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綺眼睛亮了。
“太好了,”他解下綢帶還給薄言,終于有能幫得上的地方了。
漂亮的臉上神采飛揚,像是雨季盛開的玫瑰:“以后有需要隨時來找我。”
薄言長指緊攥著那抹綢帶,盯著白綺紅潤嬌艷的臉,眼底壓抑的燎原火光幾乎要抑制不住。
半晌,他舌尖抵腮,嗓音喑啞:“可能要經常麻煩你了。”
“沒關系的,都是小事,”白綺并不覺得有什麼麻煩的,對戲好輕松。
心情很好的回了自己桌前,這時剛好來單子了,是個不認識的明星,他便轉換心情坐下來認真修圖。
沒過多久,寢室門被輕輕推開。
章程渾身濕透樂呵呵的進來,他也是真倒霉,從圖書館回來時下了大雨,給他劈頭蓋臉澆了一頓。
他連忙脫了衣服彎腰護著電腦,好在有個薄言粉絲認出他是薄言室友,撐著傘把他送回來了,電腦一點也沒濕。
這讓他深刻體會到了作為頂流室友的福利,一進來就直奔薄言想跟他講這件事,問問能不能幫那粉絲要個簽名。
誰知他一抬眼,就見薄言打開了臺燈,在桌前認真擺弄著一根綢帶。
與其說是擺弄,不如說是把玩?像是收到了什麼罕見珍品,又揉又捏的觀察探索,隨后更是珍而重之放進一個漂亮的禮物盒里,反而隨手把盒子里原本的精巧擺件拿出來扔一邊。
章程驚訝,這綢帶看著很普通啊,好像就是綁這個盒的。
心想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他試探性的問薄言要了簽名。
本來還以為薄言不愿意給,所以也只是試著問問,畢竟這種事情都隨心情,之前大家管他要,他就沒怎麼簽。
誰知可能是這會心情不錯,又有可能是他章程面子大,薄言甚至還問了那個同學的名字,低頭給了簽名。
章程笑容更深了,拿著簽名慢悠悠的往二床走,一回頭就見白綺正在電腦前工作,修圖唰唰快。
本是隨意一眼,他又忽然發現這個人有點眼熟。
仔細想了會,章程表情有點古怪。
這不是之前捆綁薄言的一個小明星嗎?剛火就偷偷捆綁,甚至還有傳聞對方上門糾纏薄言,后來就沒什麼消息了。
想到薄言本人還在旁邊,本來白綺就因為林楓的事情和他有些尷尬,這樣一來可得了?
章程過來小聲問:“你認識他嗎?”
白綺有點不太好意思的搖頭:“不太認識。”
章程低頭給他發微信,偷偷說了這個小明星的事跡,又提醒他快點修,最好別讓薄言看見,薄言脾氣不太好。
誰知他消息還沒發出去,薄言正好起身去衛生間。
路過白綺屏幕時,隨意瞟了一眼。
章程表情都僵了。
正要打圓場,就見薄言移開視線什麼都沒說,關門進了衛生間。
他松了口氣。
也是,薄言哪有空一一記得這些新人,估計早忘了。
……
晚上十點,白綺的睡覺時間到了。
他睡眠向來很規律,要麼早睡早起,要麼早睡晚起,總之就是盡量不熬夜,這樣才能保持第二天的清醒。
白綺真的很怕頭腦昏沉的感覺,會讓他恍惚想到小時候那個喝酒家暴的男人,他不想成為那樣的人。
還好室友們在這事上很遷就他,十點之后就關燈不再發出聲音,他真的很感激。
此刻趙斌準時關寢室燈,窩在床上靜音打游戲,章程在下面無聲玩手機,只有一點微弱的手機光。
兩人一如既往,到點就默契的安靜下來,倒是一直在陽臺打電話的薄言居然也同時掛了電話,又去自己桌前關掉臺燈,收起劇本。
寢室內一瞬間陷入昏暗,安靜的落針可聞。
白綺呆呆地看著,忍不住松了口氣。
他睡眠淺,耳邊要是有聲音和光亮就不容易睡著,幸好薄言和他作息差不多。
輕手輕腳的上床,白綺有點困了準備躺下,一低頭就發現薄言床鋪已經收拾好了,枕頭緊挨在自己這邊。
他有點遲疑。
之前四床沒人,他朝哪個方向睡都無所謂,可如今薄言的枕頭挨著白綺這邊,自己用腳對著他好像不太好。
想了想,他將枕頭挪到薄言這邊,慢騰騰的躺下。
習慣了一個方向忽然改變,他有點別扭,有種床都變小了的錯覺,好在屋里很安靜,能讓他漸漸靜下心,稍微適應了一點。
然而當薄言也上床躺下后,白綺心中的別扭感重新升了起來,甚至達到巔峰。
男生個子高,頭頂幾乎都緊挨著床欄桿,偏偏欄桿空隙太寬,相當于沒有,兩人離得實在太近了,頭發都隱約碰在一起。
白綺閉上眼睛,發絲被撥動的觸感就尤為明顯,連帶著后頸都泛起細密的酥麻。
他下意識動了動,蜷縮著靠墻側躺。
片刻,鼻間隱約嗅到一點香氣,很淡,讓人不自覺聯想到松枝上干凈的雪。
其實是很好聞的味道,但太陌生了,仿佛在不斷侵入他的私人領地。
白綺下意識揉了揉鼻尖,借著一點零星的光亮,隱約看到薄言高窄的鼻梁和緊閉的眼,五官英挺立體,近到完全就是睡在他腦袋旁邊,存在感很強。