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刑警隊長嘆口氣,“不是這個問題。”
席妄:“有話直說。”
“按照正常來講,這個案件到不了刑事犯罪,最多算次工地意外,”
刑警隊長笑笑,“但由于您的緣故,我們才出這麼多警力去調查。”
“造成腳架不穩的這名建筑工人,我們已經把人扣在局里,但他咬定是意外,法院最多能判個過失致人重傷,積極賠償后緩刑的可能性很大。”
刑警隊長嘆道,“判不重的。”
“您讓重點查的肖家,確實和雇傭這名工人有過銀行轉賬記錄,”
拿出賬單,“但都是用公司名義進行,并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這件事是肖家指使的。”
所以,
即使肖家有不對勁,從關鍵證據缺失的角度來講,并不能立罪。
席妄沉默了會兒,他抬起頭,“能見見那工人嗎?”
刑警隊長愣了下,顯然沒想到他居然會提這個要求,“可以,我得去要個書面批準。”
他說完走出去。
席妄拿起手機,“幫我準備些東西,現在就送到市刑警局。”
坐在審訊室的單獨關押的工人忐忑不安。
無論是誰來,他都按照肖總的吩咐,咬定是場意外。
連番的審問已經讓他精疲力盡,直至門開后,走進來個明顯不是警察的男人。
渾身上下透漏矜貴的氣質。
工人在心底咒罵一聲。
就是這種有錢人,不用付出任何的艱難就能坐在辦公室享樂享福,而他們拼死拼活的工作,卻只能遭人白眼。
席妄在他面前坐下,“肖家給你多少錢?”
這名膚色黝黑的工人眼神閃爍,“你亂講什麼?”
心里的陣腳慌亂,他怎麼會知道……
“是不是亂講,你自己清楚。
”
席妄甩過去一張照片,“看看吧。”
工人用手掀起照片,怨恨疲憊的眼神瞬間亮起來,然后閃過憂傷。
雖然他盡力掩飾,但還是被席妄捕捉到。
“這是你的女兒吧,在今年查出白血病,肖家許諾給你大筆的錢用來治療。”
這冰錐的話刺進他的心里,“你在亂講什麼?你不是警察,你憑什麼在這里,警察呢?!”
席妄冰冷又滲人的盯著眼前的人,“知道那家醫院是誰開的嗎?”
這句話像把暗處的劍,一刀捅進他的心里,工人顫抖著,“你,你想做什麼?”
席妄冷笑,“這全要取決于你的表現。”
工人頓覺眼前一黑,沒想到惹上個更加可怖的大佬,他認命地低下頭,“我說,我全說,只要別停我女兒的治療,我什麼都說。”
席妄站起來,一言不發走出去。
工人焦慮地扣著手指,視線落在照片里笑容燦爛的小女孩。
他知道一切都要看他的表現。
做完筆錄的刑警隊長從審訊室出來,“全交代了,我這就派人把那個姓肖的逮過來。”
他喜氣洋洋地望向對面,“席總,還是你厲害啊。”
席妄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輕松,眼眸里全是冷肅,看得人心驚。
“要快。”
肖家在團團圓圓吃飯。
肖成端起酒杯跟肖父碰了下,“爸,還是你厲害,這招借刀殺人用的漂亮。”
肖父喝了口酒,“姜,還是老的辣。”
這時響起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肖父不耐煩地嘖了聲。
肖成很殷勤地起來,“我去開。”
一窩蜂的男人沖進來,把肖父按在桌子上,在家里的傭人和肖成全部嚇傻。
“你們干什麼?!這是我家!你們是什麼人!”
一人亮出證件,“警察,有人舉報你教唆犯罪,請跟我們走一趟。”
“什麼!不可能,你們肯定是哪里搞錯了,我……”
警察打斷他,“解釋的話到警局再說吧。”接著聽見手銬咔嚓地脆響,“帶走。”
肖父被帶走后,肖成愣在原地,“媽,現在怎麼辦?”
席蕊同樣也沒緩過來,顫著手指,“沒事的,我這就打電話給張律師。”
“對,一定沒事的!”
第二天一大早,醫院這邊就有警察去錄口供。
蘇野看到病房里的警察時,微愣。
“事情的經過我們已經了解,你放心,法律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蘇義山雖然還不能下床,但說話已經沒問題。
“這對席總沒影響吧?是我主動邀請席總上去視察的,掉下來的時候他想拉我,沒拉住。”
警察笑,“您放心,這個沒影響的,說來這次調查能這麼順利,都是席總一直堅持地提供證據,昨天還在警局待了一天沒走。”
警察出來的時候,拍拍蘇野的肩膀,“令公子長得很俊氣,還這麼孝順。”
蘇野僵在原地,臉上的表情不知該怎麼做。
這種像是被人生生抽了兩巴掌的感覺,愧疚填滿內心。
“我送送你們吧。”
警察哈哈一笑,“太客氣了。”
蘇野在路上一直醞釀,最后問,“到底是誰做的。”
警察沒有隱瞞,“基本確定是肖家。”
蘇野眉頭皺緊。
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害蘇家,明明他們已經再三退讓了。
究竟還能有什麼不滿,要這麼下狠手?
警察隨意道:“說來肖家和席先生也算是親戚,這件事也算‘大義滅親’。”
從送完人回來,蘇野就一直悶著不說話,中午的飯也沒吃兩口。
和虞賀通電話的時候,“怎麼了。”
蘇野:“沒什麼,測試卷有道題寫錯了。”
虞賀的聲音隔著聽筒穩穩傳過來,帶股力量,“嗯,改過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