慎被他下了毒。之后的事,前輩你也看到了。”
江逐月瞇了瞇眼,感情這連環套安文玉和孟九思還不止用了一次啊。
齊驥觀察著江逐月的表情,揣測了片刻,道:“前輩先前也被他們算計過麼?”
江逐月:……
隨即江逐月便淡淡道:“不關你事,別多問。”
齊驥摸了摸鼻子,竟然也不覺得有什麼,反而笑了笑,繼續扭頭帶路。
江逐月這會看著齊驥修長挺拔的背影,眉頭皺了皺,心中多有疑惑。
他真的是齊驥?
怎麼跟傳聞中的不太一樣?
但很快,江逐月便覺得齊驥怎麼樣也同他無關,還是保持距離為好,他現在必須盡快找到林縉。
而且他還記得當初陸帷派出的探子聽到的消息——齊驥一直想娶他不過是因為他的天陰之體,完全是把他當做一個極品爐鼎看,這樣的人,面對強者自然是恭敬,面對弱者,那可就說不好了。
而這時,兩人前行了大約兩個時辰,江逐月便明顯感覺到齊驥的呼吸有些粗重了。
前方的路也愈發狹窄,四處妖獸的叫聲此起彼伏。
江逐月這一路走來,都悄悄留了一些引路蝶最愛的花粉,也是避免齊驥把他帶到溝里去了。
最重要的問題是,江逐月跟著齊驥這一路走來,別說人的痕跡,就連妖獸打斗的痕跡都見得很少。
這讓他心中不免疑惑,可小妖獸在他肩膀上仰著肚皮打滾的舒服模樣,又讓江逐月覺得這條路應當是安全的。
真是矛盾。
就在江逐月思緒漫漫的時候,前方的齊驥忽然停住了腳步,按著胸口,英俊的面容上顯出幾分痛苦的神情。
江逐月眉頭一皺,也不扶他,也不上前,只站在原地冷冷道:“你怎麼了?”
齊驥按著胸口傷處,勉強一笑,面色有些蒼白:“行路太快,像是傷口裂開了。”
江逐月:“哦。”
齊驥聽著江逐月冷淡的答話,神情微微一僵,過了好一會他方才低聲道:“能不能請前輩幫忙我重新包扎一下傷口?我自己,恐怕有些不方便。”
江逐月:……
深吸一口氣,江逐月不耐道:“真是麻煩。”
齊驥聞言,反而微微松了口氣,面上顯出幾絲笑意來。
江逐月見狀,眉頭一皺,愈發覺得這齊驥太嬌氣,又是將軍又是侯爺,還修的是武道,怎麼一點傷勢都忍不住?
然而江逐月都答應了,也懶得再說什麼,只等齊驥解開紗布,他重新更換。
而等到齊驥緩緩解開胸前的紗布時,江逐月卻不由得吃了一驚。
因為齊驥胸前的傷口不知道為何,出現了潰爛的跡象,血液都染黑了。
江逐月眉頭一擰,兩指上去便點了齊驥胸前兩處大穴,冷聲道:“你方才為什麼不講?”
齊驥怔了一下,低聲道:“我以為是小傷,不必麻煩前輩。”
江逐月:……
江逐月雖然討厭齊驥,但也不是見死不救的人,這時他從小妖獸先前送他的靈草里翻出一點解毒靈草來,擠出汁水,便給齊驥敷上。
齊驥見到江逐月掌中的靈草,神色微變,略有動容。
“這靈草太珍貴了,前輩你——”
“閉嘴。”
再叭叭把你嘴縫上。
江逐月翻了個白眼。
齊驥:……
而這時,江逐月給齊驥敷藥,齊驥才算真正近距離接觸到江逐月。
兩人靠的近了,齊驥能嗅到江逐月身上那股似有若無的清冷香氣,而再看著江逐月給他敷藥時那白皙細膩又修長纖細的手指,齊驥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
這前輩……似乎年紀很輕?
而且江逐月衣衫輕薄,腰帶之下削瘦的腰身不盈一握,齊驥瞇了瞇眼,倒是愈發確定了這個猜測。
原本看著江逐月普通清秀的面貌和略顯木訥的神情,齊驥只覺得這是個老黃瓜刷綠漆的化神期老前輩。
畢竟很多年紀大的修士為了不讓自己顯老,都會搞些特殊的駐顏秘方,讓自己顯得年輕些,但畢竟不是真年輕,所以皮膚和面容都會顯得僵硬些。
可現在看看眼前這個前輩,似乎不是這樣。
倒更像是……易容過的年輕修士。
齊驥神情愈發微妙了起來。
云州大陸何時出了一位這麼厲害的年輕修士,青龍榜上都毫無姓名,實在是……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