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宗弟子聽到林縉這話,瞬間一喜,連忙要趕上來迎接。
然而他們還沒走到近前,一股強橫凜冽的劍氣便破空而出,在他們面前劃下了一道三尺深的巨大裂痕。
塵土四濺,飛了天劍宗弟子一臉,那兩人嚇得面如土色,站在原地差點沒跪下來。
而這時,林縉擼毛一般伸手摸了摸懷里的江逐月,便淡淡道:“給你們半個時辰,把中間的位置騰出來。”
那天劍宗弟子嚇得臉色發青,可咬咬牙,還是爭辯道:“道友你這樣是不是太霸道了!兩個人就要中間那麼一大塊位置!”
林縉:“誰說是兩個人?”
天劍宗弟子愣住了。
而周圍的凝香谷弟子聽了,更是不由得一喜——原來林縉是在幫他們出頭啊!
天劍宗弟子神情大變,怒道:“道友如此蠻橫,是想動武麼?!”
林縉:“可以。”
天劍宗弟子:……
最終兩個天劍宗弟子對視一眼,神色鐵青地鉆進了帳篷。
過了一會,他們又悻悻然帶著另外的弟子從帳篷里鉆了出來,開始挪位置。
凝香谷弟子們看了,都忍不住露出欣喜的神色,但誰也不敢過于表露出來——畢竟以后凝香谷還是要跟天劍宗打交道的。
江逐月這會躺在林縉懷里,見到那些天劍宗弟子挪帳篷的樣子,忍不住就笑道:“林兄可真威風啊。”
林縉:“是嗎?”
說完,又摸了一下江逐月的頭。
江逐月:。
好好說話,能不摸頭麼?
而這時,一直立在凝香谷弟子后面的安文玉見到林縉方才的舉止,眸中的光芒便愈發灼熱了些。
·
半個時辰之后,天劍宗果然就把帳篷都挪到了空地邊緣的位置,林縉這便抱著江逐月走了過去。
陳華這時是徹底對林縉心服口服,這會便跟在后面,連聲感謝林縉。
林縉也沒怎麼搭理他。
而一直等到林縉走到帳篷前,才忽然想起一件事,道:“你們不是要煉丹麼?”
陳華怔了怔,連忙道:“林前輩有需要的丹藥麼?”
林縉想了想:“煉幾味適合煉氣期修士煉體的丹藥出來,我有用。”
林縉懷中的江逐月頓時一僵——靠,他不想這樣煉體啊!
而陳華不知道為什麼林縉需要這種低級丹藥,但林縉要求的丹藥十分簡單,他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林縉這就抱著江逐月,進了帳篷里,而在這過程中,對面天劍宗帳篷里的孟九思始終都沒有出來。也不知道是真重傷,還是沒臉出來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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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篷里,林縉把江逐月放了下來。
江逐月伸手扯了一下頭上林縉的外袍,扯不動。
江逐月:……
林縉一個彈指,禁制破了,江逐月就能順利把外袍扯下來了。
扯下外袍之后,江逐月頭發都亂了,他便從儲物戒指里掏出梳子來重新梳頭束發。
林縉這會看著江逐月束發的模樣,目光動了動,忽然問:“你跟江家到底是什麼關系?”
江逐月:……
怎麼突然問這個?
林縉道:“那養神丹是江家秘制,你從哪來的?”
江逐月:???
靠,不小心暴露了。
但江逐月隨即就笑笑道:“養神丹雖然是江家秘制,但每年也送過不少外人,我那瓶是江公子在陵州設宴招待好友時,他送的。”
林縉沉吟片刻:“哦。”
江逐月嘴角抽搐了一下。
不過好在林縉似乎沒有繼續問下去的意思,江逐月松了口氣。
可偏生林縉又道:“你先前說你喜歡江逐月?”
江逐月:……
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但咳嗽了一聲,江逐月就做出一副受情傷了的模樣,悵然道:“是,我確實心悅江公子,只可惜江公子對我無意,是我配不上他了。”
林縉眉頭微微一皺。
過了一會,他淡淡道:“倒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江逐月勉強一笑,神情像是遭受了什麼打擊一般,十分惆悵萎靡。
只希望林縉高抬貴手,別再問了!
而林縉看著江逐月這幅模樣,不由得又想起他從前養過的那只小銀狐死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神情憂郁,眸中黯淡無光。
想著,林縉就屈膝在江逐月面前半跪了下來,而他的手也在這時撫上了江逐月的頭頂。
江逐月心頭一跳。
然后,他就感覺到林縉的手在他頭頂輕輕撫摸了兩下。
江逐月:……
神情呆滯了半晌,江逐月看著林縉近在咫尺卻被黑金蒙眼布遮住了一半的俊美面容,心臟竟是有些不受控制地跳了幾下。
他能感覺到林縉在隔著那條蒙眼布注視著他。
而也就是在此刻,江逐月心中不受控制地閃現出了想要伸手摘掉林縉那條蒙眼布的沖動。
可他最終還是猛地攥住了拳頭,一動不敢動。
“男人而已,用不著這樣。”
林縉就這麼隔著蒙眼布,靜靜凝視著江逐月,語氣極為平靜的吐出這麼一句話。
江逐月:……?
他臉色瞬間古怪了起來。
而這會林縉卻已經收了手,起身退了開去。
“我出去看看。”
說完這句話,林縉便轉身走出了帳篷,剩下江逐月一個人在原地微微出神。
過了好一會,江逐月猛地回過神來,神情極度詭異。
他現在忽然覺得,林縉這人,真是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