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眼神很幽怨。
裴昱行嘆氣,捏捏他的手,又變得柔和:“我陪你去。”
結果莫名其妙一起進了浴室,還反鎖上了門。
言蹊懵逼:“你出去啊。”
男人只是轉身幫他放洗澡水,動作熟稔,用手試探水的溫度。
只要在家,這些小事情他從來都是親力親為。
高大的身軀,也會有彎下腰身的一天。
……忽然沒什麼可氣的了。
言蹊有點臉紅,覺得自己是不是無理取鬧太過。
而且還是自己氣自己,裴昱行完全無辜。
裴昱行調好水溫,正將淋浴頭掛好,腰身忽然被抱住。
“幫我洗頭好不好?”
裴昱行垂眸看著環在腹部的手臂,覺得小丈夫哄人技能還是太生澀。
……
言蹊以為裴昱行會做點什麼的。
結果真的只是幫他洗頭,烏黑的短發濕透,抹上洗頭膏揉搓出泡沫,散發著植物香氛。
裴昱行袖子挽上去,但是褲腳打濕了,并不在意。
他溫柔地幫忙按摩頭皮,將發絲洗干凈。
泡沫沖掉,又抹上護發素。
后面還有養發精油,潤發精油,各種雜七雜八的精油。
藝人的保養繁瑣且麻煩,言蹊其實沒那麼精細,訓練完后隨意沖一沖就好了,裴昱行反而要仔細的多。
等弄完,言蹊覺得脖子有點酸。
接著就被揉了揉,直到酸痛緩解,裴昱行才拉他起來:“洗澡吧。”
言蹊低著頭,用干毛巾擦拭頭發,“嗯”了一聲。
有點小尷尬。
難得有勇氣主動一次,但是沒有讓對方get到自己的意思。
也有可能是明白了,只是故意不如自己的愿。
想來就很羞恥。
他裝作不在意的模樣,目光放在柜子里,重新拿了一條毛巾:“那你出去……”
然后就被拉進寬闊的懷里。
脖頸被吻了。
濕潤且滾燙。
裴昱行不再逗他,眼中欲望分明,拽住言蹊的腰身:“一起。”
……
……
言蹊靠在墻壁上,身上浴袍濕噠噠,整個人幾乎是懸空的,全靠裴昱行抱住。
畢竟是個一米七八的大男人,就算控制著體重也不會輕,而裴昱行游刃有余。
沒有很兇狠,還是很溫柔,一邊和他說話。
“阿言是不是吃醋?”裴昱行鼻尖輕蹭:“嗯?”
言蹊嘴硬:“沒有。”
“是嗎?”裴昱行淡淡呢喃了一句,然后慢慢道:“我還以為,阿言很在意別人和我去游艇派對,拍賣會也有人陪……”
言蹊就開始掙扎,委屈勁兒又上來。
然后被打了下:“別亂動。”
言蹊果然不動了,過了一會兒,輕聲喊他:“裴昱行。”
似乎有點哭腔的感覺。
裴昱行愣住,嚇了一大跳。
也不做了,扯過浴巾將他裹住,捧起他的臉查看。
言蹊與他對視,眼睛有點紅。
他其實沒有那麼寬闊的胸襟去理解伴侶的緋聞,稍微有些小肚雞腸,占有欲也有點強。
何況是那樣曖昧的新聞。
雖然很丟臉,但是情緒控制不住。
裴昱行不說話,但神色明顯緊張。
最后敗下陣來,與他額頭相抵:“抱歉。”
然后又被踹了。
這次用了一點力,裴昱行卻微微笑,甘之如飴。
甚至還問他要不要再踹一次。
言蹊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
呵呵兩聲。
重新洗過澡,裴昱行給他吹了頭發。
言蹊一身清爽,像個拔X無情的二世祖,不理男人直接躺回床上。
早上醒太早,又各種運動,有點疲憊了,睡個午覺也不錯。
天氣漸涼,埋在松軟舒適的被窩里,昏昏欲睡。
裴昱行放好吹風機,上床將人拉回懷里抱住,像捂住失而復得的珍寶,不愿松手。
只是鬧了一會兒矛盾,他就受不住。
再鐵石心腸,面對珍惜的寶物,都化作一汪水。
怎麼舍得。
言蹊睡眼惺忪,往旁邊挪,不想和他挨著:“離我遠點。”
結果國際影帝沒臉沒皮,巴巴又貼上來。
“抱會兒好不好?”
接著道歉,說了一籮筐的好話哄人。
言蹊轉身,認真道:“我不喜歡你的緋聞,不要拿來逗我,我會難過。”
裴昱行:“阿言怎麼樣才能原諒我?”
言蹊想了會兒,手指撫在他的鎖骨上,“那這里,紋我的名字。”
“好。”
“這樣是不是會影響你拍戲?”
裴昱行只是道:“沒關系。”
拍戲占據了他整個過去,忙碌地穿梭在各個劇組之間,人生的意義止于此。
無論是站在光芒四射的領獎臺,亦或是被眾星捧月,于男人而言只是一種經歷。
日復一日,麻木壓抑,心境慢慢變得波瀾不驚,但也缺乏朝氣。
他足夠成熟冷靜,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算是社交圈,也應當是結交聰明識趣,深沉老道的智者。
對于年輕一輩,只是微笑地看著,作為長者慢慢教導,走過一個輪回。
總體已經與他沒什麼關系的。
直到遇到言蹊。
火遇上枯草,可以燎原。
言蹊沒想到男人認真了。
因為被逗弄,所以想返逗弄回去,結果很慎重地回答了自己。
但言蹊是舍不得折磨他的,最后還是搖搖頭:“不要了。”
裴昱行還是:“嗯。”
被子底下輕輕握住小丈夫的手。
言蹊和他十指相扣,實誠道:“其實有點嫉妒哦……”
裴昱行吻吻他的臉,不說話。
……
晚上吃飯的時候,網友們突然刷出一條博文。
竟然是許久沒營業的賴清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