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緊接著,蘇知的底子被扒爛了。
丑聞暴露在陽光下,徹底從娛樂圈消失。
俞笑宇垂下的手微微發抖。
目光落在眼前的帽檐上,不著痕跡呼出口氣,伸手接過:“是我的。”
接著嘴角扯出笑容:“氣溫又降低了,我看言老師冷得厲害,所以……”
裴昱行靜靜看著他。
俞笑宇整個人變得僵硬:“……是我多管閑事了。”
思緒很混亂,但是抽不出空去整理,光是應付面前這尊大佛,就要花去所有精力。
怎麼會有如此荒唐的事情。
他站在原地,目光在兩人間來回切換,仍舊不死心。
如果是巧合呢?
畢竟作為階梯的老板,關心員工無可厚非,以前不也去《演藝,生活》探班過VIC?
想到這茬,反而愣住。
這個綜藝俞笑宇其實沒怎麼看過,那時候因為VIC的緣故耐心看完了一期,對剛出來的NEVER并沒有太大的感覺,只記得言蹊那一段古典舞。
裴昱行從不參加任何綜藝,當時還有些不平,憑什麼VIC這麼好命。
現在一切都明白了。
撐腰的另有其人。
俞笑宇喉舌發干,只覺得想笑。
然而還是咬著牙開口:“裴老師怎麼會在這里?”
裴昱行淡淡道:“接自己員工下班回家。”
答案是自己最期待的,可俞笑宇卻像被掐住了喉嚨。
老板可能接員工下班,但不會接員工回家。
裴昱行大方公開了自己的婚姻,都以為是圈外的某位女士。
結果所有人都猜錯了。
他想解釋什麼,但是兩人不太有空聽。
人家兩口子,正在商量回去的事。
裴昱行是從片場直接趕回來,什麼都沒給下屬交待,盡管已經是晚上,仍舊有許多決策要等著他處理。
手機提示音響個不停,但都沒去看,反而更關心在寒風里等了許久的伴侶。
噓寒問暖,怕感冒,怕著涼,怕站久了腰酸腿痛。
語氣沒有多親昵,平淡地問著啰嗦的問題。
那樣的大佬啊,和記憶中完全不同。
言蹊還是溫和的模樣,慢慢答著,不疾不緩。
裴昱行說:“關于直播,階梯會與導演商量剪輯的事情。”
言蹊笑:“大家都看見了,怎麼剪都一樣。”
裴昱行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他們說話,俞笑宇不敢開口,安靜如鵪鶉。
裴昱行突然看過來:“很喜歡他?”
俞笑宇心頭警鈴大作,冷汗順著額頭流下。
他張著嘴,好一會兒才成功出聲:“我只是粉絲,非常欣賞言老師的才華……”
“是嗎。”
俞笑宇一個字都不敢多說了。
結果是言蹊解圍:“嚇唬人家做什麼,喜歡我的人那麼多,再來一個沒什麼。”
俞笑宇并沒有覺得松口氣,反而像被打了一耳光。
他讀懂了言蹊的話。
算是對自己在節目上對他行為的一些回應,他想逗弄別人,但別人只覺得他莫名其妙。
真真笑死個人。
倒也是,對象是裴昱行,眼中還能放得下誰。
尷尬和窘迫從腳底竄起。
哈,不自量力。
裴昱行聽完言蹊的話,收回目光,放緩語氣:“上車吧。”
沒有和外人有再多交流。
仿佛都是不值當的事情。
俞笑宇十分著急,下意識叫住他:“裴先生!”
十分敬畏,連老師都不敢喊。
裴昱行停住腳步,轉身看他,周身的寒氣沒有散去。
俞笑宇頭皮發麻,道:“我沒有要拉言老師做其他事情的意思,在演播廳只是為了節目效果,您也知道,直播最怕氣氛平淡……”
越往后說,越說不下去。
但還是努力想試一試,說不定對方愿意饒他一命,給個臺階下。
如果直接承認炒CP,俞笑宇敢肯定,自己現在就不能活著走出去。
他撐著身子,盡量讓表情看起來更加誠懇。
裴昱行只是說:“這些話,你還是和貴公司解釋比較有用。”
一盆涼水當頭澆下。
俞笑宇如墜冰窖。
言蹊說他來開車:“你都開了兩個多小時了,休息下。”
裴昱行沒讓。
把搭在副駕駛的外套扯下來,隨意擱在言蹊身上:“先暖一暖。”
雖然天氣冷,但開空調還是太早了。
言蹊干脆反穿在身上,轉身給他看:“可以吧?”
男人太高了,外套于他而言有些大,袖子長了,蓋到手掌。
裴昱行忽然想起之前有一次,言蹊被他哄著穿上了自己的睡衣,手腳都被遮住,還要往上挽兩圈。
貼在他身上,意亂情迷,領口滑下一大截。
裴昱行現在都還記得那種感覺。
明明是男人,身體怎麼可以軟到那種程度,還乖巧的不得了,自己為所欲為都不會抱怨一聲。
只在受不了時叫他,然后吐槽兩句。
“怎麼不說話?”
裴昱行轉過頭,發動車子,觀察前后方,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坐好了。”
在路上,言蹊就看手機。
不然在車上睡著了,男人會非常無聊。
裴昱行有時候都不得不佩服年輕人,這樣都不會暈車。
言蹊:“我和俞笑宇上熱搜了。”
裴昱行打轉向燈,觀察車流。
言蹊:“節目才播出沒多久,竟然有CP粉剪輯了我們的互動視頻,特效還挺好看的。”
裴昱行掛擋加速。
言蹊:“竟然給我們取名叫‘言笑晏晏’,挺有才的。
”
然后補刀:“我跟你都沒有CP名哎。”
裴昱行踩下油門,引擎轟鳴,連續超了幾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