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賀嗤了聲,悶悶地開始喝汽水。
—
“就知道錢興那小子靠不住。”
肖成揉了揉眼睛,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正是錢興的朋友圈。
“會長,你何必在意呢。”學生會干事道:“現在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這個新出的考試制度吸引了,慢慢大家就會忘記退婚這件事。”
“反正蘇家已經破產,能翻出怎麼樣的浪花?”
肖成站起來,“我先回去了。”
他在路上打電話:“舅舅,半個月沒見到您了,不知道今晚您有空嗎?”
對面的聲音冷冽,“嗯。”
肖成對于對方的冷淡,他并沒有半分的不高興,反而十分雀躍,“我最近剛得了一幅名畫,也一起帶去給舅舅?”
對面的興致卻不高,淡淡道:“不用。”
肖成:“好的舅舅。”
014: 您配鑰匙嗎?
肖成在先回了趟家,把畫拿了。
雖然自己是他的外甥,但他小舅舅生性冷淡,這麼多年來的相處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而且,他對這個舅舅十分欽佩。
年僅27就坐上首富的位置,這并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車輛在戒備森嚴的別墅下停住,肖成抱著畫按響門鈴。
門打開后,管家走出來,“肖少爺,冒犯了。”
“沒事,這是規定。”
肖成抬起手,管家在他身上仔細檢查一遍沒有危險品或者錄音設備等
管家退后一步:“可以了,請進。”
屋內是淡淡的茶香味,墻壁上掛了很多副水墨畫,茶香和墨香的味道揉雜后沁人心脾。
裝修選擇古樸的檀木家具,低調卻不失味道。
“肖少爺稍等,我去通知。”
肖成點頭,“有勞。”
之后他坐下,心中不由得開始緊張。
他對這位冷淡的小舅舅除了無以復加的欽佩,還有的就是害怕。
能在商界里屹立不倒,一定有自己過人的手段。
肖成正想著,旋梯傳來沉悶的腳步聲。
男人穿著白色的睡袍,腰間系著腰帶,一步步往下走。
寬松收腰的睡袍襯得他肩寬腿長,身材比例極好。
墨黑的發絲微亂,眸色淡淡,是剛睡醒的痕跡。
肖成立馬站起來,恭敬地道:“小舅舅。”
席妄“嗯”了聲,走過去,“坐吧。”
肖成:“是。”
“你母親最近怎麼樣了?”
席妄揉揉眉心,有些疲憊地在肖成面前坐下。
“勞煩小舅舅關心,母親的身體健康,還經常叫我多來您這走動,讓我從您身上多學點東西。”
對于眼前的肖成,和席妄只是名義上的外甥,并沒有真正的血緣關系。
因為席妄是獨生,他的姐姐是早年父母領養的。
肖成動手泡茶,“知道您喜歡,我特意在拍賣會上拍下這幅唐代大師的真跡,送給您。”
“算你有心。”
席妄接過他遞來的茶,“畫放那吧,有時間我再看。”
他輕輕抿了口。
茶的味道苦澀,泡茶的水平不夠到位。
席妄面不改色地放下茶杯,“最近關于你的言論很多,在蘇家落魄時提出退婚,有些過了。”
肖成頓住:“您知道了?”
席妄:“記住,生意場上永遠不要對曾經的合作伙伴落井下石,這會影響其他人對你的信任。”
肖成低下頭:“是……”
……
送走這個便宜外甥之后,席妄看了眼地上的畫,對管家說:“送進雜物間放著吧。”
管家:“好的,這肖成對您是真的殷勤,三天兩頭地送東西。”
席妄:“他不是對我殷勤,只是對我的錢殷勤。”
肖成從別墅出來,禮貌地跟管家告別。
坐上私家車后桌后,他狠狠地捶車門,他可以感受到舅舅對他的失望。
“蘇家……他們算什麼玩意兒?”
——
蘇野回到家,直接坐書桌前拿出書看。
畢竟這次是他第一次測驗,檢驗這半個月的學習成果,他打算先把所有的知識點順一遍,再仔細針對復習。
復習時,手機響了聲。
他拿起來一看,是莊楠:[明天去唱k嗎?我請~]
蘇野:[不復習?]
莊楠:[復不復習結果都差不多,等等,你不會在復習吧?]
蘇野:[[點頭]唱k下次吧。]
兩天一晃而過。
蘇野畢竟基礎太差,為把最后的英語詞匯背下來,他昨晚熬夜到十二點。
第二天按滅鬧鐘后又睡過去,等他突然驚醒,發現瀕臨遲到。
蘇野急匆匆爬起來,單車騎得飛快,在校門合上最后一秒飛進去。
蘇野一邊停車,一邊感嘆自己運氣真好。
在單車棚遇見不疾不徐的虞賀,他氣喘吁吁,“早…早啊。”
這貨怎麼每天都這麼悠閑??
說完他就要繼續往前跑,被拉住書包帶,后背撞上一個溫熱的胸膛,“跑什麼?”
“遲到了,我還要上去念檢討。”
“檢討?”
虞賀意外地道,“你還真寫了?”
“當然,”他說著就從口袋里想拿出檢討,卻摸了個空,“嗯??”
“怎麼,不翼而飛了?”虞賀看他瞪圓眼睛的樣子覺得莫名好笑,故意逗他,“你是不是沒寫?”
“沒可能,我可能放書包里了。”
他寫完當時就是放校服口袋里了,難道記錯了?
蘇野在書包里翻翻翻,最后什麼都沒有。
他一拍腦袋:“……那條褲子給我拿去洗了。”
他回頭望了眼緊閉的大門,“……”
蘇野回到教室,沒來得及解釋就被老曹拎到國旗下的演講臺。
全校師生都盯著他,他接過麥克風,站在冷風中感覺到一絲尷尬。
想不起來。
寫過什麼全都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